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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著刷子刷著,就這么開心的玩著玩著,那也是一輩子。回頭想起來,那也是見天兒都在玩兒。可在蓋爾呢。四年了,江鴿子連個戴串子的人都沒見過。哦,為什么要說串子?因為串子就是最接地氣的民俗藝術了。你說民都接觸不到藝術,又何談藝術?蓋爾有的藝術家,有的可能一輩子不可能去原礦看上一眼,也更不可能去大自然去尋找任何一種材料。自然蓋爾材料商,他們一輩子也都不會有,自己動手制作一件玩意兒的心情。這就沒意思透了。我們都說愛,許是蓋爾人不懂愛吧。小時候,他親爺就說過,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福分,這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像是東海出水晶,南海有珍珠,非洲藏寶石,寒山沖下玉,火山巖子滾地瓜等等之類。可甭管好玩意兒出身在哪兒,反正,早早晚晚,它們都要從天南地北,齊齊的被開鑿出來,統(tǒng)統(tǒng)要被運送到咱家里來,是注定要給華夏人添光色的。您問,為什么要來華夏?他親爺就說了,那老外一身毛兒,想事情直來直去,腦瓜子都沒發(fā)育完全呢,他們懂得什么叫玩意兒?。∷麄冎郎妒瞧涟。?/br>他親爺管一切跟藝術有關的東西,統(tǒng)稱為玩意兒。哪怕你就是個搞國畫的,搞雕塑的,用老人家話說,那不就是個手藝唄!都是換飯碗的活兒,多賣兩塊錢,少賺兩塊錢兒的事兒,誰又能比誰高貴了?最后,不都得來咱老廟練攤來?呃!事實上,江鴿子他親爺?shù)氖澜缬^,也就老廟那么大的地方了。那老爺子,一輩子就靠老廟一個露天的小檔口,養(yǎng)活了一家老小,他穿串子,盤繩結兒,弄的十個指頭上都是厚繭,眼睛不到六十就看不清人了。然而,甭管那珠子牌眼兒上窟窿打得多奇葩,人家靠著手感,都不用看著,都能隨意搭配出極其漂亮的串兒。雖然他老人家對藝術總有神奇的誤解,并看不起一切上拍場的玩意兒。可老爺子一輩子靠著手藝,也在老廟闖下了串爺?shù)拿^。他們那個城市,買串兒,穿串兒,盤串兒,那都對老爺子是十分服氣的。而作為串爺之孫,江鴿子一邊懷念他親爺,一邊溜溜達達的來到了木料廠。一進這木料廠,隨著撲鼻的木屑的味道,江鴿子舉目四顧,接著就贊嘆了一聲。這地方,大!體面,排場……不講究!沒錯兒,很不講究。做藝術買賣的,這邊連個跟藝術有關的門面都沒有,就是齊齊整整一水兒的紅磚,玻璃拱頂,四百米到一千米的廠房屋子。巨大的電鋸噪音在木料廠四處響著,沒等到江鴿子背著手兒走幾步呢,他就一眼看到,那邊開來一輛敞口的貨車,拉著一車帶著泥巴的老樹根正往外運。其中有一根最大的,光是露出來的年輪面兒,就能給江鴿子無數(shù)的靈感。這玩意兒好??!雖然有幾個洞眼,可這也沒什么要緊的,把這玩意兒給他,他能仿個漂亮的曲水流觴的大桌面出來。他嘗試幻想了一下,把這張大桌面往自己的茶亭那么一擱……恩,真心不錯!就這樣,江鴿子一伸手,踩著小貨車的踏板就攀上了駕駛口,他還嬉皮笑臉的喊人家:“嘿,我說師傅!您這是去哪兒啊?”在蓋爾可沒有喊師傅的。老司機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停下,本來想開口罵來著,又看到他穿了一身一次成型的暗紋襖子,也……就只能忍了。沒法子,這衣裳貴,他很有可能也招惹不起人家。老板說了,搞藝術的都有怪癖。許是這位喜歡攀車?“先生?您這是干什么?”江鴿子沒接話,他靈活的蹦下車,還從口袋取出一包香煙,甩手丟給司機后道:“我說,您這是哪兒去呀?”司機先生有些不明所以的接過香煙,他看看江鴿子,上下打量了好幾番,他也沒弄明白,這個車匪路霸到底是做啥的?他要是個藝術家,他不能給自己這樣的人香煙。學徒?那更不能了!有的藝術學徒,比藝術家還目中無人呢!“先生,我這是去廢料廠的?!?/br>廢料廠?不能把?江鴿子面露驚容,要知道,在地球華夏,適合根部造型的樹根,有時候要比樹材還要貴。當然,蓋爾沒有根雕他是知道,可他不知道,人家是這樣糟蹋東西的。江鴿子先是難以置信,接著小市民發(fā)洋財一般的內心雀躍了起來。知道老廟文玩販子一生最愛的是啥玩意兒么?撿漏?。?/br>啥是漏,這大木根就是漏兒啊。他用手指指著這一車樹根,再次問了一句:“這些……真不要了?”司機先生點點頭,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說:“是的先生,不要了!大料都取了……這些是沒有做防蟲處理的廢料了,如果不早處理,這些還有水分的木料會發(fā)霉,生蟲,會污染原料倉庫的?!?/br>江鴿子聞言,頓時驚喜的大喊起來:“你們不要!我要啊!給我呀!”司機先生握著那盒香煙,嘴巴顫動了一下后說:“先生!即便它是廢料,它也不屬于個人,它們現(xiàn)在屬于國家,是必須要傾倒在統(tǒng)一的處理廠,要定點粉碎,最后燃燒處理的?!?/br>什么?粉碎?燃燒?你們這群萬惡的資本家,好好的大樹根,你們就給粉碎了?江鴿子立刻一手攀住車板,一手從口袋取出自己的錢包遞給司機先生說到:“那我買?!?/br>司機先生無奈的聳聳肩,他把手里的的香煙,連同錢包一起還給江鴿子說:“先生,請不要開玩笑了!您就是想買,我也不能賣給您,這是國家的。您這是在影響我的工作進度,再耽誤下去,我是會被主管斥責的,請讓開吧!”“不讓!”“那我就不得不喊人來了。”“你喊吧!”江鴿子被人妥妥的帶走了。俞東池圍著材料廠轉了半圈,他才想起江鴿子這個人。等到他回頭去找,人卻沒了。再打發(fā)人去尋。一大群人繞著料場找了好幾圈,才知道,這家伙被人帶到保安室了。周松淳一路急行著尋來,他倒是不怕江鴿子出事,他怕殿下這個材料廠出事。等他到了地方,周松淳又哭笑不得了。保安室里,江鴿子一拽著人家司機先生的衣袖,一手擰著人家衣領。四五個保安先生正氣急敗壞的,嘗試用“柔和”的手段,將他從司機先生身上弄下來。咱桿子爺是屬老樹盤根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