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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之后,皇儲才緩慢的說到:“孤……僅代表個人,對此事沒有意見?!?/br>連璋意外的抬起頭,眼神充滿驚訝的瞪著皇儲。連燕子輕笑了一聲,誰也不是傻瓜,這是黃金時代,因為一個巫而去養(yǎng)活巫系整個家族這件事,即便沒有他,皇室,宗室,國會又能忍耐到什么時候呢?連燕子拍拍胸口,笑著說:“您不必擔(dān)心,既然陛下給了支票,我想她對付錢這件事……”他伸出手很遺憾的沖著自己堂兄一攤到:“陛下手握天平,公平正義!她老人家也沒意見!”連璋猶如被背叛了一般,他臉上熱辣辣的,被氣的渾身顫抖的說不出來話。他本想說,你不能這般自私,如果你個人收錢了,以后那些沒有起靈的巫系家族怎么辦?那些未成年的血脈后代怎么辦?誰家不是幾百口子等飯吃,還能有點家族觀念不?然而,他到底沒有說出口。許是覺著丟人,他帶著巨大的怒氣就離開了。向來溫和有禮的蓮巫大人,都沒跟皇儲正式告別,還反手把門孩子氣的使勁甩上了。連燕子看向?qū)擂蔚幕蕛Γ荒軘偸直硎咀约汉軣o辜。皇儲捏著鼻子與連燕子對視,他倆是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的。不過,連燕子說起工作收錢這件事兒,到真是今天的意外驚喜。這個時代,他家的人都要出去工作,皇子都是個人顧個人,更何況那些不如他們的巫系家族?靜默半天兒,皇儲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每年內(nèi)庫,宗室財務(wù)賬面撥給巫系的款子年年上億!”他心虛的挪動了下身體,把話在腸子里過了一次才又說:“蓮巫大人良善敦厚,我想,他也是為你好吧?”連燕子立刻笑出了聲兒,好似在譏諷皇儲虛偽一般的說到:“你們可以不出錢兒呀!誰也沒逼著你們,對吧?”皇儲無奈伸出手,拍拍身下的座墊,他笑著搖頭到:“難!心有所求就無法講您的道理了!您的那位引導(dǎo)師,那位姮大人,恕我直言,他到底是走的太快了些,若是按照孤的想法,您可以掛靠一下,畢竟您現(xiàn)在也不需要引導(dǎo)師了?!?/br>能為三萬亡靈送葬的巫!再說引導(dǎo)師,就有些搞笑了。皇儲說完站起來,接過春宰遞給他的外套穿上后回頭說到:“您會去金宮住滿三個月吧?”連燕子想了一下點點頭。皇儲又問:“那么,您的那位小朋友呢?”連燕子走到門口彎腰:“您慢走……”皇室飛艇露天的懸臺上,大朵的鮮花開的璀璨鮮艷。江鴿子躺在一塊天然有著凹形的石頭上打瞌睡,一直打到,他覺著周圍氣溫有了些涼意,還有唰唰的雨聲傳入耳內(nèi)。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看到了站立的筆直,抗著一把巨大的太陽傘的連燕子。“下雨了?”江鴿子坐了起來,拍拍身邊的石頭。連燕子扛著太陽傘坐下,沉默不語。江鴿子扭臉看看天氣,語氣帶著沒有睡醒的懶意問到:“看你的樣子?你不回老三巷了?”連燕子點點頭,用相當(dāng)失望的語氣說:“我沒想到,那個老女人會給我支票的。”江鴿子驚訝的回頭看他:“竟然真的給了?”連燕子點點頭,從懷里拿出支票遞給江鴿子。江鴿子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支票,只說:“我也有?!闭f完他斜眼看了一下數(shù)字,輕笑到:“比你的多三倍呢!”連燕子看他高興,便也高興起來。他贊美到:“要我是皇帝,我就給您十倍的報酬,您給了蓋爾大陸新的希望呢!這些錢我也花不了,我現(xiàn)在打著兩份不錯的工作,薪水還是不少的,您幫我存著吧。”江鴿子聽到他這樣說,這才接過他的支票放進口袋里,并語調(diào)帶著調(diào)侃的意味說到:“你從哪兒找來的這么大一把傘?”他講話向來沒有邏輯,基本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連燕子看看腦袋頂夸張的傘面兒,隨手指了指角落的位置。江鴿子探頭一瞧,頓時臉上笑容更勝他指著那邊說到:“那是皇儲最心愛的洛蘭,它喜通風(fēng)干爽,不能淋雨的,恩……很難養(yǎng)的,它們死定了!”連燕子奇怪的看著他,問到:“你怎么知道的?”鴿子很多世俗知識不懂,更何況這個屬于很偏的植物學(xué),他都不知道,沒聽過什么洛蘭。江鴿子聞言一愣,好半天才恍然大悟的說:“五代桿子是個花癡,我有他的記憶傳承。”這樣啊,連燕子了然的點點頭。然后,兩人一起沉默不語的看著那幾盆倒霉的洛蘭很久沒說話。一直到天色放晴的時候,連燕子才說:“鴿子,很抱歉,我不能跟你回老三巷了?!?/br>江鴿子點點頭,語氣很平淡的說:“知道了,我會在下個靠岸的地方下艇?!?/br>“我……我必須跟另外一個古巫在金宮呆滿三個月?!?/br>“恩?為什么?”江鴿子有些不解的看向連燕子。連燕子無奈的嘆息:“因為,有新巫的誕生,說明君權(quán)是被母神贊同的,喜愛的,庇佑的?!?/br>江鴿子了然的點點頭說到:“哦,面子工程??!那三個月后呢?”連燕子聽到三個月后這個詞匯,頓時表情松弛了起來。他用略微放松的語氣回答:“三個月后,我們學(xué)校大概已經(jīng)搬遷好了,我要回到航校去繼續(xù)深造,我想……我是真的喜歡……大海的!所以還是要與您分開了?!?/br>“恩,那倒沒什么的,你跟我說的那個姮……”“姮不歷?”“恩,就是他!他……人怎么樣?”連燕子想了一下回答到:“有著足夠的聰明,卻沒有與聰明對應(yīng)的世界觀,他很安全!您放心……”這就好!江鴿子看向天空的眼里淡淡露出了欣喜,他站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到:“那就去吧!人生苦短,樂也一輩子,熬著也是一輩子!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巫怎么了?巫就不能成為冒險家么!總要有第一個人站出來,走別人沒有走的道路,有我呢,所以……你不必擔(dān)心身后的……”那些麻煩,最起碼,他也給得起一間屋子,一個家。連燕子開心的笑了起來,他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點點頭。天邊的涼風(fēng)吹過懸臺,他們一起站起來,趴在欄桿上俯瞰飄向遠處的島嶼。飛艇飛的相當(dāng)?shù)?,低到這兩人甚至能看到有著淡水的島嶼上郁郁蔥蔥的長著綠色的植被,還有一小片森林。幾只猴子抓著藤條在林中嬉戲,飛鳥從島嶼向天空成群的飛起,最后它們停留在懸臺的欄桿上,歪著腦袋觀察著人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