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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好,那就遂了你的愿?!饼R軻舉刀落刀,清風(fēng)刮過九代身旁,束縛著他四肢的縛靈鎖同時斷裂,九代身體一輕向前栽去,齊軻立刻蹲下?lián)碜∷?/br>“……為什么……”熟悉的氣息包圍著九代,他口齒不清地淆然淚下,僵硬的雙手環(huán)抱住齊軻。“你騙我可以,我不會騙你,答應(yīng)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完成?!饼R軻溫柔地?fù)崦糯陌l(fā)絲,在他耳邊輕輕廝磨,“我來接你了,時琛。”第六十三章鏖戰(zhàn)過后,眾人倒得倒趴得趴,堅持將大陣復(fù)原損失慘重,先不提派出如此多修士除妖,光是搭上了九代就是他們最大的損失,一族的信仰喪身于火海之中,就連浮洲島上都開滿了彼岸花,為這崇高的信仰送行。齊軻反倒是恢復(fù)得很快,他本就沒受什么傷,再加上長坷族的自愈能力,他像個沒事人一般走到云崇裕面前,手中緊緊握著碎裂的夜行令。云崇??吭谝淮睒沁?,他調(diào)整好氣息望著齊軻:“你不去歇一會?”齊軻搖搖頭:“少族長,前面的路我不能陪你們一起走了?!?/br>云崇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齊軻就個人能力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他很明白白時琛的死對于齊軻而言是多么痛苦,可是現(xiàn)在……齊軻接著說:“十代對你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你若是想稱王,必須要有圣子的認(rèn)可,十代不可以被云瀚舟奪去……”“我知道了,想必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理由吧?!痹瞥缭4驍嗨?,眼神飄忽到山頂?shù)某诵牡?,“去吧,一定要將十代平平安安帶回來。?/br>齊軻對著他深深鞠躬,眼中包含感激之情,他確實沒想到云崇裕如此簡單就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如此危機之時,他這般大將脫身離開反倒會將云崇裕他們推進(jìn)不利的境地,可他還是要去完成圣子交給他的任務(wù)。“一路小心,還有早些回來?!痹瞥缭E呐乃募?,鯉魚打挺向前邁開步子,仿佛自言自語道,“這下又要重新考慮布局了。”“少族長?!饼R軻叫住他,“千諸會替我跟在你們身邊,凡是人設(shè)下的術(shù)式都可以用他的天性破除,好好利用他。”云崇裕擺擺手,徑直向著秦瑯睿他們走去。秦瑯睿癱坐在地,衣服濕噠噠地黏在皮膚上十分難受,他扯扯衣領(lǐng),使得新鮮空氣透入其中,望著遠(yuǎn)處尚未熄滅的大火,一顆心空落落的。小白沒等到他們重啟大陣,單單憑著自己的法力與大魔硬碰硬,加之之前他略不自在的言行舉止,他算是明白了這是小白設(shè)好的一個局,白時琛選擇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圖的就是在這兒保存實力面對辛祁。經(jīng)過前世一遭,他比誰都要清楚,成雙的鴛鴦,若是少了其中一只,留下的另一只會陷入無止境的悲痛之中,白時琛就像是前世的他一般,只看見了眼前的利與弊,而忘記了給身邊人帶來的長久的痛苦。“他怎么這么傻……”秦瑯睿皺眉低語。“瑯睿?!痹瞥缭W陨砗笞邅?,秦瑯睿抬頭望向他,本想起身與他正視,怎料身體像是癱瘓一般怎么也使不上勁,他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投去求助的目光。云崇裕并未將他拉起來,反而一屁股在他側(cè)邊坐下,他很是疲憊,除去百來只妖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就連說話都沒什么力氣,于是他將頭靠在秦瑯睿肩上,兩人頭倚著頭,享受著這一刻寧靜。“我突然覺得……死去的人就這樣撒手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太不負(fù)責(zé)了……”秦瑯睿聲音有些虛浮,不住地往云崇裕身上蹭。“現(xiàn)在才明白么?”云崇裕閉上雙眼,呼吸平靜。“……對不起?!鼻噩橆1穷^泛上酸意,伸手環(huán)住云崇裕,“我不知道竟然會這么痛苦?!?/br>云崇裕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這不怪你,帝王之位所要面臨的不僅僅是孤獨,還有眾叛親離,求而不得,那樣的牢籠沒有束縛你,也算是一碼好事?!?/br>“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了,我們該出發(fā)去乘心殿了。”秦瑯睿柔聲道,相比云崇裕他了無睡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然干一些有意義的事。他合上雙眼,低聲吟唱起水行術(shù)式,正如水流一般溫柔清澈的歌聲悠揚婉轉(zhuǎn),晴朗的天空云雨匯聚,不一會兒雨滴落下,水火相撞,猛烈的火勢漸漸變小。不大的屏障包圍著他們,伴著雨聲與歌聲,云崇裕的意識逐漸遠(yuǎn)去。秦瑯睿喚來的及時雨防止了火勢進(jìn)一步蔓延,冰涼的雨滴打在地面,形成一個個小水洼,倒映著灰色的天空,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的地平線上展現(xiàn)晨曦的微光,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大黑,醒醒,早晨了?!鼻噩橆E呐脑瞥缭5哪橆a,難得一次看見云崇裕的睡顏,可他卻無福消受,想想今后的路還很長,也不急著這一刻。“……我睡了多久?”云崇裕睡眼惺忪,再次睜開眼時大火盡數(shù)撲滅,紛紛擾擾的吵鬧聲撞入耳中,一夜過去,城鎮(zhèn)又恢復(fù)了喧鬧,好似怪病從未出現(xiàn)過,望著遠(yuǎn)處叫賣的街坊,云崇裕不經(jīng)意地?fù)P起嘴角。“莫約三四個時辰吧,別擔(dān)心,你看遲遷他們都還在睡著?!鼻噩橆E掳停钢舯陉圏c相擁而眠的一對愛侶,千諸緊緊將遲遷抱在懷中,遲遷像只歸巢的鳥兒睡得安穩(wěn),周遭散發(fā)著愛慕之情。云崇裕說:“若現(xiàn)在就是結(jié)束該有多好,沒有戰(zhàn)亂,沒有廝殺?!?/br>“可你還未解決掉你的倒霉舅舅?!鼻噩橆;顒踊顒邮滞螅菹⒘艘粫眢w也恢復(fù)了不少,他帶著云崇裕站起身,兩人向著早市走去。“也是,轉(zhuǎn)換心情準(zhǔn)備出發(fā)罷?!?/br>“對了,齊軻去哪兒了?”秦瑯睿突然記起昨夜點人時少了他們的大幻帝,他當(dāng)做齊軻情難自抑跑出去散心了,然而這個時點還不見人影,就有些奇怪了。“他去接十代了,千諸與夜影門會跟著我們一同走下去。”云崇裕答道。秦瑯睿停在一家炒栗子鋪前,云崇裕留意到他的眼珠子都不動了,知道他喜歡這種小東西,自然而然上前問:“幫我裝五兩?!?/br>秦瑯睿眨眨眼虛與委蛇道:“你其實沒必要……”“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還說不想要?!痹瞥缭=舆^栗子遞到秦瑯睿手中。秦瑯睿貧嘴:“你現(xiàn)在又不是隨隨便便揮霍六萬兩銀子的富貴王爺,省著點不好么?”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顆接著一顆剝開遞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為你揮霍總是值得的,你就別鉆牛角尖了?!痹瞥缭櫮绲匚⑿χ?,兩人攜手在這小路上漫步。“娘!是昨晚唱歌的大哥哥!”突然有人扯住秦瑯睿的衣袖,兩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秦瑯睿身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