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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都無法從意識表層離開,他聞到了花香,也感受到了有人輕輕地把他抱起。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方才還坐在廢塔下與時琛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怎么一轉(zhuǎn)眼天就黑了?“呃……唔……時琛……”意識不清的齊軻喃喃低語,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渾身燙像個火球,九代心急火燎卻無能為力,他身上的法力盡數(shù)被封鎖,方才為了齊軻打破結(jié)界已經(jīng)到了他的極限,他想為齊軻分擔(dān)一些痛苦,可怎么也發(fā)不出力來。他用衣袖拭去齊軻的汗,換了個姿勢讓他在懷中睡得舒服些:“齊軻……快醒醒,怎么辦……怎么辦……”他知道齊軻近些日子受的苦,每日齊軻到他這兒來都無比疲憊,出于善意他窺視了八代的記憶,看見齊軻不僅僅受著非人的訓(xùn)練,還要受到各種術(shù)式的調(diào)整,他心里十分難受,可是齊軻不說,他也不敢問。齊軻應(yīng)該是恨八代的,他想,可是不能讓齊軻知道我的身份。九代見太陽快要落山,天氣即將轉(zhuǎn)涼,把齊軻放在他這兒恐怕會讓情況變得更糟,他輕輕撫著齊軻的碎發(f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本不屑于找八代處理問題,可現(xiàn)在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了多少,哪怕是事后八代再也不會讓他見齊軻都沒所謂,只要此時能救燃眉之急!“八代!八代!”九代小跑著沖進地宮,空曠寂寥的宮殿回蕩著他的呼喊。有下人眼尖瞅見他,趕忙迎上去,生怕怠慢了這個主八代又要責(zé)罰:“小殿下,八代大人在寢房呢,小的帶你過去吧。”九代點點頭:“快點,有要緊事找他。”下人帶著他來到八代的住處,此時男人正在房中配藥,見九代這個不速之客蒞臨,他的眉頭擰得死緊,仿佛當(dāng)場就要發(fā)作。“救救齊軻!”九代不等他說話,先行道出自己來這兒的理由。“齊軻?”“我不知你給他用了什么藥,他昏倒了?!本糯鴼猓掷镄虚g滿是責(zé)備。八代隨即起身,一把抓起九代的衣領(lǐng)將他往外拖,一邊喊道:“去請鴻謙大夫來?!?/br>族內(nèi)最好的醫(yī)師替齊軻診斷后,九代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地,好在齊軻只是過度使用法力引起不適,八代雖然不讓他出現(xiàn)在醫(yī)師面前,他還是偷偷躲在墻后聽著二人的對話。“齊軻的情況怎么樣?會影響到后續(xù)用術(shù)式么”“并非大病,他比起其他候選人而言已經(jīng)算是進步神速了,法力長得雖快,可體質(zhì)不夠強大,這才昏過去?!?/br>“十日之內(nèi)若讓他收復(fù)影牙虎可行的通?”九代瞪大了眼,他知道影牙虎是一種嗜血成性,極難收服的大妖,他也知道八代培養(yǎng)齊軻就是為了這么一天,可為什么要在齊軻實力不夠的情況下讓他收服影牙虎?這不是白白讓他去送死么!“十日……有些cao之過急了,殿下,影牙虎此妖就算是拿給成年男性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血性,更何況齊軻他只是個孩子……”八代堅定道:“可我們等不了了,瀚黔君和株城……皆已身死大魔之手,少族長流落在外,唯獨能夠撐住局面的只有我一人,我不知自己何時會死,但我一定要在死前制造出一個能夠全心全意保護九代的人,這樣他才不會落入敵手?!?/br>“殿下,我知道您在憂慮什么,可您不會這么快就……”八代搖搖頭:“難,難于上青天,云瀚舟留不得我,只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我,逼迫神樹重新認(rèn)主?!?/br>九代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抬起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正是風(fēng)云變幻之時,他窮盡一生守護的長坷族毀于一旦,兩位摯友雙雙喪命,八代提早將他帶來這個世上無非就是為了防止他另擇新主罷了。八代對齊軻可曾有過一絲半點情誼?還是說他與齊軻都是八代手中的一顆棋子?九代想不通,但他不會選擇新主的,要是沒有云瀚舟,這一切悲劇都不會發(fā)生了,他不會被制造出來,齊軻也不會為了他吃盡苦頭……八代送走鴻謙大夫,也不回地宮,徑直沖著九代來。他又要開始了,九代無奈的想想,兩人在回廊上對峙著。“你是要我逼你說,還是你自己說?為了一個賤奴不惜打破禁制跑來找我,你真的很有本事?!卑舜敛涣羟榈厣锨敖o了九代一巴掌,九代的頭“咚”一聲磕在石壁上,鮮血自額間流下。他捂著紅腫的臉瞪向八代:“齊軻他不是賤奴,人人生而平等,何來孰高孰低之分?”“你們何時認(rèn)識的?”八代環(huán)抱著胳膊問。九代不語,默不作聲地移開視線。“不說是吧,別忘了我們的記憶是共存的?!卑舜鷧拹哼@孩子弱小的模樣,他威脅著,語氣不善。九代先是一愣,緊握的拳頭松開又合上,這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六年前,你把他帶回來時就認(rèn)識了。”八代果然沒有放過他,讀取九代近幾年的記憶后,他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地站在八代面前,沒有秘密,只有八代不愿看到的事實。“為什么……你不應(yīng)該啊……為何你會生出多余的情愫?”八代頭痛欲裂,這六年來的點點滴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九代竟然對一個凡人動情了,他明明就身為半神,在這攸關(guān)之際陷入情劫之中,別說飛升成神了,就連渡劫都難。他緊緊箍著九代瘦弱的肩膀,孩子無情地打開他的手,原以為九代不敢反抗,可從他無神的眼眸之中,八代似乎讀出了別樣的情緒。“你與我又有什么不同,你難道就沒有對紅塵之事上過心么?”八代睜大了眼,口齒微張卻說不出話來,他從什么時候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從前的他身邊還有云瀚黔與株城,可如今卻只剩下他孑然一身,他確實上過心,可正是因為太過上心才會變得執(zhí)拗,變得刻薄。正是因為他經(jīng)歷過,他才不想讓九代重蹈覆轍。兩人大吵一架,互不相讓,最后不歡而散,八代一甩袖子離開地宮,他看見九代在后面窮追不舍,隱忍地回首一望,眼中充滿了迷惘。九代顫抖著問他:“你要去哪?”八代冷冷道:“我要去做你的惡人。”我會替你斬斷情絲。齊軻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冰冷的祭壇之上,伸手不見五指,潮濕的空氣悶在鼻腔中,他能感受到附近有人在凝視他,可那人是誰?時琛呢?他好像很慌張的樣子,剛才一定嚇到他了吧。“唔……時琛……”齊軻伸出手摸索著,一不留神翻身滾到石床之下,不等他起身,周遭的石柱升起碧青色的光芒,火燭燃起,八代的身影赫然收入眼底。齊軻被光芒刺痛雙眼,他捂住眼睛,瞇成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