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周全,就如此上陣難免顯得太過匆忙,暫且不提上古術(shù)士,云崇裕他們身負(fù)重任,以少勝多并非易事。遲遷頭也不回,相比秦瑯睿顯得冷靜許多:“相比少族長他們,我們更應(yīng)當(dāng)有危難之心?!?/br>秦瑯睿問:“何出此言?”“臨時改術(shù)會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說不定,況且大魔一旦出現(xiàn),首當(dāng)其沖的是我們而不是少族長他們。”他們此舉便是斷掉大魔的法力來源,云崇裕他們幾位打手于魔而言不痛不癢,與其耗費時間在螻蟻身上,還不如直接取敵手心臟更為有效,這樣一想,毋庸置疑秦瑯睿他們更需要提高警惕,遲遷說的并無道理,以不變應(yīng)萬變才是最重要的。“不過瑯睿君,我想請你幫個小忙?!边t遷用手在他的手心輕輕比劃,“讓陌岐再起尸一次,陌魏是守城,說話很有分量,讓他把城鎮(zhèn)中的百姓引開可好?”“你要是怕傷著人大可不必多此一舉,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百姓看見大魔自然而然會逃開。”他們合力將石門撞開,重新踏入地面那一瞬,陰郁的天空烏云散開,像是浮紗般的日光灑下,這是吉兆,他們竟是看呆了。遲遷搖搖頭,出于醫(yī)者仁心,她的顧慮更多:“我并不是擔(dān)憂妖魔傷人,而是……關(guān)閉法陣那一瞬魔氣定會暴漲,要知道那不是普通修士擋得住的,病者病會愈發(fā)嚴(yán)重,本來正常的人也會受此波及。”“好,小黑,你把陌魏放出來罷?!鼻噩橆S媚_尖點點地面,小黑狗應(yīng)聲自影中鉆出,柔滑的大尾巴一掃,陌魏的尸身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此時陌魏自指尖向著身體逐漸腐爛,模糊的血rou夾雜著漆黑的魔氣,令人悚然不敢靠近。遲遷轉(zhuǎn)過身,向陌岐伸出手:“陌岐,我雖然明白侮辱他的尸身有違倫理,可如今箭在弦上,還請你包容?!?/br>陌岐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可秦瑯睿卻留意到他的視線落在了陌魏身上,畢竟二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哪能說決裂就決裂,陌魏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血濃于水,即使利益使他們站在了兩端,可心還是對對方念念不忘。“讓開,都到這份上了,我送佛送到西?!蹦搬谥樧呱锨?。兩人側(cè)身為陌岐開路,陌岐躊躇著走近陌魏,深不見底的瞳眸充滿了悲愴之情,他一膝緩緩下跪,仿佛承載了重于泰山的負(fù)擔(dān),不畏漆黑的魔氣灼傷他的雙手,緊緊握住胞兄青紫的右手,發(fā)動法力注入其中。在陌岐的催動下,陌魏的身體重獲新生,尸斑褪去,原本僵硬的經(jīng)脈血液重新流動,唯一不同于常人的是,胸腔中跳動的那顆心臟永遠(yuǎn)地停在死亡的那一刻。如蝶翼般的睫毛輕顫,陌岐低聲在陌魏耳邊呼喚他的名字,努力將他從無盡的睡夢中喚醒,陌魏的模樣僅僅像似睡著般安詳,他掙扎著沖破意識表層,盡全力讓自己清醒過來。陌岐的聲音宛如黑夜中指明方向的明星,陌魏伸出手追尋著遠(yuǎn)處的星光,于是他看見了光芒,黑夜不再,世間萬物變化,熟悉的景象灑入眼中。“岐……是你么?”陌魏嘴唇一張一合,喉中念出眼前人的名字。陌岐慌張地收回手起身,退到齊軻身后,不愿與之相視。“陌岐……”遲遷擔(dān)憂地望著他,卻又垂下眼簾溫柔地拾起陌魏的手,“天亮了,陌魏,醒醒吧?!?/br>秦瑯睿上前將陌魏扶起,他捂著額頭,回憶的碎片在腦海中交錯倒映著,有他救助城內(nèi)百姓時的記憶、有他與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爭執(zhí)不休的場景、也有陌岐與他道不同不相為謀時的爭執(zhí)、更有他執(zhí)扇與遲遷一行人對峙的爭鋒對決……“我到底……我……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我記不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陌魏慌張地尋找陌岐的身影,他顫抖著將手撫上胸口,當(dāng)感受到一顆心臟不再跳動時,他的臉色變得颯白,牙關(guān)互相碰撞著,恐懼到了極點。“陌魏,你有感受吧,你不應(yīng)該活在世上?!饼R軻一語道破天機(jī),毫不留情地揭穿殘酷的現(xiàn)實。“陌岐!”陌魏不忍地閉上雙眼,大喘著氣說,“先前你將我復(fù)活時,為何要將我的記憶封??!”陌岐不答,依舊縮在身后,他無法直面胞兄的質(zhì)問。“陌岐!回答我!”陌魏怒吼。“因為我不想你引火燒身!你不記得那些破事哪會被人盯上!老實當(dāng)你的城守有何難?非要和族長對著干!”陌岐回嘴道,“礙于我的面子哪會有人敢動你?”“我不去想辦法,會讓更多的百姓陷于水火之中?!蹦拔红o下心回應(yīng)陌岐,他撩起長袖,幾道觸目驚心的黑色傷疤暴露在眾人面前,分明是魔氣入體導(dǎo)致。遲遷及時上前,她止住陌魏:“你不知道,魔氣入體過甚會死的,就像他這樣。”“沒錯,我是病死的,不然怎么會給你留下絕筆信。”陌魏環(huán)視自己曾經(jīng)居住過的院落,焦黑的廢墟下尚能看見零星血跡,“看來我死后他們上門拜訪無果,把我全府上下殺了個干凈,好在當(dāng)年瀚黔君的手稿與文書還保存在藏書閣中,他們無法尋到?!?/br>陌岐睜大了眼,他沖上前拎起陌魏的衣領(lǐng):“魔氣入體?不應(yīng)當(dāng)是怪病么?怎么會是魔氣入體?”陌魏留意到秦瑯睿身邊站著的高大男子,那副容貌竟然隱約與云瀚黔有幾分相似,見著他再見著齊軻與遲遷,還有他們此時站立在藏書閣前這一事實,他頓時將一切聯(lián)系在了一起,這幾個人是他們的救星,唯一能夠鏟除云瀚舟這一毒瘤的人。“陌岐,你不妨聽這位俠士講講自己的身世?”陌魏指著云崇裕沉聲道,“由此看來,云瀚舟這只猛虎,養(yǎng)精蓄銳有夠久啊?!?/br>“我有留意你二人對他的稱呼,少族長是么?你該不會不只是尋仇這么簡單吧?”陌岐問。云崇裕與秦瑯?;ハ鄬ν?,彼此從目光中打了個照應(yīng),云崇裕牽起秦瑯睿的手,鎮(zhèn)定自若地講:“尋仇一事是真,不過長坷族是我愛人生家,陷入危難不能置之不理,別錯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br>秦瑯?!班邸币宦晢茏×丝谒疽詾樵瞥缭5幕卮饡永碇且恍?,哪怕是說些我乃修士正道為民除害天經(jīng)地義這樣的廢話他都覺得無妨,哪想到云崇裕上來一句話就是“我是為了我愛人?!?/br>該說他無欲無求跟百年前一模一樣,還是該說他對云瀚舟恨之入骨,巴不得整個長坷族都跟著一起毀了,秦瑯睿也給不出個定數(shù)來,不過他暗自覺得云崇裕更偏向后者。他多多少少和百里云硯有所不同,畢竟成長的路不同,所思所想也會有所不同,百里云硯更擔(dān)心明日他還能不能活著,生活了無目的。而云崇裕運籌帷幄,早早就開始布置這一場復(fù)仇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