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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法陣的乃是地面十二點,而其中大半已失去了它應(yīng)有的光芒,大半個法陣陷入黑暗。“我們?yōu)榱瞬蛔尯笕似瞥L坷族大陣,在卷軸中記載的皆與實際不太相符,這地表十二點較書中記錄的要更近五里?!?/br>法印之中的陣點隨著他的話語收縮,其中兩點正巧落在了村落之中,而就是那兩點受到魔氣侵蝕極深,其余還在漸漸向著深黑色進發(fā)。“小白,你該不會想要凈化這幾個受污的陣點吧?”秦瑯睿眉頭緊蹙,長坷族大陣關(guān)乎一族靈脈,只是這魔氣幾近是損毀了大半靈脈,與其耗費時日凈化,更不如選擇另辟蹊徑,建立全新的靈脈保全神樹與長坷族。白時琛毅然點點頭:“我知道你想另辟蹊徑,靈脈絕無你想象的簡單,每一條脈絡(luò)都是有說道的,上古術(shù)士的智慧,連我都琢磨不透,更何況你這小娃娃?!?/br>秦瑯睿欲言又止,他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凈化也不是一件易事,哪能是說做就做的?云崇裕適時開口補充解釋道:“若是能及時修復(fù)大陣,九代大可使出全力與云瀚舟相抗,況且我也能取得長坷族的靈脈之力。”“神樹已經(jīng)擇主,只是不敵魔氣罷了。”白時琛接上,“瑯睿,你大可安心,凈化大陣不難,這只有上古術(shù)士能做?!?/br>秦瑯睿好奇,點點頭示意白時琛繼續(xù)。“照齊軻的說法,攻下主城實在是有必要……此處十分需要你的控心之力,一來是暗中展開凈化術(shù)式,二來就是策反族人,一箭雙雕。”控心于他而言確實是小事一樁,策反族人也能牽制住云瀚舟,這確實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還不等秦瑯睿多過言語,白時琛便接上繼續(xù):“你或許會有些辛苦,凈化術(shù)式需要六節(jié)上古術(shù)式吟唱,你不僅需要控心,還需要幫我凈化?!?/br>秦瑯睿念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那一般長坷族法力,現(xiàn)如何才能使用上古術(shù)式倒是一個難題,他指著自己的頭發(fā),憂心忡忡道:“可我已不是上古術(shù)士,恐怕此事……難于上青天啊。”“無妨,神樹并未奪走你的天性,你還是可以使用上古術(shù)式的?!卑讜r琛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他面色輕松地望著秦瑯睿,“這么多年來,我身為圣子,還從未被人瞧不起過,云瀚舟真是吃了豹子膽。”一切都在他們預(yù)計的軌道上行進著,然而秦瑯睿在許久以后才后悔那時為何沒有開口問他要去做什么,他只能望著燎原的圣火呆呆佇立在原地,一點忙也幫不上。秦瑯睿身體不好仍需靜養(yǎng),云崇裕并未讓他多留在此,明日就要啟程,他們需要對秦瑯睿的身體做一次較大的調(diào)整,白時琛目送著卿卿我我的二人離開小屋,猶自走到后院,站在岸邊仰望九天星河。齊軻留意到他情緒不對勁,亦步亦趨地追著他出了房門,放眼望去,只見孤傲的圣子一人站在河岸邊,晚風拂起他的衣擺,聽見齊軻的腳步聲,白時琛靜靜撇過頭,一雙紅瞳緊緊盯著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子。齊軻與他相識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喜是悲,卸下一身鋒芒,牽起白時琛的手,悉心開口問道:“你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可你要去做什么?”白時琛移開視線,垂眸笑道:“不做什么,呆在這兒看看風景,不也挺好?”“哦?反正少族長現(xiàn)在法力與我無異,讓他和瑯睿去我也有夠放心,不如我陪你留在這兒看風景如何?”齊軻輕笑一聲,略長的灰色發(fā)遮住了眉眼。白時琛伸手拂去他眼前的碎發(fā),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幾步:“看來有事也瞞不住你,我準備一人去與魔拼個高下,辛祁也好,十二支也罷,總之不可能敗陣。”“那我……”“齊軻,你不必陪著我,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白時琛打斷他,用齊軻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我突然明白了八代為何急著把我造出來了?!?/br>齊軻斂去笑容,略帶怒意地將白時琛擺正,逼迫他正視自己,深吸一口氣嚴肅道:“九代,你總是用一種過來人的口氣待人處事,可你有沒有想過,每一個你是你,也不是你,你真的就是八代嗎?或者你是初代?”白時琛睜大眼,抬起頭望著齊軻。“我所熟知的你不過是個害怕被人頤指氣使,有時甚至要躲在我身后讓我?guī)湍愠鲱^的你,你不是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八代,他那么暴戾的人怎么會是你?”齊軻話說的輕柔,可那嚴肅的形象卻歷歷在目,明明九代與八代長得一模一樣,八代卻是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若說八代是冰原之上的暴風雪,那么九代就是春日中融化的積雪。白時琛沉默了一會,艱難地回答齊軻的質(zhì)問:“齊軻,遇到你之后,我開始變得漏洞百出了,曾經(jīng)的我哪里會顧慮這么多?誰不服我,我就殺了誰,但我現(xiàn)在……甚至想要放下我肩上的重擔?!?/br>若我不是圣子,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夫俗子,那我真的可以拋下這傷我至深的長坷族遠走高飛。“那你就放下,和我離開這是非之地吧?!饼R軻咬牙道,“就算沒有你,光靠我也未免不可?!?/br>白時琛反握住他的雙手,冰涼的溫度澆滅了齊軻的一腔熱血,圣子用堅定無比的眼神望著他,似乎想要透過他的雙眼看透他的靈魂:“我活不長了,能在我有限的時日內(nèi)幫上其他人,也算是了結(jié)我一番心愿?!?/br>他不像清瑯,清瑯為人總是不停地作出抉擇,以至于哪怕身死都會做出一個最優(yōu)的決定,而時琛為人,不會出現(xiàn)抉擇,凡是他能夠觸及的,他都會一時全部奪來。圣子不像是普通長坷族人,每一代都繼承了前代記憶,但每一代都比上一代活的更短,到他這一代不過三十年的壽命,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六,最多四年,九代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十代會繼承他的衣缽,但走上的路卻不一定是他想走的。正如他與八代,八代希望他能夠掀起風浪,為死去的摯友、云崇裕的父親報仇,而他卻選擇了隱忍,放任云瀚舟,養(yǎng)精蓄銳等自己足夠強大再去另擇新主,若不是云瀚舟三番五次想要對他下手,他是不準備取云瀚舟性命的。圣子也是人,遇上了心之所向,便放下了心中立起的矛戈,兩百多年了,他突然明白了百里云硯當時為何不昔用自己的壽命與他換來一道保命印,也明白了他為何為了清瑯連江山大業(yè)也能放棄。若是他能夠在交替之前,為齊軻日后的生活做出什么,那對他而言也是甘之如飴。白時琛展開法印,全身法力匯集在一處,纖細的手掌上浮現(xiàn)出一顆散發(fā)著金光的種子,他捧起齊軻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將樹種交到他的手上。“我想神樹壽命不過百年,我與神樹共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