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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喬哥發(fā)飆的時候會變身,你第一次碰見,已經算是很淡定了,像我們,都見過那么多次了,每次見到還是嚇得腿抖心慌,我就哭過好幾次……”“你可真好意思說?!鄙砼缘呐χ{侃。“這有啥不敢說的?。 编嵨魑鞴陕?,昂首挺胸高聲道,“哭著哭著我就想明白了!大喬哥對咱們發(fā)飆那是因為愛崽心切,打是親罵是愛,領導一點都不壞,也是為咱們好嘛!”周一航緘默,也不附和,也不反駁,他腦海里忽然蹦出一個詞,“慈母嚴父”,福至心靈,腦洞大開,顱內跑起火車,開始對號入座。——鐘總,對我那么好,還是師父,溫柔又體貼,那一看就是“慈母”的角色。——葛總,初印象確實不咋地,但是看樣子在媒體部還是很有威嚴的,那就是典型的“嚴父”。照這么說……周一航沒空理會鄭西西她們了,緊走幾步上前,湊近了鐘名粲,他努力把語調搞得俏皮些,卻還是掩不住對親領導的憐惜。“師父,師父,徒兒的表妹在海外留學,下次放假回家我給您送點高麗參來,補補身子?!庇X得不夠,又狠了狠心,做了個保證,“從今往后,我會更努力的練習,您……您下回要是身子有地方不舒服了,請假就行,養(yǎng)好了再來,千萬別強撐著來上班,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太辛苦了!您放心,我定不會辜負您的栽培,一定盡己所能,多為您分擔些壓力!”作者有話要說:同是可憐鐘名粲,直男思維還就是和單純的小女生們不太一樣呢【狗頭】第九十三章人一旦有了想說的話,那就是想攔都攔不住的,強迫其閉目塞聽也不頂用,非要說個痛快才行。可是什么話才是人想說的呢?這是糾纏了葛喬無數(shù)年的問題。就像是在研究一朵云彩,每當快要研究明白的時候,它的答案就又會變個形狀。夠刺激?夠真實?夠唏噓?夠荒誕?是萬眾一心地期盼一個人染病身亡,還是你來我往地議論一個人的生前腌臜,要么就是時事政局大國博弈,或者是看某人失志某人又得志,再不然就是隨時可能會發(fā)生在身邊的家長里短紅白喜事?葛喬挺好奇的,便抱著虛心求教的心態(tài)去聽了會兒飯桌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鄭西西和周一航在說話聊天這方面都是行家,舌綻蓮花,叱咤交際場,他們帶頭撐起了飯桌氛圍,從香江機場全線癱瘓聊到了彭徹新電影票房撲街,又從大學生艾滋病感染率聊到了網紅直播發(fā)生穿幫事故。嘖聲一片,大多是表達惋惜,但卻分辨不清藏著幾分趨炎附勢和幾分真情實意。酒桌上的葛喬沒什么多余的話,點了單招呼一句“開吃吧”就坐在角落裝死發(fā)呆。他向來對自己的角色定位有著自知之明,和這群小孩子的情誼止步于Hertz大樓的第十層,像現(xiàn)在這種難得放松的場合,他硬摻和進去也是給他們找不自在。所以,葛喬很自覺地扮演好一臺結賬付款的提款機。鐘名粲并沒有養(yǎng)成這種自覺,周一航也沒有,他時不時就來找自己的師父聊聊天,盡興之處還要給師父敬酒,鐘名粲心中熟記葛喬給他提的“禁酒”約定,跟風來敬酒的人挺多,他便以茶代酒喝了幾盅,后來周一航喝上頭了,飽含淚花,哽咽著抓住鐘名粲的手,顫悠悠地說胡話:“師父,如果您在家中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徒兒啊,徒兒無能無才還無貌,不能替師父上陣,但是……但是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 ?/br>這手抓的時間有點久了,再加上酒過三巡后周一航的眼神變得朦朧又深情,看得葛喬心氣不順,盯著這個唐突的小孩觀察了老半天,忽然湊過來“啪”地一下扯開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那一巴掌正好打在鐘名粲的手背上,他一驚,回頭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葛喬也喝醉了。這回是真的醉了。平時葛喬應酬時總會克制,但這次大概是因為招架不住年輕人的熱情,又或者是他自己一時沒能掂量清酒量極限。他兩眼發(fā)直,嘴唇抿成了一條線,拍散兩個人的手之后就愣在了原地,周一航心無芥蒂,已經轉身加入其他人的聊天營。葛喬一手撐著椅子的邊緣慢騰騰地盯著鐘名粲看,視線都圍著他舔了一圈了,還覺得不夠,又得寸進尺地仰著臉伏身貼過來,鼻尖都頂?shù)界娒拥奶杧ue了,周一航無意中瞥一眼,被葛喬的舉動震撼到了,從他這個角度看那兩個人根本就是在調情,于是舉起酒杯更賣力地渲染酒桌氣氛,企圖轉移走所有人的視線,為這兩個人下一步動作打掩護。餐桌上白氣氤氳,暴雨天里客人不多,但能在這種天氣里享受美食的人大都是豪爽肆意的性格,所以火鍋店里倒是與往常一樣熱鬧。白煙籠罩,人聲鼎沸,他們兩個人只是躲在暗處的兩個黑點,并不引人注意。“怎么了?”鐘名粲笑了笑。“你是我的人……”葛喬帶著鼻音,原本略顯冷淡的聲線一下子變得嬌嗔起來,把他自己都嚇一跳,嗆了一口氣,撤回身子咳嗽兩聲,再重新湊上去的時候身形不穩(wěn),胳膊一軟,直接栽進了鐘名粲的兩腿之間,面朝下,磕到了鼻梁,磕出了鐵銹味。他反應不過來,又覺得鼻梁鈍痛,哼唧一聲,也沒想著起身坐好。兩個人現(xiàn)在的姿勢,就跟情到濃時難自禁似的,特別大膽,特別妖冶,讓人想不想歪都不行。周一航流連酒桌時依舊心系師父,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態(tài),自然是看到了,登時倒吸一口涼氣,葛總平時看著那么矜持倨傲一人,到底是多愛師父啊,公共場合就忍不住宣示主權了?他噌地跳到了他們兩個人面前,幫他們擋住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八卦的視線,紅著臉輕聲問鐘名粲:“師父,要么你們先回去吧?這邊我和鄭西西撐著呢,保證把每個人安全送回家?!?/br>鐘名粲正有此意,葛喬遲遲不起來,還偏要張著嘴呼吸哈氣,酒精讓他身體發(fā)燙,噴出來的鼻息也是guntang的,鐘名粲要是再多呆一分鐘,肯定會硬得走不動路。他抄起桌上的賬單塞到周一航手里,匆匆囑咐一句:“如果加菜了記得開好發(fā)/票,明天找我報銷?!绷硪恢皇謸破鸶饐痰难?,一把抱了起來,“我先走了。”他走得頭也不回,特別決絕。葛喬尚處在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