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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得請你們催一催那邊的嘉賓呢?要錄制六個小時的話,應該現(xiàn)在就抓緊時間開始吧?”這話聽上去不急不緩,意味卻很明確了,鐘名粲看著說這話的那位裝束嘻哈的黑衣男人,心底那股緊張焦慮感又浮了起來。“催一催……”這個叫做雷子的副導演看上去是一個脾氣頂好的人,他并不在意這句提問里挾帶的□□味,反而像是沉浸在了這個誘人的提議之中,目光逐漸飄忽,嘴角浮起一個無奈的苦笑,聲音漸輕,“我也想催啊,誰敢哪……”作者有話要說:[注]小蜜蜂:嘉賓帶在身上的無線麥克風,用來收音,主機一般會別在背后褲邊上,話筒線從衣服中穿過,話筒別在衣領。音樂劇演員一般會把話筒別在頭發(fā)上,因為別衣服上的話,如果動作激烈會影響收音。[注]收音舉桿:收音麥克風的一種,需要不會入鏡的場外人員舉著長桿,就是那個毛茸茸的東西,主要用在電影和電視劇里。第二十三章朱贊的嘴角勉強噙著微弱笑意,與那幾位樂壇上有頭有臉的老牌歌星們插科打諢。可實際上,他心里的怒火燒得正猛,就快要到達爆發(fā)值了。他不得不集中精神,才能逼迫那句卡在嗓子眼的臟話不會突然順著唇縫冒出來。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一遍遍做著深呼吸,大腦里則用詞匯豐富的營城方言問候著馮藍的一家人。誰他媽來告訴我,在這種節(jié)目上耍大牌,到底有什么意義?朱贊氣得太陽xue突突突地跳,隱隱發(fā)痛的額角正提醒他現(xiàn)在絕對不能發(fā)火,尤其是當著這五個人的面發(fā)火,他也不能表現(xiàn)出有一丁點不自然的樣子,面前這五個人加上還沒到場的馮藍,都是混跡樂壇數(shù)年的老前輩,甚至大部分比出道十年的董林知的活動期還要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一個僅僅只工作了四年的導演在他們眼里估計就跟個新人一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沒頭沒腦地趕上去招惹這群人。董林知仰頭望他片刻,這個女人何其有眼色,她抬手一拍朱贊的胳膊,語調中夾著鼻音,聽起來慵懶又疲倦:“朱導,要么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我年齡大了老是犯困,想安靜休息一會兒了。”“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我們這群老人怎么努力也跟不上了?!绷硪晃粻C著中年婦女卷的女歌星也笑著調侃,她是這個節(jié)目里資歷最老的明星藝人,出道二十六年,經(jīng)典作品無數(shù),同行中也有不少人是她的粉絲。她原本是朱贊心里內(nèi)定的最難搞對象之首,可真的接觸后卻發(fā)現(xiàn),這位歌手渾身都散發(fā)著淡淡的的母性光輝,言語幽默,態(tài)度溫和,與朱贊對“老牌歌星”的預設形象千差萬別。而剩余四個人也與她差不多,在娛樂場摸爬滾打那么多年,社交技巧早已打滿,互相之間談天說地不存芥蒂,調侃與自嘲都信手拈來,一起回憶往昔,沒過多久就處得像是久別重逢的兄弟姐妹了。可這并不代表節(jié)目就可以這樣順利進行下去。馮藍遲遲不肯現(xiàn)身,給她的經(jīng)紀人打電話卻被囫圇應付,說是在路上,可他們是當別人沒走過平京市早九、十點的大馬路嗎?就算是在周末最擁堵的時候,只要不腦抽去跑“西區(qū)停車場”那條路,一個半小時也足夠他們從老西區(qū)開到東新區(qū)了。況且電視臺就夾在兩區(qū)之間,省了整整一半路程。朱贊又不傻,早就想明白了這是那位出道十六年的大明星給自己準備的下馬威呢。損人不利己,手段還能幼稚到這個地步,也是朱贊沒想到的。十點三十五分,馮藍姍姍來遲。“喲,朱導!對不起對不起了,我最近太忙了,路上耽擱太久,沒耽誤咱們錄制吧?”馮藍一邊蹬著她那近十厘米的細高跟走過來,一邊跟朱贊以她用慣了的曖昧調情語氣說道,“朱導一直站在走廊里等我嗎?累不累呀?人家都有點心疼了……”“來了就先進去打聲招呼吧,蘊之姐她們都在,”那位和藹可親的二十六年老牌歌星的名字叫做于蘊之,朱贊只是想提醒一下馮藍,這里還有比她資質更老的藝人,不要隨便作妖,態(tài)度還是放尊重點好,“一會兒十一點準時開始錄制,行程已經(jīng)拖了兩個小時,要抓緊時間補回來?!?/br>馮藍當然聽出了朱贊話里有話,從鼻腔里輕哼一聲,也不多作留戀,目光睥睨,毫不收斂,款款推門走進休息室,登時里面又漾起分寸得體卻不顯冷落的寒暄聲。朱贊嘆了口氣,倚墻站在走廊里,身邊只有三兩個工作人員匆匆擦肩而過,他正在努力調整心態(tài)準備迎戰(zhàn)。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正式錄制都還沒有開始呢。*經(jīng)歷了馮藍遲到兩小時這種事情之后,朱贊已經(jīng)把對今天錄制的期待值壓到最低。所以,當他們順利分好組,順利進行完第一輪個人采訪,順利帶領所有人欣賞完畢舞臺環(huán)境,順利準備開始競演任務抽簽環(huán)節(jié)的時候,朱贊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甚至都有些飄飄然了。鐘名粲毫無意外的跟董林知分在了同一組,董林知上次在咖啡廳與這個男人匆匆見過一面,當時沒什么心情仔細打量他,現(xiàn)在兩個人分到了同一組,甚至彼此之間距離都不超過30厘米,她終于可以好好觀察觀察眼前這個男人了。比初次見面時看著成熟一些了,可能是因為他今天穿得比較正式,白色襯衫與西服褲,不像上次那樣像個大學生似的簡簡單單一身灰色T恤加水洗藍色牛仔褲。這張臉自然還是那么的白凈可愛,頭發(fā)梳得板正,依舊完美符合她對“年下小奶狗“的幻想。董林知被自己這一瞬的邪念逗笑了,站在一旁的鐘名粲不明所以,投過來的目光里帶著疑惑。“不覺得很期待嗎?”董林知不躲不閃,笑著迎上他的目光,怕鐘名粲覺著尷尬,便主動搭話,“剛才聽導演他們的意思,不光是我們要完成的編曲類型,就連我們之后要改編的歌曲都是抽簽決定,你說,萬一我們抽到了什么戲曲評書,要改編成HIPHOP怎么辦?”什么叫做一語成讖?董林知一手拿著一個黑色塑料球,此時此刻輕盈的塑料仿佛也有了千斤的重量,她如同握著兩顆即將就要爆炸的手榴彈,盯著球面上貼著的標簽紙,目瞪口呆忘了反應。自己什么時候成了這種毒奶體質呢?鐘名粲探身過去,在攝像機前必須要裝作很好奇的樣子。他其實對抽簽結果的興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