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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回幽州念書了,我給你請了一個很好的夫子,”念書?王瑯迷惑,王旻也沒有解釋的想法。“等你念完一本書,你爹爹就回去了。”☆、第十三章病情好不容易送走王林,王瑯才有機會問到念書的事情。“他也該開蒙了?!?/br>的確,到了幽州正好快到阿林三歲的生辰,但是那還避個什么暑啊,早就到了天氣蕭瑟的時候了。王瑯怕冷,天生不愛過冬天,一瞬間他想了很多,王旻耐心等著他的反應,“冬天好冷?!?/br>王旻木然:“這就是你想說的話。”“不然我說什么?!蓖趿植辉冢醅樕晕⒎趴v了一下,他抱住王旻,王旻接住他,兩只手緊緊摟著他,“說我們會不會死掉?!?/br>陳留這個樣子,就算王昌今晚被永元帝褫奪太子的位置,也不奇怪。永元帝雖然病重,但是不是死了,王旻這樣屢屢上折子要成親的才是異類。誰也不知道永元帝會不會突然發(fā)瘋,永元帝病了,但是大權仍在握。王瑯完全攀附在王旻身上,“沒關系,我們一起死吧?!?/br>做足了最壞的打算。王瑯臉頰貼著王旻的臉,又親昵又黏糊,王旻低下頭看他,王瑯在害怕,因為害怕所以咬緊牙關說出的話在顫抖。王旻沒有問他為什么害怕,只是縱容地讓王瑯躲在他的懷里。他們幼年時候,有一年下了大雪,皇貴妃宮中溫暖如春,具體原因忘掉了,只記得皇貴妃對王旻生了氣,還不到皇貴妃腰的王旻被趕出去罰跪。穿著淺粉色的棉襖的王瑯拿著一串糖葫蘆,臉頰柔軟白凈,他那時候愛吃甜食,還不忘給王旻分享。王旻跪在長寧宮的主殿外,大雪紛飛。王旻習慣了被罰,一張死氣沉沉的臉就跪在那里。王瑯蹲在他面前,問他要不要吃糖葫蘆。王旻又氣又怒,那時候忍耐力還不夠,當場就罵王瑯笨不懂臉色。王瑯笑瞇瞇的,他說他知道自己笨,不過這跟吃糖葫蘆有什么關系呢。王旻就看到王瑯把糖葫蘆插在雪地里,然后進殿去求里面的皇貴妃。他記得他哭了,哭了很久,哭聲從宮殿里傳出來,但是里面始終沒有出來一個人。滿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王旻盯著近旁的那串糖葫蘆。最后,王瑯一邊用衣袖擦眼淚一邊從殿里走出來,跟王旻跪在了一處。“你這是自討苦吃。”王旻那個時候還不懂忍耐。王瑯把糖葫蘆拿起來,仍舊問他要不要吃。“母親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王瑯眼睛有淚,但仍舊笑瞇瞇的,“我知道呀。”王旻記得那串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王瑯吃了兩顆,其他三顆都是他吃的。那個時候王旻想,有誰會不喜歡王瑯呢。就算是現(xiàn)在,王旻也會這么想,不喜歡王瑯的人大概都是被蒙上眼的蠢貨。所以最該害怕的人是他。王旻抱緊了王瑯,懷中的人身軀瘦弱,就算他早已害怕得不得了,但永遠藏著無窮的勇氣和力量。翌日,永元帝宣平王王旻覲見。剛回到陳留的時候,王旻就見到了永元帝,永元帝剛剛吃完藥,正在歇息,不過遠遠行了禮。這次仍是在永元帝居住的上元宮,上元宮氣派森嚴,四周皆是宮人,但宮殿中寂靜無聲,就連夏蟬的聲響都沒有。永元帝穿著常服坐在窗旁看奏折,那份奏折正是王旻遞上去的。上元宮中沒有放冰,只有宮女搖著扇子。王旻行了跪拜之禮,但永元帝遲遲沒有叫他起來,許久,奏折被丟在一旁的桌上。永元帝做了個手勢,身后的宮女彎著腰退了出去,門也被合上了。“心生憐惜,不忍分別,你倒是在幽州學了不少情話啊?!庇涝鬯菩Ψ切?。“兒臣不敢?!蓖鯐F垂下頭。殿內安靜了下來,過了良久永元帝問道:“你想做什么?”王旻道:“兒臣鐘意于他,兒臣請求父皇賜婚?!?/br>永元帝冷哼一聲,“難道你不想坐朕這個位置?”王旻抬起頭,直視永元帝,“兒臣不想,兒臣只想請父皇賜婚?!?/br>永元帝覺得荒謬至極,“你想娶一個男人,然后斷絕你登上朕這個位置的機會?”王旻道:“兒臣心生憐惜,不忍分別,只愿與他長相廝守?!?/br>永元帝咳嗽了幾聲,王旻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宮人端進來藥和茶,永元帝喝了藥之后,咳嗽聲才停了下來。“聽說你心生憐惜的那位很像懷南王?”王旻誠實道:“稟陛下,他的確像懷南王?!?/br>“那你知道懷南王給朕下毒的事吧,枉費朕如此信任他。”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朕只是賜死了懷南王,那也算得上優(yōu)待了。但朕的兒子要娶一個酷似懷南王的人,這著實讓朕寢食難安?!?/br>“臣并不知道懷南王給您下毒的事?!蓖鯐F聲音干巴巴的,“父皇您現(xiàn)在生龍活虎,想必早已痊愈?”“朕當然早就痊愈,不然勢必將他挫骨揚灰。”永元帝仍舊有著怒火,王旻心知肚明,他說道:“還望父皇保重身體?!?/br>見了永元帝的第二天,平王殿下就宣了太醫(yī),太醫(yī)從平王府出來就進了宮。當晚清虛大師就去了平王府。坊間不由議論紛紛,不外乎平王是不是被永元帝賜下毒藥、平王舊病復發(fā)、平王與陳留是不是氣場不合等幾種猜測。平王之前還沒去幽州時,也是常年生病,府中才有大夫進進出出,府中之人也常常四處尋找稀有藥材。平王這一病似乎來得格外兇險,就連清虛也是足足到深夜才出了府。王瑯躺在床上,臉頰燒得紅通通的,王旻衣不解帶照顧著他,清虛是謝照送出去的。王瑯睡了兩天兩夜才醒,王旻正靠在旁邊打盹,他一醒,王旻也醒了。“今日不用上朝?”王瑯聲音沙啞。永元帝剛能起身,就開始上朝,并且要求王旻也參加。王旻道:“我病了?!?/br>王瑯道:“你又裝病?!?/br>王旻以前也這樣,常常稱病不去上朝,偶爾兩個人待在府里,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話說。不過通常王旻都會去見一些王瑯不認識的人,王瑯獨自一人待著,也能自得其樂。“清虛說永元帝活不長了?!蓖鯐F睡到王瑯旁邊,輕聲道。王瑯抓住了王旻,王旻繼續(xù)往下說:“永元帝的身體要養(yǎng),他現(xiàn)在這樣耗費心神,不是長遠之計。”王瑯想到了自己的病,醫(yī)者不自醫(yī),“那我呢?”“我會好好養(yǎng)著你,給你吃很多藥?!蓖鯐F惡狠狠說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