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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書送了他一件袍子,墨黑紅邊的顏色,將他健壯的身子襯得很好看。他喜歡得緊,每日都披在身上,等到穿臟了,便晚上洗干凈,第二天又接著穿。封若書見他遍體鱗傷,心里又急又氣,尤其看到他心臟被刺穿一個窟窿之后,眼淚便更沒止住,“閉嘴!我現(xiàn)在給你包扎止血,不準說話?!?/br>霍邦見他生氣,便真的什么都不敢說了,只是盯著他看。眼神之貪婪,生怕是最后一眼。血還是跟開了閘的河水般不斷從心臟往外涌,封若書將更多的紗布和衣裳都按上去,整個人都在發(fā)顫,連說話都找不到支點,“只要血止住了,咱們就有救了?!?/br>他說的是“咱們”,不是“你”。彼時封若書已將霍邦視為生命的全部,若這人沒了,他當真不知要如何活。“沒用的......軍師,別白費力氣了?!?/br>他在沙場摸爬滾打那么多年,什么傷可以治,什么傷不可治,他再清楚不過。“我說可以便可以,你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封若書幾近崩潰。霍邦的唇角噙了笑,只是笑得很苦,他緩緩抬起手,拭去封若書臉龐的眼淚,吃力道:“軍師,莫哭......我的時間不多了,想看你笑笑?!?/br>昨日閑云野鶴,今夕血流漂杵。封若書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明明他們昨日還在說,最近天氣不錯,趕緊拿棉被出去曬曬,不然就要生霉了,還在說,他這幅字要是賣出去了,就給霍邦再買雙布鞋。分明良辰美景俱在,分明真情真意俱在。怎的現(xiàn)在,就要生離死別?封若書心中那方美好的世外桃源逐漸坍塌,怒吼著朝地上捶了幾拳,白皙的指節(jié)瞬間鮮血淋漓。倏地,他的動作一僵,電光火石間想起了什么,連忙將霍邦身上的層層紗布打結,道:“有辦法,方羿說過,寒針換了隱居的地方,離這里很近。我?guī)闳?,他的醫(yī)術天下第一,肯定有辦法!”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章節(jié)大家可以私戳我微博,以及,馬上要虐國師了,后媽作者自跪搓衣板第126章陰陽隔(二)封若書一路將霍邦駝到河邊,恐懼加上急促,體力已然漸漸流失。跌倒了好幾次,額頭膝蓋皆磕破了,發(fā)間的木簪亦不知所蹤。頭發(fā)披散,衣裳污臟,這狼狽的樣子,當真與往日占了極端的兩頭。在將小舟劃離泊口時,他撐著劃船的竹竿,手腳皆軟,連說話都力不從心。身邊躺的,是這世上唯一顧惜他的人。是將他這個無情無心的鄙履視作掌中珍寶的人,是從初見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喚他軍師的人,是他被世人逼到幽黑絕境走投無路卻陡然給他光明的人。是他被世界欺騙,縮進自己的蝸牛殼子封閉起來,最后還是打開心房,獨獨放進來的人。天底下,只有這個人,只有霍邦,讓他又重新拾起信任,拾起愛。封若書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聽著身側之人越發(fā)微淺的呼吸,整顆心都沉到了河底。“霍邦,你撐住。過了這條河,我們便可找到鬼醫(yī),他能治病,能起死回生。只要你撐過這條河,我往后來生便跟了你。”霍邦說喜歡看他笑,他便溫柔地笑,正如第一次見面那般,眼波流轉,眉目溫和。“我與你打賭,壓上我的性命,賭上我的尊嚴,只要,你活著渡過這條河,我便把自己許給你。好的,不好的,里里外外,通通都許給你。”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卻不知何時流了下來,滑過噙著笑的嘴角,滲進嘴中,很是苦澀。“霍邦,你說過不會嫌棄我,這話不能假,你說會永遠把我藏到心里,這話更不能假。你若現(xiàn)在閉了眼睛,算什么永遠?”他劃一會兒船,便去摸一下霍邦的手,只要還未冰冷,他便有救。少頃,奄奄一息的人似乎聽到了封若書的話,動了動眼睛,英氣的眸子隱約有光亮閃爍,道:“煩請軍師......將,我的骨灰,帶到三山城,若歇在那里,我......永生無憾?!?/br>三山城外,大雪初融。那時,他在皚皚山川之間,第一次對封若書袒露心意。不僅如此,他還壯起了熊膽,趁機吻了人家。霍邦的家鄉(xiāng)有個風俗,若安葬在定情之處,那么這份情便與天同壽,與地同期,來世還能與情人相見。他盼著這份情,只愿來生沒有家國之擾,身世之憂,他與封若書,都只是不文一名的平頭百姓,過著尋常布衣的生活。船靠岸的那一刻,封若書飛奔著去找寒針。寒針也確實在那里,他認得封若書。畢竟是華泱的風云人物,天下無人不知。不過,今日這個處變不驚的封若書卻跟瘋了一般,與傳聞迥然不同。故而,被倉促地從屋里拉出來,寒針也不惱,只是將手搭上霍邦的脈。須臾之間便有了主意,松開把脈的手,吩咐道:“我偏屋里有灶,去燒點水。”封若書連忙點頭,“好,我這就去!”跑出去兩步又頓住,仿佛被什么打了一下,堪堪回首。“不,不用藥么?”寒針悲憫地瞧著他,裹著灰色布衫的身子緩緩站起,搖頭。“燒水,是斂尸用的?!?/br>噔!緊繃的弦終于斷了,封若書的身子狠狠一晃,嘔出一口血,癱然暈了過去。寒針看了看霍邦,又轉頭看了看他,嘆了一口濁氣,還是決定先將封若書背進了屋。活人,終究比死人重要。窗臺上的小文竹在日光里顯得稚嫩,漿汁豐沛的幼葉動了動,徐徐垂了下去,似與寒針的心意相通,在為這一段有緣無分的感情傷悲。寒針見慣了生死,比尋常人來得鎮(zhèn)定。在他眼中,死了便是走了,去到另一個地方,若活人心中掛念,輪回一遭,還是會相見的。但饒是他這樣開脫的覺悟,見封若書儒雅的眸中坍塌了整個世界的樣子,心中難免沉痛。他抬頭望了眼窗臺上的文竹,喃喃道:“阿青,見到這樣的事,我還是不能坦然......”封若書再醒來已是次日,溫和的眸子還沒睜開,只覺著周身酸痛,抬手揉了揉眼睛,混著鼻音糯糯道:“霍邦,我身上很疼,今日咱們燉些湯來......”說著說著,他陡然想起什么,揉眼的動作倏地就停了,眸中的光亮一點一點黯淡下去。“醒了?”寒針看到他如死灰的眼睛,確定他是真的清醒了,遞給他一個托盤,盤中有兩物:一碗藥,一個骨灰盒。封若書坐起身,看著那圓潤的冰涼的盒子,緩緩拿了起來,抱進懷中。被紗布纏起來的手指變得粗糙,與光滑的盒子格格不入,他盯著上頭的一點染了紅料的雜質,嘴中喃喃,如同夢囈:“我前半生的這些,統(tǒng)統(tǒng)是假的,到頭來就盼著這一點點的真,也要將他奪走么......”寒針見他沒有喝藥的意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