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書迷正在閱讀:你養(yǎng)你的豬,我做我的鴨、同歸、成為三界團寵后我又穿回來了、登峰(娛樂圈)、蓁蓁美人心、除了好看一無所長、我們這是偶像劇啊?。蹔蕵啡Γ?/a>、總裁他愛喝奶茶、變質(zhì)(ABO)、暴力美學(xué)[娛樂圈]
安戈瞧著他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因為封若書受了傷,而是因為,這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盡皆是拜他所賜。“呵......”封若書喉間驀然發(fā)出幾聲低笑,沒有怨,沒有恨,只是自嘲。“果然阿,打從一開始,盡皆都是錯的。”他的眼尾掛了一滴淚,遲遲不肯落下,在慘白卻黯淡的月光中,吸去了周遭所有的光亮,明耀得很,刺眼得很。“軍師......別這樣。”安戈心里越發(fā)難過,他想著一定要贖些罪過,索性往前了一步,道:“你沒錯,錯的是我。要知道害你這么嚴重,我當初就算是被餓死也不會去訛?zāi)?!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有什么怨氣盡管沖我來,要打要罵都隨你,或者,或者你氣不過,把我告上去坐牢要殺頭都可以,我絕不會說一個‘不’字?!?/br>封若書堪堪把眼神挪到他臉上,道:“你明知我不忍心......”安戈百口莫辯,“我不是這意思!我不是吃定你不忍心才說這些場面話!我是真的心里有愧,心甘情愿承受任何懲罰,只求你......”他想起之前封若書打算成全他二人時那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樣子,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你別自己懲罰自己?!?/br>“心甘情愿么?”封若書又是自嘲一笑,“如果我說,我要你離開將軍,與我遠走高飛呢?”安戈一僵,像是被抽了骨頭一般,不言不語。“看吧,你又不愿意?!?/br>安戈沉默了許久,別眼看著不遠處溫泉散出來的霧白水汽,神情冷靜,“軍師,若我真輕易答應(yīng)了你,你......才會更難過吧?”封若書怔了怔,強硬道:“一派胡言?!?/br>安戈咬了咬唇,道:“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吐不出什么好話,做不了什么好事,也一直不清楚猴哥看上我什么,軍師你又看上我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因為這張臉,否則你們斷然是更喜歡安如意的。所以......我模模糊糊覺得,有可能是我這臭脾氣。他們都叫我小夜叉,我這脾氣,當真也是臭得找不到第二個人。所以,你們覺得我跟其他人不一樣,才在心里給我空了個地方。如果我貿(mào)然答應(yīng)你,小安的脾氣就沒有了。沒了脾氣的小安,還是你想放在心里的小安么?”最后一句話,如尖刀一般插進封若書的心臟。安戈所謂的“臭脾氣”,說穿天了便是一個“義”字,倔強且灑脫。從前在永安也是,現(xiàn)在在容國也是。而且,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專情得多。他與方羿,既互相傾心,亦是互相成全。如此情景之下,他斷然是不能負了方羿,叛了感情。何況,情用對了人,便是罐中蜜糖,用錯了人,便是穿腸毒/藥。從前他坑了封若書,回應(yīng)不了感情,已經(jīng)讓他倍生愧疚。現(xiàn)在若是再背叛方羿,去與封若書勉強在一起,那他還是不是人?他打心眼里欣賞封若書,是沒有雜質(zhì)的君子之交的欣賞,這樣一個風(fēng)度翩翩之人,他怎可以強行與他在一起,用所謂的“情”去荼毒那副純粹的靈魂?封若書聽著他的話,眼神一點一點黯淡,許久許久,薄唇微啟:“小安,你當真是一條退路都不留給我。好狠的心......”正如安戈說的,若他貿(mào)然答應(yīng)自己,那這除了說明他是個見異思遷的濫情之人,其他一無用處。既然他愛的一直是安戈,而不是相貌一模一樣,還與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的安如意,那么,他封若書心里裝的,其實是安戈那個舉世無雙的有趣靈魂,若陡然性情大變,這靈魂失了味兒。便是既折辱了那人,又折辱了自己。安戈的話,他自然明白,只是這樣剖開外殼血淋淋地露在他眼前,難免有些絕情。他抬眸,望了眼幽深昏暗的天空,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吸了一口冰寒刺骨的空氣,深深道:“你,走罷。”溫泉四周沒有積雪,只一片綠幽幽的青草,草尖聚了一滴水,“嗒”一聲墜入泉中。安戈愕然,“什么?”封若書又道:“回去。出來這么久,將軍該起疑心了?!?/br>安戈沒明白他的意圖,“你就讓我這么簡單地回去?你呢?”封若書怔怔看著天邊那顆閃爍不明的星辰,神色凄哀,“我要問的都問了,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br>他微微偏頭,勾了個讓人放心的溫和笑容,“再不走,我便真去寫奏本,上報大王了?!?/br>安戈瞧著他的樣子,心口狠狠一陷。封若書便是這樣,什么苦什么恨都自己一個人擔(dān)著,那些脆弱不堪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也都藏起來,尋常人問時,只露出個云淡風(fēng)輕的笑,看上去什么都沒有。只熟悉的人清楚,那副纖柔溫和的皮囊下,是千瘡百孔的靈魂。安戈沒有再頓留,他多在封若書面前一刻,便多傷他一分。索性早早逃出他的視線,畢竟,眼不見,心也不煩。“你......保重?!?/br>安戈一面走一面落淚,他替封若書不值,居然在自己這個滾蛋身上摔得這么狠。他經(jīng)常說自己這輩子沒干過虧心事,這話,以后終是不能說了。他從不低頭的小夜叉,這次,是真錯了。嗚咽的簫聲又飄蕩在山谷,如江東泣鬼,沉悶緩慢,夾雜著寒冬臘月的風(fēng),只將人骨刺穿三分。煙云縹緲處,一塊黛青色的巨石若隱若現(xiàn),石后立了一個黑色的壯碩身影,一動不動,直至簫聲停歇,吹簫人帶著冬夜的寒氣離開,他才從石后走出來,對著那愈行愈遠的水藍色背影,悵然一嘆。半空的鐮刀月正鋒利,將人心劃破一道大口。撒上刺骨的冰碴,寒意徑直穿破靈魂。安戈抹干眼淚回去的時候,方羿正在大門對著的藤椅上等他。手搭在桌邊,眼中平淡,看不出情緒。安戈心里咯噔一聲,跨門的動作陡然僵住——他是背著方羿偷偷跑出去的,現(xiàn)在方羿在這兒等他,是單純地等他回來,還是,興師問罪?“猴,猴哥?”他遲鈍地進去,幾乎半身不遂地合上門,像是被押上斷頭臺的刑犯。“回來了。”方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落在他沾了泥的鞋尖上。就那一眼,安戈便明白方羿是知道的。包括他何時出門,去見什么人,他斷然都一清二楚。安戈收了那勤務(wù)兵的紙條,即便是封若書親自委托的,看似神不知鬼不覺。但方羿是什么人?眼睛平平一掃便能從千軍萬馬中看出軍陣的陣眼,一句話便能從百官中揪出深藏不露的老狐貍,他這種低級的過家家的小把戲怎能瞞住他?保不齊他前腳一出門,方羿后腳便醒了,一直候在屋中,數(shù)著時辰等他回來。怎么辦!兩人好不容易互相確定了情意,他卻半夜偷偷跑出去見封若書,這落誰身上都是“私會舊情人”??!心中如萬匹野馬脫韁,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