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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回應,扎實歡呼了一聲,把眼前的人抱進懷里。其實,云舒君的影子早根種在他心里了。猶記第一次見面時,云舒君正倚在水榭的紅欄上飲酒。手肘搭在木欄上,垂眸望著湖中的錦鯉嬉戲,然后時不時仰頭痛飲,似有煩心之事。那時江仲遠還不知道侯府多了這樣一個人物,瞧著那風雅的月白色背影,清瘦且有風骨,想來該是個文人。不過身為恪盡職守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他自然知道侯府不得私自飲酒,于是本著鐵面無私的職責上前制止。“哦?竟然是統(tǒng)領(lǐng)大人,云舒失敬了?!?/br>那人回身,淺笑著看他,沒有半點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該有的局促。一襲白衣,唯衣袖上有幾枝墨竹,淡雅的遠山眉,清澈且悠然的眼眸,這雙眉眼宛如晴空里清淡的白云,讓江仲遠的眼皮跳了跳。云舒......世上竟真的有人如其名這回事。江仲遠咳了咳,收拾好被撥亂的心境,“那個,侯府禁止私下飲酒,你且注意,莫要再犯了?!?/br>云舒君看了眼手里的酒盅,失笑著點頭,“哦,是在下大意了。多謝統(tǒng)領(lǐng)大人提醒,否則被侯爺發(fā)現(xiàn),云舒便闖禍了。”觸犯規(guī)矩是要受罰的,江仲遠念他是第一回,便大發(fā)慈悲地沒有計較——那也是他第一次沒有秉公執(zhí)紀。可能,嗅到對方吐氣時的淡淡酒香,迷惑了他的神志。現(xiàn)在想想,他是第一面便已經(jīng)動了歪心思的,奈何過了這么久才察覺。還好云舒君沒在這段時間碰到別人,否則他腸子悔青都挽不回這么如詩如畫的人。江仲遠嗅著云舒君身上的清淡的墨香,一面感慨他心心念念的人怎的這樣好,一面感激為他出謀劃策的安戈。而此時,他感激的對象,正無比猥/瑣地蹲在水榭不遠處的大樹下,探出半個身子偷窺。“嘿嘿沒錯,就這樣......對,對.....往前走......然后把人抱住......”他正看得起勁,恨不得沖上去把兩個人的頭按到一起時,身后傳來了毛骨悚然的聲音——“——如廁跑了這么遠,原來是為了偷窺?”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開始倒V啦,請大家繼續(xù)支持唷~另,老木的新坑預收,古風重生文,求收藏吖~第32章初吻(倒V開始)轟——安戈仿佛被一團霹靂砸中,僵硬回頭,“沃日!你怎么——唔!”方羿抬手捂住他的嘴,低聲道:“看來不只喜歡偷窺,還喜歡偷窺之后被發(fā)現(xiàn)?!?/br>安戈一驚,趕忙朝水榭看去。果然,江仲遠似聽到了什么聲響,正松了云舒君的懷抱,憑欄左右眺望。于是趕緊把身子縮成一團,生怕被發(fā)現(xiàn)。拿下橫在他嘴上的手掌,壓低聲音問:“你怎么來了?”方羿悠悠然道:“這話該是我問你罷?方才在摘月亭用膳用得好好的,突然說肚子疼要如廁,結(jié)果半個時辰都沒回去。怎么一會兒的工夫,就跑這兒來了?”“嗯......”安戈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zhuǎn),勾出諂媚的笑,“嘿嘿,那什么,我方便完之后,想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對,隨便轉(zhuǎn)轉(zhuǎn)?!?/br>于是跨越了大半個侯府。方羿的臉色冷了幾分,“你對本侯,究竟有沒有一句實話?”安戈嗅到冰冷語氣中的一絲絲危險,驀然就想起之前被杖責二十的場景,于是趕忙討好道:“有有有,當然有?!?/br>“說?!?/br>安戈理直氣壯地挺腰,“我這次沒做壞事也沒罵人,你可不能打我。”那次被揍的二十家法,雖然管家顧及他的暴躁脾氣,已經(jīng)手下留情,但冷冰冰的棒子抽在背上,還是真真切切的疼??!方羿輕輕一哼,不屑道:“就算要打,也用不著本侯出手。”安戈的眼珠子轉(zhuǎn)啊轉(zhuǎn),“那你也不能讓下人打我,你的地位這么高,混到今天也不容易,得講道理?!?/br>“你既知道要講理,為何三番五次無理取鬧?”這話聽得小夜叉有點生氣,連忙問:“我怎么就無理取鬧了?我警告你啊,說話注意點兒?!?/br>方羿向來從容不迫,冷得像冬日屋檐積的冰溜子,“侯府嚴禁談情說愛,你身為主母,竟搭橋牽線。”“主,主母?”安戈愣了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母豬”。“怎么?還非要圓房你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方羿的語氣越來越危險。安戈心中警鈴一響——去他爺爺?shù)?,堅決不能圓房?。〔蝗凰痪痛土藛?!于是連忙抬手擋住他越來越近的身體,“不不不,我承認,我當然承認了。未國跟容國和親嘛,你花這么大的工夫娶我,我怎么會不承認呢?”說完還嘿嘿了兩聲,以表自己的友善。然后在心里痛罵一頓安如意。“既然承認,為何慫恿他二人觸犯家規(guī)?”安戈驚了,江仲遠那大個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云舒君那個比云片還要淡雅的人好不容易正視自己的情感,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怎么能讓一個不懂事的猴子棒打鴛鴦?他實在沒明白這人在想什么,“人家小兩口情投意合,這也犯了家規(guī)?”“不錯。”“他們又不是跟你談情說愛,怎么就惹了你了?”“侯府有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談兒女私情。”“人家又不是‘兒女’,是‘兒兒’,才沒有觸犯家規(guī)呢!”“斷袖也一樣?!?/br>安戈眼睛一橫,加重語氣道:“但他們又不跟你姓,又不是你的家人,你管得著嗎?”“家人”這兩個字成功刺痛了方羿,當年天災,他親眼看著雙親死去卻無計可施,這是不論多久都擺脫不去的陰影。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他心里就莫名燒了一股窩火,怒道:“他們不是本侯的家人,你總該是了罷?你屢次越界,對侯府的規(guī)矩視若無睹,還真以為本侯沒有脾——”他準備興師問罪的話才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而且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找到腦子——安戈趁他不注意,狠狠舔了一下他的唇。不僅如此,還在舔完之后,風情萬種地朝他懷里一躺,嬌滴滴地說:“死相~~~依了你還不成么?”只是他這媚眼拋得并不嫻熟,近看之下,倒更像是眼皮子抽風。安戈這樣做不是沒有原因的。平時沒事干的時候,他老是想腳底抹油開溜。茯苓為了看住他,就經(jīng)常給他說書說戲,把往前跟著安如意看的那些都一一聲情并茂地講出來,其中,就包括一些談情說愛的橋段。安戈記不住家規(guī)宮規(guī),但是對這種半吊子的歡場情節(jié)卻印象深刻。他清楚地記得,要是發(fā)現(xiàn)夫君動怒,“舔嘴唇”加上“撒嬌”是求和法典上排名第一的良策!說完那句天雷滾滾的臺詞之后,他還朝方羿的懷里拱了拱,雖然自己也是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