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4
書迷正在閱讀:做你的貓貓、撿回一群神獸后我暴富了、南緣北折、兩個竹馬、穿成崽崽后我爆紅了、住手!這是你師弟??!、重生渣夫與學(xué)霸妻、我靠穿梭位面斂財、代嫁有風(fēng)險,二次需謹慎、你養(yǎng)你的豬,我做我的鴨
他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月三十了。盡管他是此前開平大捷的大功臣,但在這權(quán)貴滿地走,官員不如狗的京城,他這個秀才還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前來迎接的只有章昶。 此刻,得知女兒生了個大胖小子,船過淮安就已經(jīng)得知章鋒封了睢陽伯的他愣了一愣后,忍不住撫掌大笑道:“章老哥真的是雙喜臨門,自己封爵,又喜得孫子,也不知道會高興成什么樣子!好好,我這一回來就已經(jīng)是外公了!” “先生。”章昶見先生高興,自己也覺得心中歡喜,畢恭畢敬地躬身一揖,這才解釋道,“娘本要親自來,是我死活勸了她在家中等候。大嫂在家看著寶哥兒,他有些發(fā)熱,否則也是要親自來的,所以,只有我陪著先生去兵部投文書了?!?/br> “哪用得著這么大的陣仗,真要是那夾道歡迎的樣子,讓人看上去成什么了?”宋秀才含笑打量著章昶的打扮,見其一身象牙白的衣裳,顯見是雖不用服素,卻仍然秉持低調(diào),等到行李都從船上卸下來裝了車,他和章昶一塊登車坐定后,就開口問道,“你爹封爵,那你呢?” “我?”章昶愁眉苦臉地嘆了一口氣,又托著下巴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原本是打算一門心思試一試科舉的,本已經(jīng)打算去應(yīng)明年二月的縣試,可現(xiàn)在爹一下子突然封了睢陽伯,不消說大哥就是世子了,我也封了勛衛(wèi)散騎舍人,即便就是個八品,也要到宮中當(dāng)值的。jiejie捎話給我說,有把握就去考,沒把握就不用強求,我委實不知道該如何?!?/br> “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若是去考縣試,以新貴外加勛戚子弟的身份,必然是眾矢之的,倘若能夠有把握一蹴而就,而且名次高高的,自然可以去考,否則落榜徒惹人笑?!彼涡悴乓娬玛祁D時恍然大悟,他便哂然一笑道,“而且,哪怕從前你家只是外戚,就算你真的才華橫溢文章出色,過了舉人這一道關(guān),在最后的會試殿試要出頭,卻也得憑圣意。如今成了真正的勛戚,靠的是皇恩,你與其此時此刻勉強,還不如蓄勢。須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不在乎出人頭地,只要能保護jiejie!” 見章昶挺胸說出了這么一句話,宋秀才頓時啞然失笑,又猶如從前給章昶講課時那樣,沒好氣地當(dāng)頭給了他一個栗棗:“就連你大哥,如今也還沒那個能耐,你爹也就是這次勝仗之后少許有了些話語權(quán),更何況是你?太子妃殿下能謀能斷,女中豪杰,你不拖累她就已經(jīng)是一等一的能干弟弟了!好了,別垂頭喪氣,身為勛戚子弟,你以為不拖累這三個字是那么容易的?你呀,聰明機靈是不錯,但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 如是師生二人到兵部投了文書,宋秀才便隨著章昶直接轉(zhuǎn)往章府。從前的章府是陳善昭在和章晗成婚之前慷慨相贈的一處宅子,距離從前的趙王府,也就是現(xiàn)在的燕王府不遠。但現(xiàn)如今章鋒既然封伯,那座小宅院自然就不夠了。皇帝陳栐慷慨賞出的宅院不是別的,正是多年前抄沒的六安侯舊邸,年年有人修繕,如今稍加整飭便煥然一新,九月初章家人方才搬了進去。這其中,章晗托顧家和嘉興公主薦了一些人,讓宋清盈和章昶叔嫂二人親自篩選,如今內(nèi)院外院都有了些氣象,宋秀才一路進去倒也頗為滿意。 見了親家母章劉氏,又見了女兒抱了外孫,宋秀才卻是沒有去打點預(yù)備接下來不知道何時的召見,而是先去沐浴換上了家居便服,便徑直把章昶提溜到了書房,原原本本詢問了他不在京城的那些時日,朝中內(nèi)外的種種變動。章昶原本就已經(jīng)是很會說的人,可架不住宋秀才事無巨細,往往那些極其微小的細節(jié)也要拿來詢問,這一問一答整整就是一個半時辰,講得他口干舌燥,直接灌了三大杯茶。 “不在京城,這風(fēng)波畢竟離得遠了,沒想到竟然到了這般地步……” “對了先生,jiejie還問過你的事情呢!”章昶見宋秀才立時抬起了頭,他便一攤手道,“可我也就知道先生學(xué)問好,經(jīng)史子集無一不通,又是一筆鐵鉤銀劃的好字,別的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這么原原本本地稟明了jiejie?!?/br> “好你個小子,成心給我惹麻煩!” 宋秀才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笑瞇瞇的章昶一眼,卻知道既然章晗動了疑心,東宮太子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去查,至于其他那些相關(guān)人士就更不消說了。要不是此前情勢太過危急,除非兵分兩路奇正相輔,必然不能盤活整局棋,他也不會出此下策,而既然瞞不過開平的其他軍將,章鋒這人又太過執(zhí)拗,硬是說他這個定策的不能抹殺了功勞,他禁不住這親家那固執(zhí),索性寫了份妙筆生花的奏折,如今看來,似乎有些玩大了,自己直接被天子召了回來! 他正躊躇究竟被人查出了幾成底細,外間就突然傳來了叩門聲,緊跟著竟是女兒的聲音:“爹,昶弟,外頭宮里派人來了,皇上召見!” 這么快! 章昶嚇了一跳,宋秀才亦是有些吃驚。師生兩人對視一眼,章昶趕緊站起身來三兩步竄到門口,拉開門便問道:“大嫂,來了多少人,究竟怎么說的?” “就是一個,瞧著服色氣度,仿佛不像是尋常內(nèi)侍,應(yīng)該是御前有頭有臉的。”宋清盈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父親,臉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母親原待在外頭住,但禁不過章劉氏的再三相請,再加上一人獨居不便,因而也一直都住在章家,她最后還是把心一橫道,“爹,您可千萬別又犯老脾氣!” “知道知道。” 既然人都來了,宋秀才重新?lián)Q了一身蓮青色的儒衫,一雙半舊不新的黑布鞋子,就這么徑直去了正堂。這會兒客人是章昶陪著,見了他來,章昶告罪一聲過來迎了他,隨即便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提醒了一句:“先生,千萬小心些,這人是乾清宮管事牌子馬城!” 得知竟然是御前近侍來傳召,宋秀才自然而然打起了精神。出了章府上馬,他并沒有貿(mào)貿(mào)然去和人套近乎搭話,而是細致地觀察其人表情神色,見馬城雖看似目不斜視,眼角余光卻一直都在打量自己,其余幾個跟著的小火者亦然,他哪里不知道自己這一趟成了個名人,自然而然更存了幾分小心。待到入宮之際直接走的是午門,卻又不是議政的文華殿,而是徑直一路往里,直到在乾清門前停住了,他更是心中大凜。 這內(nèi)宮召見,在本朝是最稀罕的!他何德何能,居然讓皇帝這般破例? 當(dāng)內(nèi)中最終傳召他入內(nèi)的時候,他方才收拾起了那隱隱不安。踏入乾清宮正殿,他迅疾無倫地掃了一眼,就注意到居中寶座上坐著一人,但旁邊還侍立著一個盤領(lǐng)窄袖赤袍的年輕人,赫然是見過一次的東宮太子陳善昭。他頓時安心少許,隨即依禮參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