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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是不會回來了,自力更生吧。我把船頭的箭清理了一下,后退幾步,鼓足了勁起跑然后一踏船頭起跳。 姿勢絕對標準,可跳起來的瞬間心就沉下去了,根本就夠不著岸邊。 毫無意外的‘咚’一聲我跳進了水里,撲騰了幾下,總算從水面把頭露出來,喘了幾口氣我就往岸邊劃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狼狽的爬上岸,擰了擰衣服的水,然后站起身順著路走。 夜里的江邊除了黑暗的樹影搖晃,旁邊草地隨著微風擺動沒有任何動靜。我踩在地上的腳步都小心翼翼不敢發(fā)出聲響,生怕引了什么牛鬼蛇神來。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背后有些涼嗖嗖的感覺,驚恐的回頭,舟統(tǒng)領(lǐng)略顯焦急的面孔在眼前。 “大人!”我高興的喚,像看到救星一般。 “你胡跑什么!”誰知舟統(tǒng)領(lǐng)目光略灼,面色難看的訓(xùn)斥一句。 靠,不走難道讓船把我蕩回京城么?他怎么又生氣了。 “屬下錯了。”我垂頭認錯。 “你不會是游上岸的吧?”他走過來上下打量我,緩和了口氣無奈問道。 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滴水的衣服,仰頭對他笑了笑說:“怎么可能,屬下一個飛身就站在岸上了,那距離太容易了!這是等不見大人回來,一個人又沒事,就下水去抓鴨子給弄的?!?/br> 舟統(tǒng)領(lǐng)聽著我的話表情一開,環(huán)抱手臂,挑起一根眉毛問:“鴨子呢?”他目光下移看我兩手空空。 “屬下手一滑,不小心給放跑了?!蔽胰嗔巳啾穷^心虛的答。 舟皓呵呵低笑,忽然身形移動靠前一步,抬手向我臉頰伸來。呆住,不自然的側(cè)頭想躲。 “別動?!钡统恋纳ひ敉钢岷偷拿?,讓我制住動作。 抬眼去望,他目光和煦的瞅著我的臉頰,用衣袖緩緩擦拭從我頭上滴下、順著臉龐滑下的水痕。 小心臟又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大人的溫柔總是來的出其不意。 最后似乎是不滿意衣袖也變得濕滑,他直接用手掌在我臉上擦拂,那掌心帶著暖熱的溫度,有些粗糙的皮膚摩擦著我臉頰,難以抑制的情緒在貓撓著我的心。 “謝、謝大人?!蔽掖寡鄣?。 “對了,剛才那些是什么人?”我抬起頭問。他收回手,表情微凝眉峰擰起不答,負手往前走去。 “是不是不胡萬金的手下?”我又問。 “不是?!彼膽?yīng)了一聲。見他似乎心里有數(shù)又不愿多談,我只好不再多問,跟隨后面。 急于回京復(fù)命,回去的一路大人不再耽擱,與我快馬加鞭趕回。 一回到禁軍府,他立刻去面見圣上。舟統(tǒng)領(lǐng)辦案得力,受了皇上的嘉獎賞賜,回來按說應(yīng)該喜悅,可是最近倒顯得更加愁眉不展,他不說,作為手下我自然是不敢多問。 每次他去和余變種會面都不再帶我,估計是怕我又亂說話讓他難做。這次也一樣,但回來后他很怪異,看到我后表情一頓,眼神有些不定,接著愁眉不展,這樣的神態(tài)讓人覺得背后有些發(fā)涼。 大人怎么了?想問我又沒問出口。 “隨我去巡街?!彼徽f了一句這,轉(zhuǎn)身就走。 這幾日行程安排的特別緊湊,每日去營地,cao場和巡街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跑,大人的公務(wù)就更多,除了這些還要上朝、批閱公文、寫奏章、部署、會議……總之,很忙。 奇怪的是他沒有再去會洪若碧,好像也把這事暫時給擱置了。 老頭很久沒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上次和舟大人見了一面就不再出現(xiàn)了。納悶他跑去干嘛了,想見他卻又無法聯(lián)系,我也不敢貿(mào)然去找他。 舟大人的行程安排的緊密,我也得跟著來回跑,幾乎沒有空余的精力再考慮其他更別提抽空去找老頭,每天一碰到枕頭我立刻就睡著。 跑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房間里剛要倒頭睡,誰知后腳舟大人又跟進來。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看著他,怎么感覺角色互換了,好像我才應(yīng)該是跟班吧? 舟皓似乎屏蔽了我呆滯的表情,自己走進來坐在椅子上打量我這間屋子。 他露出不滿的表情是對這房間有什么意見,還是嫌我一直呆愣在這太沒眼色了?莫名的寒意。 “大人,屬下給你泡茶!”我立刻下地要穿鞋,他卻抬手制止我。 “你這還缺什么?”他忽然開口,語氣溫和。 “恩?”懵了一下,我轉(zhuǎn)頭看看房間:“沒、沒缺吧,該有的都有了!” “明天再去軍備處領(lǐng)幾套新襖被?!敝鄞笕擞终f。 “……”我徹底摸不著頭腦,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態(tài)度忍不住提醒道:“不用了吧,現(xiàn)在夏天……” 他沒接話走過來,拿起我放在枕邊的佩刀抽出,來回看了看。 “雖然沒什么機會用,不過還是要經(jīng)常擦擦?!彼f。 “……哦?!蔽胰滩蛔√糁脒吤济此?,聽了半天終于有點明白過味,舟大人這是在關(guān)心下屬的起居細節(jié)。 “算了,還是我來擦,拿布!”他說著放下刀鞘,轉(zhuǎn)身坐在床邊,我趕緊下地給他找了塊布。 他仔細地擦拭刀,那樣子像是對待一件稀罕寶物一般。說實話這佩刀都沒怎么用過,我也幾乎沒有擦過,看他這認真地樣子我倒覺得自己似乎太粗心了。 不過,這都是什么事?。∷蟀胍沟牟凰X跑到我這來,擦刀?呵呵……心里一陣干笑,他這樣怎么讓人感到有點毛骨悚然的味道。 擦了許久,他才滿意的露出笑意,然后把刀給我放回原處。 “你休息吧!”他起身給我讓開地方。 “恩?!币呀?jīng)困得不行,我二話不說翻身上床,剛要往下躺,卻發(fā)現(xiàn)巍然的身影依舊立在床邊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 蔽乙粋€打挺又坐端看著他。 “你休息?!彼终f一遍。 我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看了下敞開的房門:“大、大人不休息嗎?” 這話一出口,突然感到氣氛怎么這么詭異,好像我在做出什么邀請一般。一陣惡寒! “屬下意思是、是,大人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壁s緊補充道。 “好,”他淡淡開口:“你睡下我就走?!?/br> “……”我只好緩緩躺下,然后慢慢把被子向上拉到眼睛下方蓋住鼻子。 他卻忽然靠近一步俯身,眼見伸出一手好像要拉我的被子。難忍瑟縮,大、大人這是要干嘛?開始腦補,難不成他是想要今晚把我給辦了? 夜的黑暗遮掩了舟統(tǒng)領(lǐng)的表情,只感覺一股強勢緩緩籠罩而來。咬著唇,忍住去伸手拿刀的沖動,我呆愣著看他把被角按住,然后往我身下掖了掖。 他這才滿意一般退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給我關(guān)上了門。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