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集結(jié)各方勢力，還要有確鑿的事實證據(jù)。奈何余老賊不留余漏，所有事情都找不到絲毫破綻。即使有些可利用之處，只要被余朝忠察覺分毫，他毫不留情趕盡殺絕根本不留活口。

    袁大人和師傅商量后決定去機(jī)要檔案庫查閱余朝忠經(jīng)手的各個檔案，只要細(xì)心查找，必定能發(fā)現(xiàn)破綻。

    “那個不是袁大人去查閱更方便?！蔽也唤鈫?。

    “袁大人怎么可能親自去查，那樣還沒查到只怕就會有人一把火把所有檔案燒了。你有禁軍令，又有此身份出入方便不會引人起疑。”老頭細(xì)細(xì)解釋。

    “所以我還是不能撤？”我望向他。

    老頭搖搖頭，又勸說道：“為師保證，等余朝忠這事結(jié)束定會讓你離開?！?/br>
    “好吧?！蔽倚α诵φf。其實我早知道老頭根本不可能輕易放棄，再說檔案什么的查找起來應(yīng)該不費力。只要能幫上忙的，我當(dāng)然愿意出力。

    “對了，這會兒守衛(wèi)較松，我去取來張大人的奏章。”我想起說。

    老頭點頭，片刻后我拿來奏章交給師傅，他接到手又囑咐幾句轉(zhuǎn)身隱入黑夜。

    以為總算是將奏章安全轉(zhuǎn)交給師傅，了了一樁事，誰知早已有人在暗處將我和師傅的舉動看了個通透。

    當(dāng)我推開房門點燃了油燈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舟大人時，被嚇得魂不附體。

    “大人！”強(qiáng)迫自己從震驚中回過神佯裝鎮(zhèn)定的問：“你、大人怎么半夜在屬下房子里？”

    舟統(tǒng)領(lǐng)面色平靜，目光疏離而冷漠的問：“我也奇怪，為何你半夜不在你房內(nèi)，讓我一直等到現(xiàn)在？”

    他這樣的神態(tài)和語氣反而越發(fā)讓人心寒膽戰(zhàn)，心里警鐘高鳴，糟了，難不成是他是看到了什么。

    關(guān) 系 僵 化

    “屬下這兩天鬧肚子，跑去解決了。”我垂死掙扎還強(qiáng)擠出笑臉道：“大人有急事么？”

    “鬧肚子會站在大院樹下？”他微瞇雙眼表情冷淡得讓人發(fā)寒。

    他果真看到我在樹下了！

    “樹下解決更方便……”由于心虛我聲音越來越小。

    “混賬！”他一拍桌子呵斥道：“滿嘴謊話！”

    完了，被抓住把柄了。我立刻跪下一時情緒翻騰不知怎么解釋，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

    他不語，滿眼的鄙夷和寒霜，神情難看的繃著。一雙肅然的眼緊盯著我，好像是要透視過我的表情去刺探里面的東西，又像是要從我的面孔里查看出端倪。

    這是在等我自己坦白？可是我真的不知該從哪說起。于是我垂頭不語，跪在他身前。

    “說話！”見我不吭氣他開口喝令，聲音嚴(yán)厲。

    “大人要屬下說什么？”這會我神魂不穩(wěn)，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卻強(qiáng)作鎮(zhèn)定應(yīng)答。

    “剛才那人是誰？”他聲音冷冷的響起，忍耐著我的態(tài)度，握緊了手掌。

    一陣惡寒，他還看到了師傅！說實話我早已料想會有一天這事被他發(fā)現(xiàn)，卻從沒想過該如何給他解釋。

    從我進(jìn)了禁軍府沒就處處維護(hù)他，對他唯命是從。如今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反而能令我輕松些，于是我抬起頭看著他坦言：“是屬下師傅。”

    誰知舟統(tǒng)領(lǐng)聽了這話竟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笑的我一個瘆。他站起來又開始在我身旁繞。

    “雖然剛才沒看清那人長什么樣，不過卻清楚看到他腰間的葫蘆，現(xiàn)在江湖上只有一人葫蘆不離身。”停頓了一下，他立于我面前說：“要是猜的沒錯，剛才的人是被江湖稱作葫蘆笑仙的彭文山，當(dāng)年一個人孤身勇闖‘峙魔教’，將他們四位從教打傷，主教打死，破了邪教。還有幫官兵截斷突厥大兵糧草，不廢一兵一卒逼其退兵……”

    微微一怔，沒想到師傅還挺有名氣，還有那個葫蘆什么的我平時都根本沒注意。

    晃神之時舟大人竟然蹲下身來與我對視，挑著眉毛一字一頓的說：“就憑你這樣，說葫蘆笑仙是你師傅？”

    頓時我被他的話打擊得咔咔碎成裂片。我承認(rèn)自己確實武功有點廢、腦子有點水、裝蒜經(jīng)常倒、牛皮經(jīng)常破，不過好歹師出正門，老頭怎么就不能是我?guī)煾盗?。一瞬間感覺真的好給他老人家丟臉。

    “大人，屬下所言非虛?！蔽抑荒軘D出一句話。

    “若真是師傅，為何白日不能見面，非要夜里隱蔽處相見。”他冷聲問。

    “……”他已經(jīng)知道了師傅的身份，一定也會料想到師傅和師伯他們是一伙的，如果我對他說師傅是想讓他跟自己的老板翻臉?biāo)宰屛襾斫咏?、監(jiān)視順帶挑撥他，那是不是等于讓他感覺自己陷入了袁宰相的圈套，就會更加排斥和敵視。我只能沉聲不語，無從解釋。

    “看來，非要將你下獄去用刑才會說實話是嗎？”見我不語，他起身負(fù)手而立垂眸慍怒的瞪著我冷冷道。

    一陣眩暈，我抬頭望他，跟了大人這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何至于將我用刑?？涩F(xiàn)在我說什么他都不信，該如何是好。事實證明，平常沒事別總編謊話！

    “大人，”我緊張得聲音都在打顫：“無論屬下說什么，做什么，都絕無加害大人之意?！?/br>
    也許是這句話或是我哀求的小眼神打動了他，舟大人緊繃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他沒再用嚴(yán)苛的聲音審問，而是手指敲著桌子，臉色淡然的問著。

    “你說實話，是不是有什么隱情？”他忽然問。

    大腦當(dāng)機(jī)，隱情是什么鬼？我真聽不懂。如果是指策反他和張大人的奏章之事，我確實不能說出來。

    “沒有?！蔽抑缓没卮?。

    而他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目光沉了沉又開口問：“你娘……可還安好？”

    擦，為喵我一出問題你就搬出娘來威脅，不帶這么恐嚇人的。我瞬間軟，給他磕頭道：“大人饒命，都是屬下的錯，屬下自己一人承擔(dān)。”

    舟統(tǒng)領(lǐng)見我這樣反而一手扶住額頭，嘴角抽搐。緩了緩又說：“我再問你一遍，彭文山找你到底干什么？”

    我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第一次這么問，怎么用個‘再’字，考慮了一下我蹦出兩個字：

    “嘮嗑！”

    似乎是被我氣過勁，舟大人聽到這兩個字竟然頭也不回大步跨出門去。我愣在當(dāng)場。

    起來？接著跪？

    結(jié)果又是一夜無眠。

    清晨跑到舟統(tǒng)領(lǐng)書房外，守衛(wèi)小哥說統(tǒng)領(lǐng)大人早早就出門。留了一封調(diào)令，打開一看竟然是調(diào)我去巡查隊。扶了扶胸口，還好不是將我下獄。

    看到守衛(wèi)小哥同情的目光，我有點不舍囑咐道：“以后我不在這，你多替大人cao心點，別光站崗?！彼持禳c頭。

    “看著大人，別讓他喝太多酒！”他又點頭。

    “大人去了余府回來記得給他拿傷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