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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握他手,十分癡迷這種被他粘著的感受,拇指搓了搓他腕骨,“下去趕蒼蠅,馬上回來。”本不想在凡人身上濫用法術(shù),但此時龍淵迫不及待,將將走下樓梯便屈指彈出一團(tuán)水霧,心中默念:“你們累了,要馬上回家睡覺。”侯遇周甚至配合地當(dāng)場就打了個呵欠,帶頭引著一群人魚貫而出,走了。龍淵仔細(xì)幫孔宣擦洗身體,換上干凈的衣服,倚在床頭圈抱住他,“有沒有什么法術(shù)能讓我替替你的,就像之前我‘傳染’你感冒那次?”許多事情回過頭想,絲絲縷縷就清明多了。孔宣半闔雙眼,喃喃道,“久病床前無孝子,這才……”他佯裝傷心地嘆了口氣,掰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一、二、三……幾個小時,你就不耐煩照顧我了啊?以前我照顧你那么久呢……”“那就是有!”龍淵敏銳地揪住重點不放,“火雷印也有對不對?”孔宣被他晃得頭暈,腦袋往枕頭上埋,“別鬧?!?/br>“教我,你教我!”龍淵迫不及待,扳著他肩膀不肯讓他躺下,“術(shù)法記在什么地方?我翻遍你書房都沒找到,撕了還是燒了——”“你要我命嗎?”孔宣快被捏死了,一陣悶咳,“天道又不是二級市場,火雷印還能自由轉(zhuǎn)讓嗎,異想天開啊太子殿下?!?/br>直覺在孔宣嘴里問不出什么來,龍淵不再鬧他,攏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繼續(xù)睡覺,心里的盤算卻片刻未停。孔宣究竟在懷疑什么人,他不回霧靈山是猜測有人會乘虛而入嗎?既然幻海遺珠本來是孔宣的玉胎,可以破障各種結(jié)界,那這個情況釋迦知道嗎?釋迦很可能知道的,所以霧靈山上那個結(jié)界對他來說根本只是做樣子的,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限制孔宣的自由。但是釋迦并不知道孔宣暗中將玉胎給了雨神云蔚來保他這個私生龍子,于是假禁足變成了真圈禁。也可以說,龍淵的這條命一開始便是孔宣用自由換來的,至于后來他陰差陽錯地被金鵬撿回霧靈山,孔宣對這段往事只字未提,半點恩情的分量都沒往他肩膀上擔(dān),還騙他玉胎是他的。一段沒有仇怨負(fù)累的快樂童年,那些在林間云端撒歡兒的無憂歲月,是孔宣默不作聲幫他撐起來的。“以后不要你那么累了,交給我就行。”龍淵脈脈看著懷里孔宣的睡顏,高燒中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像在被無盡的亂夢煩擾。釋迦和他有過一劫之緣,想通前面那些關(guān)竅之后,可見二人的關(guān)系并不糟糕,不關(guān)心、不待見恐怕都是做樣子的。他愿意幫釋迦守護(hù)天道倫常,不惜被外人誤解,必然因為釋迦是那個代表他信仰的存在。龍淵將獨善其身的念頭從腦子里丟出去,既然孔宣放不下天道,他總要試著為他扛一扛的。***后半夜孔宣燒得愈發(fā)厲害,冷汗出了一層又給體溫烤干一層,最難熬的時候甚至跟他說話他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盡管知道這只是進(jìn)補(bǔ)補(bǔ)大發(fā)了的副作用,不會有什么嚴(yán)重后果,龍淵還是差點兒給他嚇飛半條命。他不停給孔宣喂水,生怕他把自己燒成了一只火雞,后來實在沒辦法,只得將自己的體溫降至冬眠水平,扒光兩人的衣服抱著孔宣跟他進(jìn)行零距離的熱交換。這樣折騰到近天亮,孔宣側(cè)頸上繃起的青筋終于松懈下來,脈搏也不再擂鼓似的狂跳。龍淵心弦一松,幾息便給疲憊淹沒了,像是比連宰十頭惡蛟都累。他懷里的暖寶寶熱力不足,一不留神自己便就著冬眠的體溫睡了過去。應(yīng)該也沒睡多久,耳畔忽然響起啾啾鳥鳴,那種隨便在哪個陽光明媚、微風(fēng)和煦的清晨,望眼可見蔥郁的城市或山野都能聽見的最普通的流鶯啼囀,龍淵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畢竟城市里沒什么鳥類會跑到三十三層的高度吊嗓子。但即便在夢中,他也沒有忘記孔宣,伸手往他額頭的地方探,摸到一片冰涼。龍淵一激靈醒了,扔開懷里被塞著的抱枕,撿起剛摸到的手機(jī)。七點整,鳥鳴是叫醒的鬧鐘鈴音,不用想一定是孔宣設(shè)的。他抓過一邊丟著的內(nèi)衣睡衣套在身上,有點遺憾錯過了孔宣醒來發(fā)現(xiàn)彼此赤誠相對時的害羞表情,只能腦補(bǔ)回來。孔宣是那種十分不熟悉害羞這種情緒的人,越是羞赧就越要表現(xiàn)得一本正經(jīng)、理所當(dāng)然,好像這會兒不知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龍淵摸下樓去,瞥見一身月白家居服的孔宣正背對著廚房門在搗弄什么。他走過去從身后摟住對方,一臂環(huán)在他腰上,另一手去探他的額頭,“還燒著呢,干嘛這么早就起來?”孔宣將砧板上幾樣紅綠切丁的蔬菜鏟起來丟進(jìn)粥煲里,提著勺子攪了兩圈,又挨個往里面添調(diào)料,雞精、鹽、白糖、醬油、醋、香油……“可以可以了,”龍淵意識到這鍋玩意等下自己也要吃的,及時出手搶回了料酒。“快去洗漱,馬上開飯了,今天早會提前十分鐘?!笨仔_始有條不紊地盛粥晾涼,還順手撕了包榨菜到細(xì)瓷碟里。“唔?”龍淵下巴墊在孔宣肩膀上,賴著不肯睜眼,“龍族太子還要打卡上班嗎,我不去,我要在家照顧我的小助理。”孔宣不慌不忙打開全屋的電視屏幕,的女主播正用臺普嗲嗲地播報:“……龍氏太子一擲千金能否抱得美人歸呢?請看本臺記者發(fā)回的最新消息,今日凌晨……”“拍這么糊怎么當(dāng)上記者的?”龍少爺對畫質(zhì)相當(dāng)不滿意,怏怏地去洗漱換衣服。兩人面對面吃早飯,孔宣似乎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將一碗怪味兒粥喝得津津有味,還趁著閑聊給他大致講了下之前代為處理的公司事務(wù)。龍淵喝光一碗粥,拿起水杯喝水,“怎么這么好,專門早起給我煮飯,你不是最不喜歡做飯的嗎?”“因為崗位職責(zé)上寫了的。龍總,努力工作、賺錢養(yǎng)家?!笨仔舯谝恢福澳阕约簱旎貋淼暮⒆?,總不能再扔回大海里去?!?/br>像之前無數(shù)個早晨一樣,步行道上踩著滑板車的孩子被家長送去幼兒園,退休賦閑的老人提著太極扇晨練歸來,出小區(qū)正門上環(huán)路的車道照例有些擁擠。孔宣像個脾氣寬和的老司機(jī),不緊不慢綴著前面的車子一點點往前蹭,出了小區(qū)上主路,車速平穩(wěn)。他半邊側(cè)臉隱在光影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病容,卻將前路牢牢抓在手心里。道路兩旁的銀杏已經(jīng)開始泛黃,偶爾一陣風(fēng)吹得落葉撲簌簌飄落,折射著晨陽暖黃的光,一切都那么真實。龍淵摸了摸頸間的幻海遺珠,幾乎分不清究竟哪段是真哪段是夢,如果這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