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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br>“哦,”孔宣懶懶應(yīng)了一句,“我想回家,回你公寓的那個家?!?/br>☆、080以龍淵對孔宣的了解,他這個人雖然平時看上去懟天懟地、我行我素,但每每危急時刻又永遠(yuǎn)是最靠得住那個。所以這種時候,他自然以為孔宣會想回去霧靈山親自鎮(zhèn)守六界通道,卻給他一句“我想回家”戳得死死的。九重天的孔雀明王愿意跟他回到人間那處算上公攤面積也不及十分之一個御宵殿的小鴿籠,變成屬于他一個人的金絲雀?驚喜來得太突然!“連夜走吧,”孔宣仰在龍淵腿上,期待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實在不喜歡住外面,好好的酒店熏什么檀香,還跟和尚做鄰居,有種住在廟里的錯覺?!?/br>前夜的情愫尚未褪盡,半敞衣領(lǐng)里吻痕尤新,龍淵食髓知味,被孔宣一雙星星眼瞬間勾出所有旖旎來,筋脈噼啪躥火,心又軟成一灘水,恨不能飛天遁??耧j兩萬里,撒一遭遲來的歡兒。這種時候孔宣提什么要求不行?就算要他命,他字典里也查不出一個“不”字。“行!”小龍總花了半刻鐘調(diào)來一輛MVP,著人將睡死的梅羅和梅錢一并扛進(jìn)車廂丟在反向座椅里,勞伯主動去坐副駕駛。孔宣和龍淵坐在后排,隔簾降下來擋住所有視線。車窗外的燈影如水般滑過,被暗色的反光車膜折射,無法照亮孔宣的眼眸,這使得他一雙眼睛漆黑如夜,深沉如墨,看不出一點情緒。這一整天過得亂七八糟、匪夷所思,本該如膠似蜜的愛情八點檔愣是給懸疑諜戰(zhàn)劇搶了戲。現(xiàn)在孔宣窩在座椅里一言不發(fā),不知是太累了還是心灰意冷,龍淵十分不踏實。他從小冰柜里翻翻撿撿,最終挑了瓶利口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孔宣。這人千杯不醉,龍淵半點也不擔(dān)心他借酒澆愁,說不定喝大了反而可以讓他放輕松好好睡一覺。車子駛?cè)氪a頭,隨后接駁擺渡船過海登岸,沿著濱江大道轉(zhuǎn)入高速往蓮城駛?cè)ァ?/br>孔宣喝過酒,面色泛出微紅,身上愈加懶散,干脆踢掉鞋子,側(cè)身縮腿窩在柔軟的皮椅里,雙目半闔。“累了?”“嗯,好累,渾身乏力,感覺身體被掏空?!笨仔麖姶蚓袼频臎_他彎彎眼睛,用表情注解,我逗你玩兒。“……”我信了你的邪!龍淵按下按鈕幫他將座椅展成一張?zhí)梢?,背后塞了個靠枕,再用薄毯將人蓋上。他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做起這些伺候人的活計慢條斯理,半點不含糊,而且十分享受似的,凡事都要親力親為,決計不使任何法術(shù)。“睡吧,醒了我們就到家了?!?/br>龍淵嘴上說讓他好好睡覺,手上摸摸捏捏的小動作卻沒舍得停,他怕孔宣這些天是真累壞了,天刑的傷也沒養(yǎng)好,加上昨晚那一番折騰……指尖攏過鬢發(fā),壓在他唇角殘留了一點酒漬上,龍淵情不自禁俯身吻了上去,淺淡的甘醇引著他滑向兩片薄而微涼的唇,攫取更加誘人的芬芳。車子的引擎微鳴,一簾之隔傳來酣睡少年和小奶狗的清淺打呼聲,夜色中滿是隱秘而濃烈的情愫。龍淵探進(jìn)薄毯的一只手忽然給孔宣按住,接著舌尖銳痛,將清未明之際被那暖熱過來的唇含住吮了吮。等他徹底回過神,被咬破的創(chuàng)口已經(jīng)給行兇者繞著舌尖兒安撫得完好如初,齒間半點血腥氣都沒留下。龍淵:“……”怎么還添了吸血的毛???被蕭坦啟發(fā)了么?這一口可不止從前一兩滴的微量,龍淵支肘撐著上半身盯視孔宣,神色復(fù)雜,“你,瞎鬧什么?”孔宣裹著毯子沖他眨眼,發(fā)現(xiàn)這招兒屢試不爽,“脫敏療法,聽說過吧?!?/br>脫敏?龍淵眉心收緊,早該猜到這家伙不會老老實實歸隱休養(yǎng)!“你脫得什么敏?打算以后拿我當(dāng)移動電源嗎?”“是便攜能量飲料。”孔宣好脾氣地訂正,大概吸得的確多了些,幾句話的工夫,他雙頰駝紅漸深,眼圈嫣紅,四肢百骸連著骨頭縫都灼燒起來。龍血能夠增益法力,但這每喝必?zé)母弊饔脤嵲谔珶┤肆?,顯然孔宣打算通過漸進(jìn)的過程提高自身對龍血的耐受力,最終可以消除不良反應(yīng)。這背后的目的為何,不言而喻!火雷印和如來法印是鎖在他身上的雙重鐐銬,除了借助龍血,他再沒有能讓自己恢復(fù)強大的第二條路可走。“所以你在釋迦面前拍拍屁股走人,連霧靈山都不回,根本就是裝的?”“不留點破綻,怎么會有人按奈不住自投羅網(wǎng)呢。”耳朵里滿是血液汩汩沖刷鼓膜的轟響,孔宣甚至聽不真切自己的聲音,僅剩的清明都系在龍淵身上,崽崽好像生氣了。“沒事,你的血又不是毒藥,就當(dāng)我采陰補陽?!?/br>“小青……小青很可靠的,我在它身上放了,一縷魂……霧靈山不會有事?!?/br>一縷魂?。?!龍淵聽了簡直要噴火,咬牙切齒,“你當(dāng)魂魄是楊柳絮嗎,這飄一縷那飄一縷!”原本就給人封了個七七八八,自己又拆了個七零八落,他的心肝,他的寶貝,什么時候輪到有人這樣糟蹋?!龍淵一氣之下用力捏上了孔宣的手腕,“你就知道那個石頭畜生可靠!我呢?我不可靠是嗎?你憑什么從來都不信我!”他是動了真氣的,大半身子都探過去壓在孔宣身上,居高臨下地詰問。簾外的梅羅給爭吵驚醒,揉著眼睛爬過來扒開簾子,“太子哥哥,你們在打架嗎?你快把明王殿下壓死啦——”“滾回去睡覺!”龍淵一揮手,簾外加了一道隔物隔音的屏障,將梅羅一個屁墩兒彈射回去。孔宣愈發(fā)燒起來了,渾身guntang,頰邊那點不健康的血色也被高燒蒸騰殆盡,唇上迅速起了一層干皮兒,怪不得梅羅會以為他即將給壓死過去。龍淵再同他說話,聲音都好像隔著水傳來,扭曲到聽不真切。一滴和一口的差別,真的好大啊——“我對你那么好,你怎么這么兇啊,”孔宣眼神艱難聚焦,伸手胡亂抓住了龍淵的衣襟,微啞的嗓音透著委屈,“你也有,你身上明明也有……”龍淵的怒氣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口,看他這么難受,剛噴出去就后悔了,忙不迭將人抱到自己懷里。“我有什么?”他將耳朵湊近孔宣唇邊,“我也有什么?”問題剛一脫口,龍淵的表情忽然凝住,視線繼而難以置信地移到孔宣臉上,整個人仿佛給什么猜想驚呆了。孔宣燒糊涂了,大概壓根沒聽清他問什么,自然也沒可能回答他。他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