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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藏好!”他化出龍身,首尾相銜地給鯨群套了個圈,打算充當(dāng)一次“牧羊犬”或“馴獸員”。那些小眼睛的大家伙們頓時感覺到了一種近乎于遭遇天敵的壓迫感,抑或是某種高于本能必須屈從的秩序,擠來撞去的隊形在稍一減速中竟然整齊了不少。龍淵對這種效果非常滿意,尾巴橫甩,在水中攪出幾道類似于航線的通路,還是立體分層的那種,兼顧了公平和效率。頭鯨在這位臨時交警的疏導(dǎo)下,帶領(lǐng)著驚魂未定的抹香鯨群迅速通過。龍淵立即化回人身,琢磨著到底什么原因把一群位于深海食物鏈頂端的鯨嚇成這樣,它們非得有天敵的話,估計就剩人了吧?這鬼地方能有人?開什么玩笑,頂多也就他們這伙兒假裝是人的。水域漸漸平靜,遮擋視線的氣泡消散,龍淵遠(yuǎn)遠(yuǎn)看到下面金鵬正將貫日化成一柄扁鏟飛快地挖沙,應(yīng)該是誰給鯨群攪起的泥沙埋住了。金鵬在靈犀陣?yán)锖?,“老鰲?王老八!?/br>龍淵嘆了口不存在的氣,剛要沉下去幫忙,頭頂忽又吱呀嘎嘎嘎一陣模糊的金屬聲響,這聲音很奇怪,好像完全不該屬于海底。他抬頭向上看,隔著重重深水,一個比抹香鯨群還要龐大的暗影正飛快地兜頭壓過來。☆、057是貨輪!頭頂上的大家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龍淵都能一眼看出那是個載重超十萬噸位的巨型貨輪。這種認(rèn)知跟他的海洋霸主身份無關(guān),而是因為龍家世代就是做這行的,龍淵從小親眼見過摸過搭乘過的巨輪比別人一輩子見過的模型還要多。這么個死沉死沉的鐵家伙砸下來,別說是泥沙底下暈菜的那只老烏龜,估計整個海床都能被它敲出個大坑來。靜水中沉船的速度很快,龍淵心一橫,不降反升,背對著沉船將自己展成一個大字,打算用后背生扛一下這個大家伙。“金鵬你特么動作再快點兒!”龍淵快速拔升,就在脊背碰到沉船的前一秒,他動作一剎沒有硬碰硬,而是順著船體沉降的力道緩沖了一段距離,慢慢將下落速度控制住。沉船最終在距離海床二三十米的高度徹底停下,龍淵像個反貼的壁虎,額角冒出一排暴躁的小青筋,太特么沉了!“半分鐘!”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金鵬將海底挖得冒煙,“作為男人,你這個時間真的有點短,堅持。”龍淵想把破船扔他頭上。“看到了!”金鵬瞥見被泥沙掩蓋大半的龜甲,剛好在沉船正下方。他一揚手,貫日從灰頭土臉的扁鏟瞬間變回金光燦燦的長棍。長棍越來越粗長,一端抵住海床,另一端向高處的沉船伸展。龍淵擰身一躲,貫日的頂端穩(wěn)穩(wěn)抵住沉船,他終于得以喘息,見金鵬將鰲大人從泥里拔/出來。“啊啊啊,什么情況,人老不中用啦,”老鰲拼命吐掉嘴里的沙子,“我以為自己做了個夢——”“早上好,大爺!”龍淵肩膀一撞,沉船往另一個方向倒下去。他順手敲了敲貫日,“不細(xì)看還真以為是定海神針?!?/br>四人早已躲遠(yuǎn),看那沉船咕咚一聲嵌在海底,巨大的集裝箱滾得到處都是。“海悅?”靈犀陣?yán)镄⊥圯p聲念了一句。龍淵瞇起雙眼,騰起的沙霧中顯出船身上那個巨大的龍形Logo,沒錯,這是他們家的船!“我上去看看!”龍淵說話間已經(jīng)飛快地掠出了百余米,沉船是大事故,在他還小的時候海悅經(jīng)歷過那么一次,公司險些被牽累破產(chǎn)。但這不是最重要的,船上還有人,雖然是貨輪,也要涉及至少三十條人命,他不能見死不救。金鵬也帶人跟上去,異監(jiān)局的最高行動準(zhǔn)則就是保護(hù)人類,事急從權(quán),任務(wù)先放放。***龍淵的兩部手機(jī)和家里的座機(jī)分機(jī)幾乎同時高唱n重奏,那會兒孔宣還沒睡,正靠在躺椅上揉著太陽xue,想將那堆煩人的計劃書和報表揉出去。他一心二用的邊cao縱“龍淵”起來接電話,邊接聽自己的。“孔助理,龍總和您在一起嗎?請讓他接電話,咱們海悅的一艘貨輪在太平洋公海沉沒了……”門鈴大作,勞伯一身奶牛花睡衣趴在外面砸門,哐哐哐,“少爺少爺,出大事啦!”孔宣腦仁兒快被吵炸了,“具體位置?”他一揚手開了門鎖,勞伯五體投地啪嘰拍在玄關(guān)。電話那邊的人一愣,可能是沒想到總裁助理會如此淡定地問出個無關(guān)緊要的細(xì)節(jié)問題,囁嚅半天,“這個……我馬上去確認(rèn)……”孔宣將手機(jī)丟到一邊,攬過一旁裝模作樣聽電話的“龍淵”塞給龍蝦精,“后面你來處理。”他干凈利落地給自己卸了個任,吐出一口甩鍋后的輕松,這輕松尚未化為實質(zhì)便被某種疑慮墜回肚子里。好好的船突然就沉了,在這么湊巧的節(jié)骨眼上,意外?見鬼?勞伯小心地擺好自家少爺,幾乎想撲過去抱孔宣的大腿,“殿下不能走,少爺讓我看住你!”“你看得住么?”孔宣瞥了眼手機(jī)上的消息,是一個坐標(biāo),不太習(xí)慣這種定位方式,勉強(qiáng)可以湊合看。他同情地掃了勞伯一眼,指了指“龍淵”,“放心,這保證是他最聽你話的時候?!?/br>***海悅的船,無論是客輪還是貨輪,安全保障措施都是一流的,船上配備的救生艇載客量絕對大于船組人員數(shù)量,且平時的安全教育中堅決抵制“誓與船艦共存亡”的思想,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若為生命故,船貨皆可拋”。這船沉得詭異,龍淵他們第一波趕到,發(fā)現(xiàn)附近沒有任何船只前來營救,說明沉船很可能沒來得及發(fā)送求救信號。昏迷的船員飄得到處都是,有的已經(jīng)在救生艇上,有的只穿著救生衣泡在海里,全部沒有外傷,但沒一個神志清醒的。“是不是想多了,”小哇喃喃自語,“這怎么跟書上說的中了鮫人歌的魅音癥狀有點像?”剛忙著報警和撈人的龍淵聞言一轉(zhuǎn)頭,“你確定?”小哇又連連搖頭,“不確定,也可能是之前聊鮫人聊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感?!?/br>噗通!一聲水花輕響在靜謐的海面上綻開,四周漆黑,龍淵只瞥見有片發(fā)光的東西一閃即逝。小哇離得最近,“有個穿救生衣的掉下去了,我去追?!彼活^扎回水里。龍淵也飛快地追過去,聽見金鵬在靈犀陣?yán)锖?,“小心有詐,沉船不正常?!?/br>不正常才要追!龍淵的潛游速度最快,須臾便超過了小哇,緊緊綴著前方一道似有若無的水線。一件橙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