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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別去煩他?!?/br>孔宣了然地點點頭,瞥了眼金鵬手機上的電子日歷,初七快到了,這日子挺特別,對金鵬來說就好像每年一次的生理期,情緒波動劇烈。他很主動地表態(tài),“我明天就回去?!?/br>金鵬的焦躁一卡殼,臉色柔和下來,“那行,明晚我送你。那個……這會兒太陽不錯,陪你曬曬?還有塊兒靈石給你,我存了法力?!?/br>靈石孔宣大方收了,瞇眼看看窗外,三伏天曬太陽就算了吧。法力這種東西,在仙界是可以轉(zhuǎn)讓的,有點類似于人類輸血,只要是修煉的道行不沖突都可以拿來為自己所用。但又類似于人類借貸,仙君們要面子更甚一些,不到揭不開鍋是不會跟人借法力的。眼下孔宣顯然覺得命比臉重要,不伸手他大概連回九重天的路費都湊不齊。監(jiān)控另一端的龍淵瞇起眼睛,眼尾攏成鋒利的弧度。這兩個人半點都不像感情篤深的親兄熱弟,也沒有劫后余生的激動欣喜,好像面對的不過是意料之中稀松平常一樁事,淡定到離譜。龍淵在公司一整天都被各種事務(wù)纏擾,周旋于大大小小的會議和會客之間,仍然強硬地趕在下班時間將所有人都打發(fā)了,按時回家。他沒想到會在一進家門,就聞到那種久違的亂燉氣味,下意識貪婪地吸了一口氣。“明天上午給你約了復(fù)查,我開車陪你去?!饼垳Y透過氤氳的蒸汽看向孔宣,他整個人仿佛浸在鏡花水月里一般不真實,“后天是咱們兩個人的生日,你想怎么過?”孔宣怔了一下,“都可以,我之前不太過生日,你決定好了?!庇心敲匆凰?,他很想將從金鵬那里借來的法力用在抹除他的記憶上。“好,”龍淵爽快地答應(yīng),“那我來決定?!?/br>***午夜寧寂,仿佛一切都在逐漸褪去的懊熱中安然沉睡。孔宣拉開龍淵壓在他身上的手臂,指尖順著他肌理流暢的小臂滑下去,握住了龍淵的手。好像很多話卡在了喉嚨里,爭先恐后誰也擠不出來,索性化作一聲淡淡的嘆息。九天之下可安否?四海之內(nèi)愿歸否?龍淵的一生,他的道路,應(yīng)該留給他自己選擇。孔宣摘下頸間的珠墜,那系繩似有生命一般,自覺斷開一個缺口,又在貼近龍淵的脖頸時親昵地纏繞上去,缺口無痕地長在一起。一圈微雕似的符文從孔宣的指尖爬上系繩,那系繩似乎不太情愿地扭了扭,終于勉為其難地將符文吸納進去。龍族的太子殿下,你的神格,我還給你了,保重!孔宣轉(zhuǎn)身離去,雪白裙袍卷起一陣微風(fēng)。珠墜倏然迸射出一股光亮,熟睡的龍淵像是被什么灼燙了一下,又或者被亂夢驚擾,不安地翻了個身,一條手臂在孔宣身后垂下床邊,緊緊抓了個空。龍淵在七月初六的早七點被鬧鐘叫醒,這是他工作日的起床時間。擱在三個月前,他會花上四十五分鐘洗漱換衣吃早飯,然后開車到海悅同高管們早會,只是最近這種規(guī)律被打亂一些。孔宣沒在旁邊,或許是清醒之后覺得不好意思又搬到樓下去睡了,或許是早起了一會兒幫他準(zhǔn)備早飯。龍淵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陽光被厚云遮擋,不是個晴天。他今天有一項重要的日程,就是確認給孔宣的生日驚喜是否能夠成行,他打算用私人飛機載他去旅行,這個計劃需要提前辦理一些起落手續(xù),還要天氣條件配合。再有,就是去取他定做的一個翡翠墜子,樣式和尺寸都是照著孔宣戴的那顆仿制的,成色卻是最好的冰種滲青瑕。料子不是沒有更好的,而是刻意想找跟他一模一樣的,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騙他交換個定情信物。公事私事的行程簡要在龍淵腦子里過了一遍,好像有什么遺漏的東西他一時沒想起來,攏了把頭發(fā)鉆進衛(wèi)生間洗臉。龍淵仰起掛滿水珠的臉,與鏡子中的自己對視,領(lǐng)口一顆珠墜猶抱琵琶地滑落出來,折射著洗漱臺上的燈光,在某個角度璀璨到晃眼。“孔青!”龍淵突然大喊一聲,頸側(cè)的青筋迸出,臉上的水珠歡快地往他領(lǐng)口里鉆,染濕了衣襟。他飛奔下樓,看見平時避貓鼠似的伊麗莎白大搖大擺地占據(jù)了孔宣最喜愛的那把躺椅睡得昏天黑地,胸口突然有什么東西砰地裂開了。☆、046“龍總,我們的人仔細查過那家快遞公司,確認之前的確有個叫金鵬的員工,只是前兩天離職了。他們這種行業(yè)人員更迭十分頻繁,來去都很自由,誰也說不清他什么原因離開還有去了什么地方,好像他在蓮城沒有固定住處……”龍淵冷著臉坐在市局的會客室里,旁邊陪著個拘謹?shù)男【瘑T,都不敢拿正眼看他。“原來的公司沒有就去別的公司找,查他所有認識的人,不管什么方法,必須找到人!”他聲音說不上多冷厲,卻透著不容妥協(xié)的強橫。龍淵轉(zhuǎn)頭看了小警員一眼,端起人家特意跑去隔壁星巴克買的拿鐵喝了一口,蹙眉問,“你說是你們英警官先出現(xiàn),還是你們局長先出現(xiàn)?”身穿警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青年剛剛走上工作崗位,便被殘酷的現(xiàn)實當(dāng)頭棒喝,他們隊長毫無擔(dān)當(dāng)?shù)貙⑺粕献钃蹉~臭味的最前線,讓他個初出茅廬的傻白甜去周旋紈绔富二代,簡直比對付慣犯還累心。小警員瞄了一眼守株待兔一上午要求見英令的這位龍總,艱難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英警官出外勤不一定幾點回來,但他知道您找他肯定會盡快……局長,局長……”“局長和隊長都閃人了是吧?沒關(guān)系,我二十四小時有空。”龍淵也不難為人,從錢夾里捏出兩張大鈔遞過去,“喏,再去隔壁買幾份簡餐先跟你同事墊墊肚子,咱們慢慢等。”小警員不敢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舌頭正打卷,余光瞥到會客室門口人影一閃,差點兒喊出救星倆大字兒。英令穿件鉛灰色圓領(lǐng)T,邊走邊往下卸載槍套手銬之類的零碎,擺手示意小警員解脫了。他拉把凳子往龍淵對面一坐,“聽說龍總等了我大半天?您是報案呢,還是敘舊呢?”“孔青去哪兒了?”龍淵開門見山,“別跟我繞彎子,你知道什么,地點或者線索?!?/br>他在蓮城除了自己只有英令這一個朋友和一個哥哥,朝夕相對的日子不是白過的,龍淵就沒發(fā)現(xiàn)他聯(lián)絡(luò)過別的什么人。“那我也直接告訴你,我不知道。”英令違心地轉(zhuǎn)開視線,像個意志堅定的地下黨。龍淵唇角滲出個挖坑得逞的冷笑,“看來我是問對人了,你知道的可能比我想象要多?!?/br>英令:“……”人類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