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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手執(zhí)一根球桿用盡全力往下砸,大驚失色的松平先生想要站起來卻被腳下的凳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球桿擊空砸在書桌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鑲嵌著石材的桌面居然被砸出了一個坑! 一擊失手,松平夫人動作僵硬的收回球桿再次抬起手沖著丈夫的腦袋再次砸下來,巨大的力道帶著劃破空氣的“嗖嗖”聲,想來砸實了估計松平先生連進ICU的機會也不會有。 松平先生發(fā)揮出這輩子最大的戰(zhàn)斗力推開凳子把松平夫人裝了個趔趄,他幾步跑到門口想要開門出去,不想無門居然被鎖死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個“咔噠”聲是有人從外面用鑰匙將門鎖住。 手里提著球桿的松平夫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透過頭發(fā)的間隙松平先生隱約看到妻子正無聲的快意大笑,笑容扭曲且詭異。她的臉色浮現(xiàn)出一層不詳?shù)那喟?,腳步雖然不快但絲毫沒有猶豫和彷徨,堅定地抬起手砸向松平先生。 既然屋門打不開,松平先生便打算撞開玻璃沖到院子里去,書房位于一樓,從半封閉陽臺上跳下去最多也就崴下腳,外面就是土質(zhì)松軟的花園,并不會產(chǎn)生什么意外傷害。 這次松平夫人的動作比之前快了許多,松平先生險之又險的躲過了要害卻被砸中了肩膀,他立刻覺得半個身體都麻木了,而且后來的逃跑中果然證明了這個情況——他越來越容易被妻子追上來。 松平先生靠近窗戶的時候背上又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下,他吐了口血靠在落地窗上喘氣,顯然沒有力氣再去撞玻璃了。松平夫人笑得愈發(fā)癲狂,手中的球桿高高揚起狠狠落下,橢圓形的金屬塊砸倒丈夫眼球前的時候卻被一層看不清的東西攔住了! “咔嚓、咔嚓......”松平先生喘著粗氣抖著腿才勉強沒讓自己滑倒在地上,他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對眼了這才發(fā)現(xiàn)救了自己一命的是層看上去一點也不結(jié)實的薄薄冰層。受到阻礙的松平夫人暴躁起來,她尖叫著一下又一下砸在冰層上,脆弱的盾牌上遍布蛛網(wǎng),然而就是不碎。 松平夫人砸了一會發(fā)現(xiàn)沒有獲得預期的效果,索性將球桿甩開伸手去掐松平先生的脖子。她的手冰涼僵硬,卻在靠近丈夫脖子的時候再也無法動彈。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地面上積了大約十公分深的積水,水面上同樣混滿凝聚出單薄霜白的冰層,并且蔓延著她的身體將她整個包裹其中徹底失去對肢體的掌控。 書房的門這時才被人從外面大力劈開,一期一振右手握著的本體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左臂上坐著藍尾巴的鮫人。 “父親,您還好嗎?”蘇嫵先確定了親爹的生死,這才有空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繼母身上。魚尾巴輕輕拍了拍付喪神,青年在她掌中鮫珠柔和的光線下成功將審神者送到了預定位置。行動不便的少女借助“全自動輪椅”轉(zhuǎn)到松平夫人面前,喉間似是發(fā)出了威脅的低鳴,一個慘白的影子從松平夫人身上彈射出去,女子軟倒在地的同時那影子被鮫人吐出的氣泡抓個正著。 鮫人收回氣泡捏吧捏吧,一時沒忍住就把捏成團的那個影子給吃了下去。 “啊!主公!您不可以亂吃東西!”一期一振的語氣幾乎和發(fā)現(xiàn)弟弟們躺在臥室里吃冰激凌時一模一樣?;卮鹚氖囚~響亮的飽嗝:“嗝!我就是好奇想要嘗試一下嘛......” 還靠在窗戶邊上的松平先生腦子里懵懵的,不過是出去了兩天沒回家,一回來先是猛鬼驚魂,緊接著看到長女將厲鬼一口吃掉——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拼命逃生有點蠢兮兮的,而且這個不認識的厲鬼......似乎略有點倒霉。 大難不死驚魂未定,這時他也忘了禁忌:“蝶姬,你......沒有受傷吧?優(yōu)子她......” 鮫人甩了下尾巴:“嘛嘛,還活著。但是有點麻煩。我不擅長驅(qū)鬼這種事啦,她又和招來的那位簽訂了契約,總之很棘手,還是請阿樹他們過來解決吧。對了,相田管家呢?” 剛才她一直守在meimei床邊,一期一振跟在她身邊隨時待命。雖然也不用做什么來照顧她,但就這么讓一個女孩字受傷后孤零零的躺在房間里也不算事兒。結(jié)果沒多長時間眼睛里只剩下瞳仁的優(yōu)子就從床上跳起來想要挖她的眼球。鮫人當然不會同她客氣,直接一尾巴出去把人拍平在墻壁上,幾道聲波貼著優(yōu)子的頭皮切在墻上砸出深深的痕跡,直把跟在她身上的惡鬼活活抽了出來。 原本這一只蘇嫵就想吃了嘗嘗味道的,不幸的是這個惡鬼同優(yōu)子之間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或是契約,如果簡單粗暴消滅掉與之相連的優(yōu)子也會跟著一起死亡,所以鮫人在抓到第二個鬼球的時候一發(fā)現(xiàn)這是個野生的就立刻忙不迭塞進了嘴里。 涼涼的,粘粘的,味道也就馬馬虎虎吧。 她已經(jīng)和自己的付喪神在別墅里轉(zhuǎn)了一圈了,救下松平先生后發(fā)現(xiàn)親愛的相田管家一直未見人影。 老管家:......為什么通往地下室的臺階突然變得沒完沒了的多了呢? 第147章 松平先生身上多處骨折,松平夫人昏迷不醒, 松平優(yōu)子被jiejie揍暈后五花大綁扔在墻角, 一家三口就沒個全乎的。眼下的問題是蘇嫵必須要去繼續(xù)尋找相田管家, 但這三個人也不能放在地上不管。 “你先去救相田,我自己上樓去把優(yōu)子搬過來守著她們母女就好。爸爸沒什么本事, 但也絕對不會拖你后腿。”松平先生看出了女兒的猶豫,他咽下一口老血裂開嘴角強作無事。鮫人搖搖頭:“還是讓一期一振去好了。”她把鮫珠遞給藍發(fā)青年,四花太刀立刻轉(zhuǎn)身快步上樓, 一會兒就拎著還沒清醒的優(yōu)子下來。 “請問放在桌子上可以嗎?”單手提著人領(lǐng)子的一期一振一臉溫和謙遜, 松平先生看了看他拎貓拎狗似的的手法最后還是把話憋了回去什么也沒說, 只指著房中用于休息的沙發(fā)道:“放那里吧,順便麻煩你把她放在另一邊。”這說的是躺在冰水里的松平夫人, 他自己一瘸一拐拖著椅子坐在妻女對面嘆了口氣:“如果心中沒有怨恨也不會招來邪祟, 等她們醒了......唉, 還是先去救相田管家要緊?!?/br> 老管家在松平家服務了幾乎一輩子, 老松平先生尚在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這座別墅里照顧著現(xiàn)在的家主??梢哉f現(xiàn)在的松平家少得了夫人,但是少不得這位管家。 付喪神抱起主人轉(zhuǎn)身又去別墅里上下轉(zhuǎn)了幾圈, 最后在客廳通向溫室花園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扇不惹眼的樸素小門。鮫人甩了下尾巴, 那扇門“咣當”一下砸在墻上, 積水沿著向下的樓梯臺階無聲蔓延。他們跟著水流走進去,鮫珠柔和的光線照亮了這里有些狹窄的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