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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缺的就是進一步的經(jīng)驗跟實戰(zhàn)訓練。他伸個懶腰站起來,胃里卻突然疼起來,于是這家伙原本爽快的表情就立刻垮了下去。擦,胃疼!顧之川在黑暗里彎著腰,疼得抱著肚子就蹲了下去,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忽然之間冷汗就滿身了。他疼,這突然之間的疼痛來得是那樣不可思議,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大二的時候就開始胃疼了!其實也對,重生回來之后他依舊肆無忌憚,經(jīng)常飲食不規(guī)律,高中時候就留下了隱患,現(xiàn)在一發(fā)作起來自然是幾乎要他的命的。任安他們都去睡了,沒人發(fā)現(xiàn)顧之川的異樣。一個人窩在黑暗里,周身都是冷寂的氣息,他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了,上一刻還黑別人黑得歡快,這一刻卻已經(jīng)換了一張痛苦的臉,咬緊了牙關(guān)忍痛。他張著嘴,無聲地痛喊著,一手按住自己腹部,一手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發(fā)絲落下來。疼痛就像是突然之間躥出叢林的野獸,讓他忽然很受傷,喉嚨里都蔓延著腥味兒。過了很久,那疼痛終于開始消減,他那蒼白的臉上,也漸漸回復一點血色。他記得自己是買得有胃藥的。踉蹌著打開抽屜,果然見到里面混雜在一堆無用品之間的那板白色藥餅。顧之川摳了兩片出來,走過去端自己的水,還好,今天里面的水似乎一點也沒少。他皺著眉,咬了一下自己那青白著的嘴唇,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藥片,粉紅的尖尖的舌只碰了一下那藥片,又像是碰著了什么劇毒一樣,連忙退開。顧之川在黑暗里翻白眼,踱來踱去,覺得自己那胃又見鬼地不疼了。還吃什么藥???尼瑪?shù)倪@么苦是要他的命嗎?他隨手把那藥片往杯子里一放,然后把杯子放回木架子上,忽然就想到之前幾次被喝水的事,嘿,你說今晚要是依舊有人來偷喝他的水得是什么效果?!某只無良的黑客疼過之后極其猥瑣地笑了,嘿嘿,上床睡覺去!管他哪個倒霉蛋呢,明兒起來聽消息!> 于是他歡歡喜喜地去睡了。整棟宿舍樓的燈都熄滅得差不多了,城市的夜里看不到星光,只有燈火。一零一寢室陷入一片安靜之中,隱約聽得見四個人均勻的呼吸聲,每個人似乎都睡熟了。顧之川躺上床之后出奇地輾轉(zhuǎn)難眠了,胃還隱隱痛著,明明不怎么厲害,卻偏偏折磨得他睡不著覺,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半睡著了,他卻覺得床又晃了一下,只在意識朦朧之中把眼閉得更緊,恨不能立刻就睡了。他是真的迷迷糊糊,整個人卻是處于一種能聽能感知的狀態(tài),只覺得下鋪似乎出了什么事,旁邊的木架子響了一下,接著就是輕微的杯子撞擊到木架子的聲音。因為睡之前正好想著自己水杯的事,所以顧之川那迷糊的夢里只看到自己抓住了那偷水喝的賊,只是怎么也看不見賊的臉,于是他急了,抓住那賊就要一拳揍過去。這個時候,他模模糊糊聽到旁邊有什么東西倒下去了,不知為什么就一下驚醒了,覺得自己是把那賊打死了,嚇得一身冷汗。那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半天沒找到焦距,只是耳邊的聲音卻依舊存在。他仔細聽著。卻是低低的,壓抑著的喘息,還有隱約的幾聲咳嗽,顧之川耳朵好,竟然聽見他在說什么。“……咳……姓顧的……算你狠……竟然下了藥……”顧之川一下就坐起來了,尼瑪?shù)倪@姓顧的說的不是他嗎?!好啊,果然是有人一直喝他的水!娘的,簡直是沒天理了!喝老子的水還罵老子,老子下的那是胃藥,你丫的喊毛?。?/br>于是顧之川翻身就要下去,順手把旁邊的手電筒按開,就往下一照,這招還是傅臨夏教的,遇到有人找你麻煩,就拿強光照他,自己轉(zhuǎn)身就跑,要是效果好的話,直接就能夠跑脫的,現(xiàn)在他用來抓賊,自然也是沒錯的。于是那手電筒的一束慘白的光,就打在了下面那個人慘白的臉上。顧之川手一抖,那手電筒掉下去,啪嗒一聲就摔出了電池。……他剛剛幻視了……一定是幻視了!尼瑪?shù)乃谷豢吹礁蹬R夏慘白著一張臉幽幽地看著他,那神情竟然跟小怨婦一樣!好可怕!好可怕!老嚴,老子需要你無恥的安慰打擊,你不是人生的導師嗎?快告訴老子現(xiàn)在要怎么辦?!尼瑪?shù)南旅婺莻€是傅臨夏!任安那邊翻了個身,模糊地罵了一句,顧之川完全聽不清楚。他只在風中凌亂了,不,尼瑪?shù)臎]風也一樣凌亂??!“腦袋,出來。”很簡短的四個字,甚至突然之間很平靜。顧之川伸出腦袋來,掛著訕笑看到了傅臨夏那微微顫抖著的青紫的薄唇,還有那幽深的一雙眼。“哈、哈哈,傅臨夏你怎么在下面?好巧,好巧啊……”這個強權(quán)的時代,永遠是欺軟怕硬的!顧之川就是個軟骨頭,什么時候要能真正地硬氣一回那才叫做奇怪了。他對著傅臨夏,就跟老鼠對著貓一樣。娘的,這沒道理??!顧之川自己也郁悶,明明看上去就是傅臨夏這丫的一直偷水喝,今天他自己陰溝里翻船,關(guān)他屁事兒!現(xiàn)在他還頗有種惡人先告狀的感覺,這是作死呢!巧?似乎是挺巧的。傅臨夏整個嘴里一陣一陣地泛著古怪的味道,那旁邊的水杯倒放著,里面的水早順著木架子的邊緣流了下來,濕了一地,就連傅臨夏自己的袖子上也沾著不少。其實傅臨夏這個人看似不修邊幅,其實挺注重自己的儀表,時時刻刻看著都像是好學生。“放的什么?老鼠藥?”傅臨夏的聲音沒有起伏,只看著顧之川。顧之川冷汗,干笑,“哪兒能啊……就是兩片兒胃藥,胃藥……我嘗著頂苦,就隨手放進去了……”傅臨夏那眼光移過去,落在那一小片沒溶解完的藥片上,算是相信了他,下一句話卻讓顧之川有被雷劈了的感覺。“你舔過?”不然怎么說嘗著覺得苦?尼……尼瑪?。?/br>“你看見了?”顧之川活活兒想一頭撞死,這種丟臉的事情被傅臨夏撞見!而傅臨夏,站在下面不說話,就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顧之川半天,那嘴唇的青紫終于褪去一點,他轉(zhuǎn)過去,俯身拿起一件黑色的外套,穿上去,就往門口走。這么晚了,他去哪里?“傅臨夏,你去哪兒?”“我退學了。”平淡的沒有一點起伏的聲調(diào),依舊跟他整個人一樣讓人琢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