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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無法投胎。最終是有鬼禁不住重回世間的誘惑,上去張大口生生撕下元鳴身上一塊魂魄,元鳴嘶吼一聲,雙目赤紅,身魂搖搖欲墜。身后結(jié)界還沒有關(guān)閉。修遠加快了修補結(jié)界的速度,奈何他身上有傷,靈力不夠,即使有長英幫助也要比平時慢。元鳴死死擋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南清水。鏡十二調(diào)侃道:“我在京都聽聞,小侯爺最是風流多情,今天找這個,明天找那個的,今天一看,小侯爺竟然是個多情的種子?!?/br>“我也不知道這南清水究竟是有哪里好,把侯爺迷成這個樣子,甘愿為他扔了轉(zhuǎn)世的機會?!?/br>結(jié)界縫隙越來越小,里面的鬼也越發(fā)暴怒。等眾鬼眼睜睜看著結(jié)界徹底關(guān)閉時,他們身上的怒氣全部撒在了元鳴身上。元鳴剛剛松一口氣,回頭便被一只惡鬼按倒,惡鬼撕下他的胳膊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跟泄憤一般。其余眾鬼也圍上來,開始分食元鳴魂魄,元鳴慘叫聲不絕,卻還是努力回頭看了一眼靠在鏡十二身上的南清水。還好,南清水閉著眼睛,沒有看到自己這幅丑態(tài)。還好,還好。清水可以去投胎了。元鳴漸漸閉上眼睛,身體也已經(jīng)快被蠶食的差不多了。清水,我身上好疼好疼,你快來看看我,快來給我吹吹。意識潰散之時,他忽然想起來那年他站在渡渡河旁說的那句話。那年春寒料峭,南清水穿著白衣比天上的云都好看。是這個世上最最好看的人。“清水,我若是負了你,下輩子就投胎成個水王八也要跟著你?!?/br>下面有人笑得喘不過氣來,你看看這小侯爺荒唐不荒唐,為了一個小倌竟然咒自己下輩子變成個水王八。只有元鳴自己知道,他的這份真心恨不得掏出來給南清水看看,可惜世人不信。世人不信就不信吧,只要清水信就好。人人都說我荒yin至極,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只是為了一個你。你看,我這輩子從始至終沒有負你,下輩子也就成不了一個水王八了。只是可惜,我沒有下輩子了。元鳴是鬼,落不了淚,也興許是他落過淚了,只是沒人發(fā)現(xiàn)而已。外面年紀尚小的不忍心看,悄悄地閉上了眼睛,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修遠補好了結(jié)界,擦了擦汗,被眾人簇擁著去后院療傷。鏡十二將南清水的魂魄扔給長英,長英繃著臉一把接過。“帶他去投胎?!?/br>說完這話,鏡十二轉(zhuǎn)身離開,這夜還很長,他還是想去找謝庭睡一覺。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睡個安穩(wěn)。長英在后面抱著南清水:“鏡十二,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到報應嗎?”“報應一事,我早就遭到了,又何須你來說?”“明明元鳴可以不用魂飛魄散……明明他可以……”“好了,你何時這么聒噪……”謝庭正睡著覺,自己被窩中鉆進來一個溫熱的身體,謝庭眼睛都沒睜反手將元鳴撈到自己懷里,嘴里含含糊糊道:“你又回來了?”元鳴靠在他身上:“你沒有鎖門,也不怕被人晚上偷了去?!?/br>謝庭跟他說著話稍微清醒了一些:“家徒四壁,除了我之外沒有什么好偷的了。”元鳴扯了扯嘴角,本來想擺出之前那副浪蕩模樣來一句:你便是最值得偷搶的東西。但是這句話現(xiàn)在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這一晚元鳴睡的十分不安穩(wěn),他在床上滾來滾去,眉頭蹙起。謝庭被元鳴踢醒好幾次,所幸起身將元鳴頭放在膝蓋上,只要元鳴嘴里發(fā)出□□聲他便拍拍元鳴的后背,跟哄小孩子一樣哄他入睡。不怕了,不怕了。謝庭坐著嘴里哼著歌,聲音又輕又軟,這是他家鄉(xiāng)的調(diào)子。外頭有月光灑進,剛剛好照在被褥上,照的被褥一片清澈明亮,泛著點點波光紋樣。謝庭腿有些酸,心中不舍的挪動位置,元鳴的頭枕在他腿上,一雙胳膊緊緊攬著他的腰。明明是個大人了,卻總是偶爾露出小孩一般的樣子來。星月漸移,當東方露出魚肚白之時,元鳴終于睜開了眼睛,他抬起手摸著謝庭的臉:“我昨晚做夢了?!?/br>謝庭人未動:“嗯?!?/br>“我夢見你走了,我在原地等了好久好久。等了幾個酷暑寒冬,可是你都沒有回來?!?/br>“我就在你旁邊一直哭一直哭,可是你就是不回來?!?/br>元鳴似乎是還未完全清醒,他摸著謝庭的臉,又撫上他的眉梢。手垂落下去再度昏睡。謝庭小心翼翼將元鳴放回枕頭上,又給元鳴蓋好被子。自己起身穿衣,準備上值。就準備這樣離開,看著床上昏睡的元鳴仍舊是不放心,又過去給他掖了掖被角。九月的天氣涼,萬一凍著肚子只怕是會跑肚拉稀幾天,到時候又要不吃不喝坐在那邊黏人。謝庭做好這些后放心離開,沒有見到元鳴落淚,打濕了枕巾。作者有話要說: 若修,告訴mama你偷偷看到了什么?☆、三十二章謝庭早上未吃飯,便去攤子上買了兩個茶葉蛋揣在懷里,平時元鳴不吃禽類甚至連禽類的蛋也不吃,他便只能偷偷買著吃。茶葉蛋帶著微微的熱,貼在胸口處十分熨帖,謝庭揣著兩個蛋去上值,到了自己屋中,發(fā)現(xiàn)又是案件一大摞。所有的宗卷整整齊齊摞在桌上。謝庭翻看了一下日期,嘟嘟囔囔道:“又是拖成一塊才送過來。”“要反應一下了。”打開第一個折子,上面寫的是潯陽張家之女一女許給兩夫之事,張家收了兩家的彩禮錢,現(xiàn)在兩家鬧得不可開交,一定要討個公道。兩家都不要彩禮,都要人。這個案子。謝庭看的哭笑不得,這個案子要讓他怎么判,案子雖然輕但是確實是棘手,怪不得沒有上那兩位少卿桌子上,而是跑自己這里來了。謝庭正在查找大盛律法,看看有沒有現(xiàn)成的可以借鑒。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硇鷩W之聲,有喊叫的還有推搡的聲音。其中喊得最多的便是:“我要見皇上?!?/br>“你們胡說,我要見殿下,你們憑什么?”早上還是安安靜靜的,怎么過了這么一小會就亂成這樣。他走道大理寺中間甬道上,剛剛好看到盧皓被從屋中拉扯出來,高新正在旁邊跟著解釋什么。付文也是急匆匆從后面走來,見到謝庭一個沒剎住,兩個人直接撞倒在一起,發(fā)出“哎呦!”的聲響。付文江帽子扶正,扶著謝庭的肩膀就往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