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要是你覺得只要是女的就行，那我倒是認(rèn)識不少，不過不是流氓就是雞，你要不？”

說完起身出去了。

俺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可這事兒必須得這么辦，再這樣下去，俺可真保不準(zhǔn)會啥樣。

連續(xù)好幾天他都沒理俺，不管俺怎么跟他說話，人家就是一個裝聽不著。

領(lǐng)著明子他們到處喝酒泡女人，一回來酒氣熏天，倒頭就睡。

有時候身上還有些傷，估計(jì)是出去跟人家打架了。

俺心里沒底了，難道他真喜歡俺？可再怎么說俺倆都是男的，更何況，俺倆名字寫在一個戶口本上，名義上，俺是他哥。

晚上加完班工人都睡了，工地里靜悄悄兒的，俺在屋里跟玩兒電腦，就聽見外邊兒有走路聲，不一會兒，門開了，一男一.女，摟摟抱抱進(jìn)來了。

男的當(dāng)然是王小飛，女的……看樣子是個小姐。

王小飛沖俺擺手。

“哥，我親愛的親哥哥，這是我馬子，怎么樣，正不正？”

正？滿腦袋黃毛，滿臉化妝品，穿著幾片布，身上的香味刺激的人鼻子疼。還沖俺拋媚眼。

“哥~~~”

聲音軟綿綿的，讓俺想起了古時候的怡紅院，身上汗毛都立起來了。

王小飛身上一股子酒味兒，摟著那女人就進(jìn)屋了，倆人倒床上就開親。

“等……等等，”這是要干啥？當(dāng)著俺面兒，在這屋里就要……“王小飛，你還是出去找家旅館吧。”

“廢他媽話，老子愿意在哪就在哪兒，你管不著”，他眼底泛紅，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你要不愿看就滾出去，要不……一塊兒來也行？”

“你別胡鬧。”他這是成心跟俺過不去，心里火苗呼呼的往上竄，真想下床打他兩下子。

“怎么著？想管我？真當(dāng)你是我哥呀？我呸，你姓黃，我姓王，我跟你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br>
倆人開始脫.衣.服了。

“王小飛！！”俺覺得再不爆發(fā)就要爆炸了，“你立刻，馬上，帶著這女人從這屋里滾出去?！?/br>
“哎呦哥，別這樣啊，玩兒玩兒而已嗎?！蹦桥南脒^來往俺身上貼，俺伸手一推，她倒地上了。

“哎呀……疼死了，小飛，你看他！”

王小飛一下子撲過來，一拳打在俺臉上了。

“你他媽找死！”俺捂著臉倒在床腳，他拉起那女人，把她推出門外。

“滾吧?！钡V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俺坐在地上看著他，他站在門口，看俺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刷刷的往俺身上飛。

“你想怎么著？”俺伸手一抹，嘴角流血了。

“我想怎么著？還是你想怎么著？”他走過來拎著俺衣領(lǐng)子，咬著牙問俺。

“俺就想娶個媳婦，踏踏實(shí)實(shí)過日子?！?/br>
“我cao！我跟你說黃河，你……”他離俺挺近，腦門都快抵著俺鼻子了，呼吸噴到俺臉上，都是灼熱的酒氣，“你……你……”

俺還等著他往下說，他嘴唇就貼上來了，勁兒挺大的，使勁兒親俺……

俺倚著床腳坐在地上，他半跪著，倆手固定著俺的頭，嘴唇上傳來痛感，一下一下的，俺就想到倆字，蹂躪！俺的嘴唇正在被他瘋狂的蹂躪，他用力的用舌頭在俺口腔里翻攪，牙齒不斷在俺唇上噬咬，有那么一瞬間俺覺得他是想把俺生吃，于是恐懼感讓人產(chǎn)生了本能。

俺一口咬在他下唇上，推開了他。

“你瘋了！”

“你才瘋了！”他嘴里往外流血了，“你他媽少跟我裝傻，你心里明鏡兒似的，你啥都明白，你成心的，不想跟俺好！”

“王小飛，俺是你哥，再說，俺也不是同。性。戀，你還是別再……”

“我也不是，你以為我喜歡男人嗎，我他媽比你難受，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倆男人亂搞！在監(jiān)獄里強(qiáng)的那個男人我這輩子都記著他看我那眼神，好像我是多讓人惡心的東西，誰讓你又對我那么好，我他媽就是賤的，有人對我好我就死心塌地了……”他窩在地上，倆手捂著臉。

“小飛，你聽俺說，俺對你好，因?yàn)槟闶前车?。?/br>
“我就沒把你當(dāng)哥。你也不是我哥。黃河，我他媽喜歡上你老久了。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俺心里咚咚的打鼓，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該高興，俺被表白了，這么多年頭一回，可這表白的的人，是俺異父異母的弟弟。

第四十三章他鄉(xiāng)遇王小飛

倆人就這么在地上坐著，他掏出煙，扔給俺一根。

誰也沒說話，煙霧在肺里轉(zhuǎn)了一圈從鼻子里出去，火辣辣的，嗆得人眼睛疼，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王小飛時候，他穿著迷彩，扛著鋼筋出去賣，滿眼嫌惡的說俺像個娘們。要是一直這么嫌惡著俺也就沒啥事兒了，偏偏感情這個東西就是很奇妙，抓不著，卻鬧心鬧的厲害，他的意思俺明白，自打他生下來，估計(jì)俺是對他最好的人，在他心里，俺的地位超過了他媽也說不定，所以他對俺產(chǎn)生了依賴，他把這種感覺誤以為是喜歡，或者……是愛？這個字俺輕易不敢提，因?yàn)樗臇|西的太多，俺沒有自信能擔(dān)負(fù)的起。

“王小飛，咱倆還是當(dāng)兄弟吧，哪天你遇到了真對你好的女人，你就明白了?！?/br>
“我現(xiàn)在也明白，我不傻。”他叼著煙，瞇著眼，看俺的眼神挺復(fù)雜。

又是一陣沉默，煙抽完了，他又從床底下掏出幾瓶啤酒。

“喝不？”

喝，最好能喝醉，喝醉了就不用這么鬧心了。

他晃悠著空酒瓶子問俺：“身上的傷還疼嗎？”

能不疼嗎，碎玻璃扎進(jìn)去那么深，到現(xiàn)在都不敢吃勁兒。

“我看看?！?/br>
他伸手掀起俺衣服。

有幾處結(jié)痂的，像黑色的毛毛蟲。

“你故意往碎酒瓶子上摔，是不？為了躲我？”

不是，俺自己也不忍心呀。

“你咋不說話？”

“工地馬上要完工了，俺想出去走走?！?/br>
“我跟你去?！?/br>
“俺是說，俺想去正式找份工作，總這么呆著，這學(xué)可是白上了?！?/br>
他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半瓶子酒，紅著眼問俺：“你就是為了躲著我？”

俺沒說話，表示默認(rèn)了。

他揚(yáng)起酒瓶子要摔，愣了一下又放下了。

“你不用躲著，我走就行，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兒?！?/br>
“哪么回事兒？”

“沒勁，沒意思，你睡覺吧，我出去走走?！?/br>
“小飛……”他走到門口站住了，“對不起，俺真不能……”

他沒聽完，出去了。

俺真不能跟他在一塊兒。

早上醒來還在地上坐著，身上多了條毛毯。王小飛沒在。

腦袋疼的不行，爬起來倒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