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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家族的人丁并不興旺,到維利塔這一代,族中的女孩就僅剩下夏麗爾一個人了,擔(dān)憂家族命運的長輩們開始四處充實勢力和人口,收養(yǎng)義女,招募家將之事,甚至拜托到了剛醒來的親王身上——瓦米爾就是在那個時候來的。看著瓦米爾身上的傷痕,維利塔心中便再次感念起老一輩們的行為來,想來在很多很多年前,他的父輩祖輩們也就是這樣打下的家業(yè)吧。但是說到底,又有什么用呢?如今夏麗爾嫁人了,丈夫的眼線無數(shù),勢力廣泛,但是總壇在南,手中沒有兵權(quán),加上南境氣候潮濕,陰雨連綿,也不知道夏麗爾受不受得了。族中收養(yǎng)的義女都是半路出家,單論容貌還好,可若真的講起風(fēng)華氣度,根本就比不上世家出身的名門小姐。但凡事總有例外。灰色長發(fā)的萊瑞拉,容貌絕佳,氣質(zhì)出眾,是個難得的妙人。“我記得她?!蓖呙谞柪潇o的聲音。你當(dāng)然記得了,維利塔心想,那樣的人,又有誰能不記得呢?當(dāng)年他跟著軍隊走南闖北間也見了不少美人,但總比不上那人的端莊優(yōu)雅,到后來,竟還讓他動了真心。“我愛過她?!本S利塔平和的言語如驚雷般落在瓦米爾的耳側(cè)!不是喜歡,不是在乎,不是任何一個其他的,可以靠微妙心思來重新理解的詞匯,是愛呀,是那種最沉甸甸的感情,是那種最不容質(zhì)疑的聲音。瓦米爾靜默著沒有說話,在他的心中,維利塔是一個把挑戰(zhàn)和樂趣看得比所有都重要的人,連□□都是難得的,何況是愛呢?可他也清清楚楚地明白,維利塔是不會拿這種事情和他開玩笑,接著,就聽見那人補充的回憶言語。“萊瑞拉處事大氣,但性子實在是冷了些,我當(dāng)年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啊。”維利塔調(diào)笑般的追憶惹得瓦米爾升起了一種淺淺淡淡的愧疚心思。尤利西斯家族的子嗣,經(jīng)常被冠以體弱和聰慧的評價,但其實卻有另外的兩條特征更為突出和無法忽視,那就是他們極為艷麗的容貌,和異常驕傲的性格!維利塔現(xiàn)下的坦誠中,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失落之感,他那雙完美得仿佛是用謊言打造的碧綠色眼睛中,也因此摻雜上了來自塵世的真誠。“那你為什么……?”瓦米爾的這句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已經(jīng)到了。維利塔瞟了瓦米爾一眼,方才懶懶地答道,“我討好了她好久,是你一天到晚拼命練劍,別的事情都看不到了,不過后來就不了了之?!比缓?,尤利西斯低下頭,用一種說不上是哀傷還是豁達(dá)的語氣,將那發(fā)生在春夏交接處的往事給復(fù)述了一遍。***那是瓦米爾最為不甘和絕望的日子,因為古堡里傳來了親王再次沉睡的消息!他在決絕的沖動下,甚至不小心沖撞了尤利西斯家族的族長,一頓打落下來,傷得著實不輕。夏麗爾喜歡瓦米爾喜歡得緊,但族人都隱隱約約地得了點耳風(fēng),她怕自己送藥被抓,就讓維利塔去取藥。也就是在那一次,陰差陽錯間,維利塔在路過萊瑞拉房門的時候,聽見了屋內(nèi)少女情凄意切的哭泣聲——她在為瓦米爾哭。從那以后,維利塔再也沒有找過萊瑞拉。但這一切卻不是出于某種可笑的朋友義氣,尤利西斯心里明白,這些年,憑借著萊瑞拉的氣度容貌,其價值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家族對她原本的期許,那樣的女人,有了顯赫的家族做后盾,不知能換上多少兵馬和土地。連沒有封號的女人都懂得不為自己惹麻煩,他作為貴族家族中的子嗣,就更不能任性妄為了。***維利塔沖瓦米爾偏頭一笑,也說不清楚是在自嘲還是在寬慰,但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愛情和痛苦,從來都不是瓦米爾一個人的專利。“有些事情,總是該做的,”尤利西斯碧綠色的眼睛里仿佛藏著森林深處月落靜湖的光輝,他用一種關(guān)切卻又無可奈何的言語詢問道,“在你背后,傷你的人是誰?”瓦米爾一抬眼就撞到這樣的一雙眼,他的心于瞬間被一種傷情的痛苦捉住,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不甘和偽裝一般,青年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動,方才喑啞著聲音,念出來一個極為簡單,卻又異常熟悉的名諱。“瑪莎。”他說。***在聽到答案的瞬間,維利塔的笑容就掛不住了,靈守精致異常的容顏從他的腦海里升騰而起,于瞬間擊碎了他引以為傲的從容。青年后背的傷口深切醒目,足見攻擊者的決絕果斷,狠辣出手間,毫無拖泥帶水之態(tài)。尤利西斯碧綠色的眼睛微微一動,他清楚瑪莎的個性,靈守決不會無緣無故地攻擊瓦米爾,除非是受了某人的示意。“親王醒了?”尤利西斯顫抖的言語。根據(jù)古老的家族契約,靈守一族只聽令于血統(tǒng)純正的王族首領(lǐng),換言之,就是長老院內(nèi)只手遮天的血族高層們也不能強迫他們分毫。吸血鬼容顏不老,個體戰(zhàn)斗力極高,身體恢復(fù)能力更是強到逆天,打眼一看,簡直就是開掛一般的存在。但是很顯然,通過人類與血族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境況就能分析得出,血族并非他們看起來得那般十全十美。和吸血鬼漫長生命相對的,是他們極低的受孕率,一對夫妻往往需要等上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才可等到一個新生兒的呱呱墜地,而血統(tǒng)越純正的血族,受孕率就越低,為此,長老院才容忍了王族們雇用靈守來保障安全的行為。只是后來血族內(nèi)訌,最高權(quán)勢的血皇僥幸逃脫后不久,就被人于荒野中發(fā)現(xiàn)了暴斃的尸首,好端端的家族,妻離子散,高閣們怕被報復(fù)便對其幼年的子女趕盡殺絕,捉了的處死,逃了的也是稚齡的幼崽,根本就活不長。時光荏苒,到了這一代,說得上話的王族,其實就只有初窺戰(zhàn)事的親王一人了。瑪莎的主人,從始至終也都只有那一個而已!“你見到他了嗎?”尤利西斯接著發(fā)問。瓦米爾聽后靜默地?fù)u了搖頭,維利塔也沒感到意外,現(xiàn)下瓦米爾狼狽的模樣也根本就不像是和談后應(yīng)有的狀態(tài)。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想認(rèn)認(rèn)真真地分析一遍當(dāng)前的局勢,畢竟親王醒來就意味著很多勢力的重新洗牌,然而入耳的聲音卻是瓦米爾迷茫而痛苦的哀嚎。“我不知道。”瓦米爾湛藍(lán)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