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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尹時京察覺到他情緒不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要想太多,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有的?!彼c點頭,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但至始至終,尹時京的神情都是曖昧不清的。他們吃過以后,尹時京引著他上二樓,羅姐留下來收拾廚房。“比較突然,客房沒有收拾出來,你這幾天就睡我的房間?!痹捠呛退蛏塘浚Z氣是篤定的。他的房間在二樓走廊靠西的盡頭,蕭恒掃過墻壁上掛著的幾張黑白老照片,是老夫人年輕些的時候,和他母親居然有幾分神似。等到房門打開,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蕭恒有些說不出話來。“你在猶豫什么?”見他不進來,尹時京觀察著他的反應,突然笑了起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br>蕭恒知道他指什么,在曼徹斯特的那幾個日夜里,他們睡同一張床,到布里斯托才分開。或者說更久遠以前的事情。“我……不太習慣?!彼斏鞯剡x擇了一個說法。“那這么說,你還是單身?”尹時京神情滿不在乎,但仔細看卻有兩分調(diào)笑,“跟以前一樣?!?/br>“有過,不適合就分開了?!备约翰灰粯?,尹時京從高中起就玩得很開,有過不止一個女朋友,蕭恒就不止一次撞見過他和高年級的女孩子在一起。至于上了大學,他沒刻意關(guān)心過,但想來也是離不開鶯鶯燕燕的。“再不進來天就要亮了?!?/br>見尹時京放過了這個話題,蕭恒松了口氣。看得出尹時京常年不在這里住,被褥都是羅姐趁他們吃東西那會新?lián)Q的。就在他收拾東西的間隙,尹時京從浴室里出來說放好了水可以洗澡了。“你還醒著?”等尹時京也洗好,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小浴室里出來,發(fā)現(xiàn)蕭恒還沒睡。醒著也好,先前都不是說話的好場合,現(xiàn)在反而能輕松下來說點話。“吹風機不知道被羅姐收到哪里去了。”“你難過嗎?”蕭恒說完就覺得自己這樣太過八卦,“當我沒問,我不該問這種問題?!?/br>“其實從拿到化驗結(jié)果就做好準備了??傆羞@么一天的。”尹時京躺下,扯過半邊被子,“下午我在開會途中接到羅姐的電話,說實話,那一瞬間腦子里是空白的。你那時怎么在家?”床墊因為另一個人的重量陷下去是無論如何都無視不了的,蕭恒沒來由地一陣心煩意亂。“我辭職了?!彼藗€身,含糊地說,“差不多一個星期了?!?/br>眼見再過一兩個鐘頭就該天亮,尹時京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熄掉了臺燈。“睡覺?!睕]過一會,他的呼吸聲就變得平穩(wěn)下來。蕭恒沒做聲,但也閉上了眼睛。第2章外頭天剛蒙蒙亮蕭恒就醒了,柔和的灰光從窗簾間隙里漏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痕跡,跟黑白默片里的場景似的。他這幾年睡得一直不太好,斷斷續(xù)續(xù)的,嚴重時需要依賴藥物輔助。旁邊的尹時京還沒醒,熱乎乎的身體挨著他,睡得很沉的樣子。意識到這一點,他呼吸一窒,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放松下來,注意力飄到了別的地方。他和尹時京從很久以前起就認識了,撇開那點微乎其微的血緣,應該算是朋友關(guān)系。最早的那幾年,尹時京剛被尹瓊帶回國,因為長得和其他亞洲小孩不一樣,中文又說得不怎么好,總被學校里的其他小孩欺負,只有他肯和他一起玩。再大點,他們進了同一所私立中學,后來一起升入省里的重點高中,直到高二下學期他家里出了事,轉(zhuǎn)學去了別的城市,而尹時京在準備出國,已經(jīng)不怎么來上課,聯(lián)系變得斷斷續(xù)續(xù)。那些一起去學校、一起寫作業(yè)、一起玩樂的日子就像是上輩子那么遙遠。他再躺著也睡不著,便穿好衣服下樓去。羅姐已經(jīng)起來了,在廚房里忙碌。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連蕭恒走到她身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是蕭先生,”差點嚇了一跳,羅姐放下手中活計,不太自然地跟他說,“早飯還有一會才好,要不要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她看蕭恒搖頭,有些蠻橫地把碟子塞到他手里,“拿著?!?/br>接著那一碟子蘿卜糕,蕭恒出去靈堂給尹老先生上香。沒想到靈堂里除了自己還有另一個人在。他停住腳步,低聲叫她姑姥。“蕭恒?”頭發(fā)花白的尹老夫人認出是他,摸索著站起來,“我一早上就聽小羅說你和時京來了,你……怎么起得這樣早,不多睡一會嗎?”在蕭恒的記憶里,她是個很優(yōu)雅的老太太,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總穿黑絲絨旗袍,胸前別著帶銀流蘇的翡翠胸針,說話永遠輕聲細氣的,不跟人動火。但現(xiàn)下,她就披著件半舊的深藍色外衣,皮膚松弛,眼神渾濁,身軀傴僂,行動遲緩,跟尋常的老人沒什么區(qū)別。“睡不著,有些認床?!彼鲋揭慌宰?,“我來吧,這是我做小輩該做的?!?/br>“每一次見你都覺得不敢置信,你都長這么大了。這幾年你過得可好?”靈堂里煙火繚繞,隔日的素白菊花已有些萎謝。他手里拿著一疊黃紙,一張張地喂給貪婪躍動著的火舌,聽尹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說些舊事。“還好?!笔捄闾ь^凝視黑白遺照上的那張面孔,“那個時候謝謝您了?!?/br>他父親在一場車禍中意外喪生,留下偌大的公司。他母親是自打結(jié)婚后就不再工作,哪里擅長經(jīng)營公司這些事?就在他們孤兒寡母一籌莫展之際,尹老夫婦伸出了援手,派來律師善意并購了蕭恒父親的公司。“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謝不謝的?!币戏蛉苏f得動了情,兩行淚沿著蒼老的面頰滑下,“你mama的事情,我要是多注意一點就好了?!卑装l(fā)人送黑發(fā)人,無論是誰都不愿意的。“看您說的,”蕭恒笑了下,拍干凈手上的紙屑,過去摟住她,“都過去了,她現(xiàn)在……應該見到了爸爸,算是圓了心愿。姑姥,多注意身體?!?/br>“你父母的事情,我一直都很難過。”尹老夫人冰冷的手指緊緊握住他的,他動了一下卻無法掙脫,“你……你是個好孩子,她怎么舍得?”蕭恒注意到尹時京已經(jīng)睡醒下樓,疑惑的目光往這里飄,“都過去了?!彼袷侵貜娬{(diào),拍了拍尹老夫人那因衰老而萎縮成小小一團的身體,“沒什么關(guān)系的。”少年失怙的痛楚雖然還在那里,但因為時間慢慢流逝,想起來得少了,也漸漸沒什么所謂。等尹時京從他手里接過安慰尹老夫人的活,他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到陽臺上吹風,抽煙。醫(yī)生建議他少些不健康的生活習慣,他也的確在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