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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響了。周權(quán)去屋子里收拾自己的東西,順帶幫秦昭拿了手機,她看見窄小的手機顯示屏上掛了兩個字:程叔。周權(quán)將手機遞給秦昭,心里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秦昭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這年頭隨便遇見一個長輩不都叫叔的嘛?倒是秦昭看了眼手機屏幕,忽然問周權(quán),“今天幾號了?”周權(quán)愣了一下,掏出手機看了眼說:“30號,月底了?!?/br>秦昭臉色有些不好,手機還在響,他掃了周權(quán)一眼隨后拿著手機走遠了才接了起來。但是周權(quán)耳力好,這里又沒巷子里熱鬧,周權(quán)零零散散地拾了幾個字,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秦昭好像欠了這個人的錢,每個月要還債,今天就得去打錢。周權(quán)這么一聽索性沒走了,靠在三輪車上,看著秦昭掛了電話扭頭看見他還在原地時的一瞬間錯愕。他靠在三輪車上晃了晃手機,“巷子太多,我會迷路,你送我出去吧?!?/br>秦昭猶豫了一下,回屋子里找了半天出來對著周權(quán)說:“走吧?!?/br>兩個人一起出了村,周權(quán)沒怎么費力氣就看見秦昭手里頭拿了張銀行卡,看樣子用了很多年了,大概是經(jīng)常捏的緣故,卡上的顏色有些暗。“去取款嗎?”快要分開的時候,周權(quán)問。秦昭點了點頭,正要說再見,周權(quán)一把拽住他,“我身上沒零錢了,也得去取,待會兒還得去趟超市,那超市不方便刷卡?!?/br>秦昭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拉著往銀行走去。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秦昭驀然停住腳步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您弄吧,我先走了?!辈坏戎軝?quán)回話,他又說:“以后您也別來了,這地方臟,不適合您?!?/br>周權(quán)有些不大高興了,什么叫這地方臟啊,銀行門口怎么就臟了?他拽住秦昭往旁邊僻靜處拉去,語氣有些沖,“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就是打了幾個人嗎?他們不該打嗎?我他媽的不就是想報答一下你嘛,想讓你過的好一點嗎?或者你就當(dāng)我路見不平不行嗎?你干嘛呀這是?我做這事不對,我做那事得道歉,我?guī)湍愦騻€欺負你的人,還得你冷眼相對,這是個什么道理,???”秦昭手上還捏著銀行卡,被周權(quán)這樣一吼,剛剛裝出來的冷淡全不見了,都變了成內(nèi)疚和自責(zé)。他根本不是不知好的人,他知道周權(quán)對他的好,他也在屋子里清楚地看到了,周權(quán)為了幫他出氣,被幾個他平時看都不看的二流子給揍了,雖然周權(quán)贏了,可是那些疼是他切切實實挨著的。他還不起的人情,他根本不想欠,可是周權(quán)好像就像是意識不到似的,拼命地往他這個狹小的世界里面擠,跟不要命了似的。他害怕,所以他想要讓他別那么傻,也別那么幼稚,因為周權(quán)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回報。他這樣生活在骯臟垃圾堆里見不得光的人,不值得有人對他好。周權(quán)出了氣,看著面前畏畏縮縮低著頭一臉苦相的人,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他有些暴躁地啊了一聲,踢了腳旁邊的墻。謎一樣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隔了好一會兒,周權(quán)才問,“你欠了錢?”他點了根煙,靠在墻上,背后是綠油油的爬山虎,前面是一排槐樹,秦昭站在樹下面,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話。周權(quán)叼著煙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是吧?”他往前走了兩步,秦昭被迫后退靠在了樹上,周權(quán)慢慢逼近,秦昭似乎太過緊張,臉色煞白地看著周權(quán),一只手摳進身后的樹身上,害怕卻又不敢逃。“要跟我耗著是嗎?”周權(quán)盯著他看,“我向來一根筋,你不讓我管,我偏要管,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欠了錢?”秦昭嘴唇哆嗦了一下,慢慢吐出來一個音節(jié),“是。”第二十四章楚欽吃飽喝足之后就鬧著要回家,醫(yī)生說了沒什么別的事了,顧朗星就順了他的意回家了。回家的路上,陳叔幫顧朗星買了新手機辦了新卡,看著楚欽又跟沒事人似的在那聽肖遠的歌,顧朗星給周權(quán)打了個電話。周權(quán)正拉著秦昭往銀行走,冷不丁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掛了。兩個人進去打完錢,秦昭也不說趕他走的話,周權(quán)正猶豫怎么開口,電話又跟不要命了似的響了起來。周權(quán)為了緩解尷尬,接了。顧朗星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你在哪兒?來我家一趟。”周權(quán)“草”了一聲說:“怎么是你?楚欽出院了?”顧朗星不耐煩地“嗯”了一聲,“我有點事要問你,你快點過來?!?/br>周權(quán)嘖了一聲,“行,我馬上過去?!彼戳饲卣岩谎郏绊槺憬o你帶個禮物?!?/br>顧朗星對禮物什么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不等周權(quán)再說什么,他就掛了電話。肖遠的聲音十分清亮,干凈的聲音自車廂里響起來,楚欽捧著他的手機,盯著屏幕上的肖遠,眼睛一眨不眨。周權(quán)掛了電話,看著秦昭,“跟我去看看楚欽?”秦昭抬起眼皮有些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我、我還有事……不、不去了……”周權(quán)手里還握著剛剛自動存款機上打錢的憑條,“就當(dāng)我雇你,剛剛不是給了你2000塊,跟我走這一趟,怎么樣?”他頓了頓,“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但是楚欽這事有些事要問你,顧朗星單獨找你的話,他能做出來什么事,我也說不來,咱們一起好有個商量,成吧?”秦昭見他態(tài)度軟了下來,也不知道怎么辦,只伸手拿過周權(quán)手里的憑條,“錢,我會還給你的?!?/br>周權(quán)眼皮一低,從他手里扯過來,將那張紙撕了個碎,“我不要錢,跟我去趟顧朗星家?!?/br>秦昭愣了愣,周權(quán)伸手去扯他,正要拉著他走,秦昭忽然低聲說:“你們要問我什么?是楚欽因為什么變傻了嗎?”周權(quán)腳步一頓,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秦昭囁懦著繼續(xù)說:“這事,我當(dāng)時也很小,因為什么我不知道,你們問我也是白費力氣……”周權(quán)一怔,秦昭這話明顯是說謊,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么那會為什么看見葛正民的照片跟看見了鬼一樣?而且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這么抗拒,按理說即便不知道,他和楚欽關(guān)系不錯,不至于在見了葛正民的照片之后,連楚欽怎么著了也不去看看。誠然,秦昭確實沒有什么義務(wù)幫他們,告訴他們他所知道的事,但是周權(quán)就是覺得很失望。他笑了一下:“你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道,你那會兒也七八歲了吧,因為點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