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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了——但愿能有一日, 此物得見光于天下,及彼時,當(dāng)能還今日之事一個真相!” “咚咚咚”三個響頭磕下去,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頭上染上了一層黑泥, 合著汗水,污濁了一片:“此番來這一次,已是冒了大不韙。今日一別……怕是再無相見機(jī)會……” 再無相見機(jī)會?這人要跑路? 夏東溪腦子里反應(yīng)很快,動作也很快, 噌的一下就從墳堆后竄了出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 火光杳杳, 二皇子墳前已經(jīng)沒有人, 遠(yuǎn)遠(yuǎn)的, 小樹林沉沉一片黑里, 有白色隱現(xiàn), 閃了幾閃,也消失不見了。 【彈幕】靠!鬼都沒有這個欽天監(jiān)正溜得快,這是明擺著不讓東神抓到人來問清楚??! 【彈幕】沒事沒事,他不是還留了樣?xùn)|西下來嗎?快看, 東神已經(jīng)挖出來了! 埋進(jìn)土里的,是一個小木盒,盒身和盒蓋之間的縫隙里填滿了蠟。 夏東溪掏出小刀,在封蠟上略刮了刮,盒蓋就松動了幾分,再一用力,里面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是一張卷起來的薄如蟬翼的紙,火光下,紙面上透出隱隱約約的紅黑水墨的痕跡。 夏東溪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的墳堆,把木盒遞給葉田田:“你先看。” 葉田田沒有接:“我們只有兩個小時?!?/br> “兩個小時足夠了?!毕臇|溪把木盒塞到葉田田的手里,“有些事啊,不是我們家田田的手該干的。”他四下看了看,往一邊的一個墳堆走過去:“有些東西啊,拿到手里不一定就是自己的,能早點看到還是早點看過的好。”說話聲里,他忽然一伸手,把墳堆上插著的墓碑給拔了出來。 【彈幕】?。?! 亂葬崗里的墓碑自然不會是石頭做的,只是一塊寫了幾個字的半長不長的木頭片片而已,夏東溪拿在手里試了試重量和角度,回到 欽天監(jiān)正祭拜的墳堆前,“噗嗤”一聲,就把這塊木頭條子給扎了進(jìn)去。腳下一踩,手下再一用力,“嘩啦啦”一陣,泥石紛飛。 【彈幕】?。?! “田田,我動手,你動腦。”像是怕葉田田在邊上等得著急,夏東溪下手極快,“擦擦擦”幾木頭下去,眼前的土墳就缺了一個角。 【彈幕】……汗了汗了! 【彈幕】這是在干嘛?挖墳啊? 【彈幕】雖然有點起雞皮疙瘩,但這個很好理解吧——里面躺著的那個死人是二皇子,死掉的人自然不會是“借刀殺人”里那個“借刀”的,所以這個人可以直接排除了??刹磺傻氖牵@次的考題不是考的人,而是要的數(shù)字,現(xiàn)在東神他們沒辦法,只能去試一下了…… 【彈幕】試一下……試什么? 【彈幕】自然是翻尸體??!八號是盤扣、六號九號是玉佩、四號是內(nèi)衣,都是戴在身上、穿在身上的東西,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自然也是要從頭到腳查一遍的! 【彈幕】……雖然但是,我還是覺得好惡!嘔…… 葉田田默默地看了夏東溪一眼,蹲下,就著將熄未熄的火堆展開了木盒子里的紙。 紙張不大,攤開了也就一掌長寬,火光閃閃,一根血紅色的豎線攔在整幅紙面的二分之一處,左邊畫了兩根細(xì)長條竹簽?zāi)拥臇|西,一根的頭上寫著個“一”、另一根的頭上寫著個“二”,“一、二”兩個數(shù)字上面,都用血紅色的涂料涂滿了,豎線的另一邊,依然畫的是兩根細(xì)長條竹簽?zāi)拥臇|西,同樣也用血紅色的涂料涂滿了頂上的“一”、“二”兩個數(shù)字,只是這一邊的兩根,用墨淺淡了不少。如果說左邊畫的是實物,那這右邊的,看起來畫的就像是個虛影。 每一根紅頭簽頂上都寫了一個小字,左邊的“一”號簽頂上寫的是“天”,“二”號簽頂上寫的是“位”,右邊竹簽頂上的小字和竹簽的墨色一樣,也淺淡了幾分,“一”、“二”號簽頭頂分別寫的是“無”和“天”。 四個小字的上邊,還有一道弧線,弧線橫跨紙張的左右兩邊,一端落在右邊“二”號簽的“天”字上,另一端落在左邊“一”號簽的“天”字上,弧線的最中 央,用淡墨小楷寫了一行字:“二殿下心中所思?!?/br> 【彈幕】哇靠!完全看不懂??? 【彈幕】這什么玩意兒?天書啊? 【彈幕】感覺右邊畫的不是實物,有點像是……左邊的影子? 【彈幕】暈,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葉田田的視線停在這張紙上,眉心也是微微蹙起。 她這邊一直沒有動靜,夏東溪不由地轉(zhuǎn)頭來看她。才一分心,手底下就是“嗒”的一聲,像是……撞到了實物。 葉田田一下子抬頭看過來,夏東溪向她比了個“沒事”的手勢,緩緩把手里的木頭片片舉高,往泥里面捅了捅。 手下的觸感非常奇怪,并不像是撞到了棺材蓋。土里面有東西,是硬的,但又不像是木材的那種硬,用力了,還會有把什么東西擠開的感覺…… 好像還真的把什么東西給捅破了! 夏東溪霍然抬手,他那塊木頭片片的下面,有一絲粘稠的、色澤并不鮮艷的、帶著股奇怪腐臭味道的液體緩緩流出來。液體的流速并不快,只滲出了一點就在泥地里停滯。 夏東溪托著木板,小心地?fù)軇幽且黄幌?,兩下…?/br> 灰撲撲的土泥一點點散開,忽然,露出了一點白,在那片白里,赫然—— 有一只眼睛瞪著他! 眼珠子直愣愣的一動不動,火光映在里面,一點神采也沒有。 是死人…… 死不瞑目的死人。 木頭片片的第一下插在了這個死人的臉上,慘白的皮膚被戳破,血rou翻起,露出一片近乎黑色的詭異暗紅。渾濁的液體還在滲出,空氣里,奇怪的味道越來越濃郁,像是一堆臭掉了的雞蛋被壓在一起,又像是鍋里放久了發(fā)了霉的rou湯被掀開了蓋子,飄飄散散無處不在。 夏東溪撩起手臂,擋了擋鼻子,適應(yīng)了一陣子又挖起來。 土里面的死人漸漸露出上半身——他的身上是意料之中的純白色的長袍,特殊的衣料讓那片白沒有被黑泥玷染,在暗夜里,亮得刺眼,衣服上繡紋重重、從頸間一路蜿蜒向下,腰上一根細(xì)長的絳子,和夏東溪他們兩個身上綁著的那根一模一樣,絳子上系著一塊玉佩,也和夏東溪他們兩個身上的那塊外形一樣。 “二皇子?”葉 田田蹲到死尸邊,“直接埋的……連棺材也沒有配一副?” 夏東溪換了個位置,開始鏟死人下半身的土:“按常理,這種情況應(yīng)該有兩個可能:一、這邊的習(xí)俗就是這樣;二、謀殺拋尸。” “嗒嗒嗒”的,有小石子從一邊滾落,在地上轉(zhuǎn)著圈一路撞到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