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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盡皆知,你要怎樣栽贓嫁禍?”蘇云起問出了大家的心聲。“我是唯一的證人。”“你的意思是?”“過幾日江湖中就會傳出七步堂堂主私囚禁臠,虐待凌、辱,玄空掌門路見不平,出手相救的故事。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人知道我是泠云閣的青云使。到時候,我只要出面證實一下,相信雖不能改變原先的真相,也會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七步堂研制各種毒、藥,本就中立,亦正亦邪,這事一出,怕是會被大多數(shù)人鄙視,反而認為被滅門也是活該。更何況七步堂已經(jīng)在銀月使的一把大火中消失殆盡,沒有任何證據(jù)直指泠云閣。到時候,趙鶴鳴怕是不會輕舉妄動的。那玄空掌門頂多找我質(zhì)問,斷然不會上這鳳棲山來。更何況白擔這么一個美名,他聰明的話,應該不會拒絕才對?!?/br>“不行!”就在眾人要鼓掌叫好的時候,秦泠雪干脆利落地拒絕了。“為什么不行?”蘇云起不解,怎么看這都是眼下最好的辦法。“我不能犧牲薛林慕的名譽,如果是這樣,還不如等方楚天來?!毕氲降綍r薛林慕不論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他就心生恐懼。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怎么能殘忍地讓別人來替他經(jīng)歷?尤其那個人跟他是如此的相似。“若不是為了能讓你手刃方楚天,我會讓他多活三年?三年前我就已經(jīng)殺了他了!”蘇云起氣道。“我不會有事的。等事情告一段落,大家都會知道這是我們瞞天過海的計策,也就還我清白了?!毖α帜奖M量顯得輕松一些,以凸顯自己并不在意這些。“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如果泠云閣不能保護你們,與它的初衷背道而馳,那它還有什么意義?”小時候,他天天面對門派里其他弟子的指指點點。他們排擠他、非議他、看不起他。那樣的日子,即使跟在蘇云起身邊,他也常常恐懼到半夜驚醒。“泠雪,你寒毒未解,內(nèi)力受困,如果方楚天來了,你打不過他的。”“大不了我不報仇了,你替我殺了他?!鼻劂鲅┮还虉?zhí)起來,蘇云起就拿他毫無辦法。“如果你不能親手殺他,你娘的仇怎么辦?你被他囚禁的十四年又算什么?!”蘇云起氣急敗壞地沖秦泠雪吼道。秦泠雪踉蹌后退幾步,直到抵在桌子上,才穩(wěn)住身形。他面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眼底一片悲楚之色。傷疤被當眾解開,潰爛之勢如星火燎原,遍及全身。蘇云起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又悔又惱,晃著呆若木雞的秦泠雪,急切道:“泠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的?!?/br>除了蘇云起喋喋不休的道歉聲,每個人都安靜、沉默,一動一靜之間,氣氛詭異極了。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其他人以為秦泠雪不會再開口時,他才凄慘地自嘲一笑,眼神里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輕聲道:“沒關系?!?/br>秦泠雪眼眶泛紅,對薛林慕笑道:“青云使一定還不知道我的故事,我來給你講講。樹年,你們肯定也不太清楚,一起聽聽?!?/br>“泠雪,不要說?!碧K云起抓住他的手,聲音里滿是乞求。秦泠雪置若未聞,眼角的寒梅盛開在毫無血色的臉上,好似一滴鮮血。“方楚天喝醉時才會說些關于我的身世,那么多年,憑著點點滴滴,我也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爹與方楚天是一對相互愛慕的情人。哈哈哈哈……你能想象的到嗎?兩個男人談相愛……”秦泠雪的情緒從未如此失控過。無論何時,他都淡然的如同一朵高嶺之花,哪怕是顏歌行入閣那么長時間,都沒見過這樣的他。“泠雪,不要再說了。”蘇云起悔的想扇自己幾個嘴巴。“后來,我祖父祖母以死相逼,讓我爹娶妻。孝順的爹順從了祖父母的意思,娶了我娘。卻仍舊與方楚天藕斷絲連,直到有天兩人行茍且之事被我娘撞見,我娘一怒之下抱著剛滿月的我離家出走。我爹心生愧疚,斷了與方楚天的糾纏,卻也無顏再見我娘。方楚天心生怨恨,打死我娘,搶走了我。自我記事起,他便對我百般虐待,每日只有一頓飯,動不動就揮鞭毒打。他每個月都把我囚禁在青玉崖底的寒潭里,足足一個時辰。每次我上來都是渾身僵硬,毫無知覺。寒毒也是那時候留下的?!鼻劂鲅┭凵窨斩矗路鹪谡f著別人的故事。蘇云起捂住他的嘴巴,哀求道:“泠雪,不要再往下說了,不要說了?!?/br>秦泠雪掰開他的手,定定地看著他,“讓我一吐為快吧。”蘇云起萬般無奈,緩緩松開了手,手臂落在他的腰上,半擁著他。“方楚天好男色,每每和男童做那齷蹉之事都要把我綁在一邊,讓我看著。完事后,還把那骯臟的東西弄到我身上。等我大一些,他就威逼利誘,我抵死不從,數(shù)次尋死未果。直到十四歲那年,他實在沒了耐心。某天正要強、暴我,門外弟子說山下有人來尋事,指名要找方楚天,已經(jīng)鬧得玄空派雞飛狗跳了。我趁機與他廝打,被他一掌打暈。等我醒來,四下無人,便逃了出來。逃出來后,我在月白山里躲了三年。后來暈倒在清花鎮(zhèn),被閣主所救。”短短數(shù)言,說完漫長的十七年。薛林慕見他有條不紊地講著這些事,心里一陣的悶痛。那個少年果然是他。長發(fā)凌亂,赤、裸著上身,渾身傷疤。他竟任由他昏倒在路邊。如果當時他沒有被蘇云起救走,而是再被方楚天抓回,后果不堪設想。就算他當時受著傷,他都應該帶著他走,哪怕是拖,也該把他拖回去。幾人都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不是一朝一夕,不是三年五載,而是長達十七年的折磨,只言片語的安慰顯得那么微不足道。蘇云起更是心痛不已。他初見泠雪時,他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見人就躲,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教會他說話,又用了近兩年的時間教他認字。好在泠雪聰慧,讀書、習武都比一般人要有天分。秦泠雪覺得丹田一陣氣血上涌,喉嚨腥甜,“哇”的一下,一口鮮血吐在蘇云起的紅袍上。蘇云起忙抬起他的手腕,搭脈聽診。☆、第十六章寒毒再復發(fā)“怎樣?”眾人問道。“氣血翻涌,引發(fā)寒毒?!碧K云起雙手忙封住秦泠雪身上各處大xue。眾人眼中皆是驚慌。蘇云起急急道:“扶他回房。朱溪,吩咐下去,燒幾桶熱水。薄陽,快去生火,送到泠雪房間?!?/br>一聽可以幫些忙,薛林慕一陣風似的刮到秦泠雪身邊,扶起他?;淠暌策^來幫忙,卻被顏歌行接過去,“閣主還有吩咐,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