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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感覺怎么樣?”長歌緊張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低聲問。 時陌沒吱聲。 一旁,太子妃傳來一聲尖銳的輕笑:“弟妹這問題問得倒是有趣?!?/br> 長歌勉強笑了笑,解釋道:“陳年的酒后勁大,只怕上頭?!?/br> “是嗎?倒像是給弟妹說準了……”太子妃忽“咦”了一聲,“瞧六弟的臉都泛紅了?!?/br> 長歌自然感覺到了自時陌手心里傳來的不正常的燥熱,握著他的手不自覺用力收緊,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幾不可察顫了顫。 長歌心中頓時慌亂,聽身后懿和帝道:“倒是朕的疏忽,忘了此酒酒力甚大……瞧他如此,怕今夜也出不了宮了。夏暉,帶秦王和王妃去玉陽宮歇下?!?/br> “是,陛下。”夏暉應(yīng)聲。 時陌譏誚地看著懿和帝。 長歌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一步,扶著時陌離去。 二人離去后,舒妃轉(zhuǎn)頭看向懿和帝,淡道:“妾身身子不適,想先歇下,請陛下恩準?!?/br> 懿和帝銳利的眸子注視著她,沒有說話,任空氣緊繃。良久,他忽地一笑,揮了揮手,也未回頭,便看著舒妃,對太子夫婦道:“退下?!?/br> 太子夫婦當即告退離去,內(nèi)侍宮女隨后魚貫而出。 待所有人離去,舒妃也未起身,還坐在原處,聲音木然無波地問:“陛下不是已經(jīng)派了景明親去確認,又何須如此?倒不怕失了天子的體面。” …… 夏暉領(lǐng)長歌和時陌到了玉陽宮,笑著說了兩句場面話,便帶人離去。 長歌扶著時陌坐下,卻聽見外面?zhèn)鱽砺滏i的聲音,長歌臉色大變,就要轉(zhuǎn)身追去,時陌緊緊握住她的手,嗓音喑啞得可怕:“不是毒藥……” 長歌一怔,轉(zhuǎn)念想到什么,剎那間福至心靈地明白過來,不禁睜大了眼睛。 時陌直勾勾地看著她,對她輕輕點了下頭:“就是你想的那種藥?!?/br> “無恥……”長歌氣得咬牙,“堂堂天子,竟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我……” 她的話未及說完,便被陡然侵襲的唇堵住了。 長歌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他吻著她,又忽地凌厲地看了她一眼,啞聲質(zhì)問:“為什么不走?為什么不聽我的話?” 長歌理虧,輕輕避開他的親吻,目光也躲著他:“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時陌輕哂一聲:“從頭到尾不看我,以為我就認不出來了?你若不說話,倒是可以演得更像。” 長歌恍然大悟。 時陌吻了吻她的耳根,啞聲問:“多看我一眼真的會多一眼的不舍嗎?” 長歌渾身輕顫,閉上眼睛:“可是不看會更舍不得?!?/br> 耳垂隨即就傳來疼痛,是被他發(fā)泄似的輕咬了一下。 “那為什么不聽我的安排?為什么要將自己困在這個鬼地方?” 長歌眷戀地捧住男人的臉:“我們現(xiàn)下的處境還不能說明一切嗎?皇帝比你預(yù)想的疑心更重。我不知道你原本計劃如何瞞過景明的眼睛,但我知道,懿和帝不信任景明那雙眼睛了,他只相信他自己。他連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若今日我不是我,根本蒙混不過去,那么一切將功敗垂成,更會為你帶來滅頂之災(zāi)?!?/br> “那又如何?”不知是否是藥力的作用,時陌雙目開始泛出克制的猩紅色,“我只要你安好。” “將心比心啊?!遍L歌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時陌抿唇不語。 長歌被他嚴厲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主動湊上前親了下他的唇:“相信我好不好?相信我,即使你不在,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br> 時陌眼中浮現(xiàn)出無奈的疼惜之色:“我如今還能說不嗎?” 長歌識出了他的退讓,雙眸一亮,忍不住踮起腳尖要去吻他。 卻被他的雙臂輕輕拉開:“別招我,我忍不住了。” 說罷,轉(zhuǎn)身入了屏風(fēng)之內(nèi)。 …… 時陌起身的時候,四下還是漆黑,長歌卻在聽得動靜的剎那,大大睜開了眼睛。 “乖,再睡會兒?!睍r陌返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長歌抓著他的手臂,輕而堅定地搖了下頭:“我替你穿衣?!?/br> 時陌原本擔(dān)心她勞累,卻在敏銳地察覺到她眼底的水光時又一次地妥協(xié)了:“好,我先點燈?!?/br> 房間里備好了時陌上戰(zhàn)場的鎧甲,顯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長歌取下,替時陌穿上,她想將每一個步驟無限延長,卻又不敢誤了大軍出發(fā)的時間。終于還是利落地替他拾整好。 她仰頭,直直看著他戎裝的模樣,龍章鳳姿,出類拔萃。她忍不住眷戀地笑了笑,踮起腳,親吻了下他的唇。 時陌立刻伸臂抱住了她,黑瞳凝視著她的眼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昨夜……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br> 長歌臉頰微燙,但在離別之前,矜持又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沒事,我很慶幸昨夜我在你身邊?!彼蕾诉M他懷中。 外面的鎖不知什么時候打開的,可能是在昨夜時陌終于放棄掙扎抱她入懷的時候,又或許是之后。畢竟,懿和帝總要確認了她的身份,才會放時陌離京。 “長歌,我多么想將你一起帶走。” 但時陌卻阻止了長歌送他,大步邁入了天光未明的黑暗中。 …… 大軍出發(fā)的嘹亮號角聲傳來時,長歌終究還是出去了。她登上宮門上方的高臺,舉目追隨那一片西去的火光。 只要她還能看到他的身影,哪怕再遠,她便還在他的身邊。 身后,又有人上來,長歌知道。但那個人沒有出聲,長歌便懶得回頭。 直至長歌再也追隨不到時陌的身影,身后那人才終于出聲:“可是在怪朕?” 長歌緩緩轉(zhuǎn)身,身后,懿和帝負手立在那里。天將明未明的時候,他頭上的白頭發(fā)看起來很明顯。 長歌行禮,中規(guī)中矩道:“父皇所說何意?長歌不甚明白?!?/br> 懿和帝沒吱聲。 長歌又行一禮,告退。走了兩步,卻聽身后懿和帝的聲音傳來:“你母親當年究竟是如何瞞過朕的眼睛,朕至今想不明白?!?/br> 長歌停下腳步,回身跪地:“長歌惶恐,不解圣意?!?/br> 懿和帝居高臨下看著她:“若不易容,怎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長歌頓了頓,抬頭道:“自是不會。難道父皇以為,長歌不是長歌?父皇若是不信,不若再仔細瞧一瞧?” “朕瞧有什么用?”懿和帝自嘲一笑,“你這張臉,朕早已瞧不明白,但朕瞧得明白時陌。你若不是長歌,他今日也沒有命出征了?!?/br> 長歌瞳孔一縮。 難怪……難怪他那般意志的男人昨夜也會失控。 只是長歌不懂…… “那又能說明什么呢?譬如太子,雖與太子妃伉儷情深,但府中仍有許多姬妾,如今還要再娶側(cè)妃……” 懿和帝看著長歌,失笑地搖了搖頭:“丫頭,你還不懂得時陌的真心啊。倒可憐他對你癡心一片了。他和他的母親一樣,有一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說辭,所以他既娶了你,便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