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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冷漠的把刀子在宋樂樂的嘴里轉了一圈,把刀子掏出來之后,捂住了宋樂樂的嘴。 “別說話,我這個時候不喜歡聽你的聲音?!?/br> 肖海唐的手,輕柔的按到了宋樂樂的腿上,聲音十分平淡,在這大雪紛飛的山里,有股說不出的冷漠可怕:“等會兒警察就會過來,你乖乖的在這里等他們?!?/br> 話音剛落,肖海唐干脆利落的挑斷了宋樂樂雙腿的筋骨。 做完這一切,肖海唐把刀子隨手扔到了一邊,把昏迷的于朝陽抱了起來,緩慢的走向了林景知。 這里太冷了。 肖海唐想,必須把林景知帶走,不能讓她呆在這個地方。 大雪下的快極了,不過才一會兒的功夫,林景知已經(jīng)被雪淺淺的掩蓋住了。 肖海唐身上的血流的太多了,她抱起于朝陽走了兩步,就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雪下的更大了,山風嗚咽,卷著鵝毛一樣的大雪,在山中恣意動蕩。 肖海唐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不是自然而然醒過來的,而是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猛地從昏迷中震醒了過來。 她發(fā)現(xiàn)眼睛白茫茫的一片,抬頭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還在山里。 這里似乎是個避風口,肖海唐只看到不遠處大雪還在下著,這里卻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片雪花飄進來。 肖海唐不覺得冷,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僵硬,身體沉重的動彈不得。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覺得冷的,但是偏偏意識上又不是這么回事。 驀地,肖海唐看向了一旁,就看到于朝陽抱著她的胳膊,正睡的香甜。 肖海唐勾了勾僵硬的嘴唇,發(fā)現(xiàn)他抱的很緊,索性就把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于朝陽的身上。 就在這時,于朝陽突然睜開了眼睛。 于朝陽的眼睛長的很像林景知,這個時候他的眸子里死氣沉沉的,無端讓肖海唐想起了林景知。 肖海唐突然有一種想要抽煙的沖動。 于朝陽抱住肖海唐的胳膊,力氣大到幾乎要把自己當成肖海唐身上的掛件。 肖海唐用僵硬的手,慢慢的揉了揉于朝陽的頭發(fā):“我們怎么會到這里?” 于朝陽突然撲進了肖海唐的懷里,不說話。 肖海唐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聽到的警笛聲,那聲音似乎一直都保持一個頻率,根本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靠近肖海唐的方向。 肖海唐突然意識到,或許不是警察來了,而是林景知用的障眼法。 想到這里,肖海唐突然想笑,她拿起地上的衣服,把于朝陽緊緊的裹了起來。 肖海唐僅僅只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在寒風肆虐的天氣里,卻不怎么覺得冷。 四周都是黎黑,只有雪色反射出白茫茫的光。 肖海唐看到不遠處的大樹下面,它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直注意著她這邊。 肖海唐面對這個人,第一次沒有了懼怕的感覺。 然而,肖海唐的大腦下意識的反駁這種“不懼怕”的觀點,覺得自己哪里不太對勁,卻又懶洋洋的懶得去想,一心只想讓于朝陽活的好好的。 于朝陽突然在肖海唐的懷里抖動了起來,他突然把手從她的懷里伸了出來,舉到了肖海唐的面前。 肖海唐有點夜盲,大片的夜景她是能模模糊糊的看個輪廓,但是于朝陽的手太小了,就算放到她的眼前,她也看不太仔細。 “怎么了?” 似乎是不滿意肖海唐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于朝陽急了,努力把自己的手給她看。 肖海唐嗅到于朝陽的手上似乎有點腥氣,她抓住他的手努力嗅了嗅,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聞不到。 于朝陽著急了,在肖海唐的懷里亂拱。 肖海唐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fā)的沉重了,只好拍了拍于朝陽的屁股。 她的聲音很輕,有種疲憊到極點的氣若游絲。 “好了,別鬧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于朝陽搖了搖頭。 肖海唐輕笑了一聲,眉眼跟著上挑,在斑駁的雪地里,朦朧的白芒輕輕的敷在那仿佛永遠都十分輕佻的眼尾處。 于朝陽下意識的在心里勾勒肖海唐的模樣,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心里只留下了她眼睛里的陰郁。 肖海唐還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她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一抹往事來。 于朝陽不明白肖海唐想要表達的是什么,他年紀太小了,小到連少年人都稱不上,只看出來現(xiàn)在的肖海唐不太高興,卻不知道她為什么不高興。 他什么都不懂,心里卻無來由的開始慌亂,和之前撲倒宋樂樂的慌張不同,他此刻的驚惶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于朝陽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亂,它像是一頭巨獸,一點一點的蠶食著他那股硬逼著自己裝出來的冷漠。 肖海唐注意到,于朝陽哭了。 肖海唐并不太看的清楚于朝陽的臉色,這里對她一個近視眼來說,簡直昏暗的不像話,加上她還夜盲,身上冷的透風,還是她放在于朝陽懷里的那雙手,感覺到他在有規(guī)律的顫抖,肖海唐這才明白過來,于朝陽在哭。 她想,他還是個孩子呢。 于朝陽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他應該在溫暖的房間里被逼著喝熱牛奶,本不應該經(jīng)歷這些。 天神似乎要把所有的雪,都要在今天晚上下完,一點都不肯憐惜這蜷縮在山中一角的人。 肖海唐是極為怕冷的,她怕冷又怕疼,身上被車子這件大型殺傷武器捅出了一個洞,流了很多血,之前因為有個宋樂樂,肖海唐不得不把那疼忍住,裝出一股慢條斯理的從容淡定來,此刻卻是再也無法壓制住那股刺骨的冷了。 與此同時,肖海唐突然注意到,那個一直站在大樹下的“人”,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她。 然而,肖海唐的意識慢慢的朦朧了起來,她對那一直在黑暗里威脅她的“人”,心里沒有了一點害怕。 不過,肖海唐下意識抱住了于朝陽,一直以來都用來裝模作樣保護自己的面具,在這冰天雪地里,突然碎裂了開來。 那些塵封已久,已經(jīng)決定被肖海唐帶到墳墓里的記憶,終于在這個時候,讓她有了吐露的欲望。 “從前……” 這是個標準的故事的開頭。 肖海唐看著那人的靠近,不緊不慢的開始講述那些,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了的,但是此刻卻突然清晰無比的出現(xiàn)在她腦子里的記憶。 這些話不知道是說給她自己聽的,還是說給于朝陽聽的。 或許她也只是想找個傾訴的對象而已。 那些記憶如同數(shù)十萬大山,壓在她的心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可她偏偏要在人群里扮作人樣,學著人間的人類癡笑怒罵,這才得以片刻的安寧。 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