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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我,我背著書包,等我們出了校門街燈全亮,夜色已經(jīng)籠罩了大地。我要坐的公交車末點七點是最后一班,顧庭生背著我走到公交車站,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顧庭生問我:“你要坐幾路車?”“72?!?/br>顧庭生兩只手托著我的膝蓋彎,我摟著他的脖子,想想湊在他耳邊說:“大哥,放我下來吧,我站著還是可以的?!?/br>我說完,只感覺顧庭生的身子打了個顫,但是他沒有回我話。顧庭生只是揚著腦袋研究我要坐的72路車,他看看從兜里掏出一只手機,半個巴掌大小純色的橘屏按鍵機,已經(jīng)是目前最先進的手機了,不能上網(wǎng),因為現(xiàn)在連2g網(wǎng)都沒有出現(xiàn)。顧庭生摁亮了手機屏幕,他看了眼出了聲:“已經(jīng)七點了,不會錯過末班車了吧?”我聽他這樣一說,想想回答他:“應該是七點總站發(fā)最后一班,應該還有一班車?!?/br>顧庭生聽了,沒有再出聲,就背著我在那里等,公交車站還有幾個學生和大人,有一個男人走到我和顧庭生身邊,他臉上帶著笑很關(guān)切的問:“這孩子是怎么了?”他問完,我知道這是在問顧庭生,但是他問完足足有半分鐘,我發(fā)現(xiàn)顧庭生只是臉朝著公交車要來的方向,好像沒聽見這人的問話一樣。這樣就很尷尬了,也有種說不清的沒禮貌感,因為顧庭生的作為像是故意的,他像是故意不理這個男人一樣。我只好去看這男人,看著有點眼熟,我感覺好像是一中的老師,就試探的回答:“我歪著腳了,老師?!?/br>這人沒有反駁我的稱呼,看來確實是一中的教師,他一點頭對我笑了笑,說:“這是你哥哥嗎?”顧庭生這次轉(zhuǎn)過來腦袋,我被他背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知道顧庭生在看這位老師。然后這位老師臉上的笑就顯現(xiàn)出一種掛不住的模樣,最后他收起了笑,淡淡的問:“用不用我?guī)兔Γ俊?/br>我說:“謝謝老師,不用了?!?/br>顧庭生很冷的說:“不需要。”這位老師“哦”了一聲,1路車進站,他什么也沒說上車走了。等這位老師走了大概都有十幾分鐘,顧庭生突然背著我朝著我家的方向走去。我很驚訝:“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從總站到學校這站就三站,到現(xiàn)在車還沒來,應該已經(jīng)錯過了。”顧庭生背著我,他又說:“你趴好?!?/br>我摟著他的脖子,很不可思議的對他說:“走路要半個多小時,你堅持不到我家的?!?/br>顧庭生顛了顛我的腿彎,他腳步并不停,之前已經(jīng)問過我家在哪里,他大概知道那條路在餛飩攤那個步行街后面,很堅定的朝那個方向走去。“小露……”顧庭生喊我,停了停他才繼續(xù)說,“那要怎么辦,難道讓你走回去嗎?”我想想便道:“你放我下來,我慢慢走,總能走回家的。”“不放。”顧庭生很干脆的拒絕,他又說,“你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摔下來扭了腳?!?/br>他說完,我想再次回他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兩個就見到身邊一輛公交車呼嘯而過,車上是72兩個數(shù)字。顧庭生明顯身子僵了一瞬,我看著最后一班72飛馳而過,心想好倒霉呀,這是墨菲定律嗎,越不想錯過偏偏錯過,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顧庭生吸了口氣,背著我繼續(xù)走,他帶著笑意自嘲道:“這回你是真沒車回家了?!?/br>“嗯。”我趴在顧庭生背上也不掙扎了,心想等顧庭生走不動了我再下來就好。但不知道是我真的太輕了,還是顧庭生身體好,他背著我一路的走,我感覺走了很長時間,街邊的燈我們已經(jīng)走過了很多盞,街上的人我們也擦肩而過了不知多少,顧庭生還是一步一步的背著我往前走。他一直沒有喊累,從我們身邊走過的人很多都會看我們兩個一眼,我聽到有人說,你看,這兄弟兩個人感情真好。我忍不住咧開嘴露出一個笑,臉貼到了顧庭生肩上,一只眼睛埋在了他的肩頭,另一只眼睛去看他的側(cè)臉。顧庭生的側(cè)臉線條已經(jīng)介于了青年和少年之間,他的眼睫毛很長,但是不翹,是微微的往下垂著,遮住了點他漆黑的眼珠,讓他看起來沒有那么冷漠了。顧庭生的側(cè)臉有些削瘦,我被他背著,就感覺到他人和臉一樣,臉是削瘦的,他的肢干也是清瘦的。顧庭生上衣只穿了兩件,一件短袖一件不厚的外套,他走著路,我感覺到了他衣服下少年嶙峋的脊骨。“大哥。”我對著顧庭生耳朵開口,“你好瘦,平常有沒有好好吃飯?”顧庭生吸了口氣:“我一直想問你了,你為什么總喊我大哥?”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前世顧庭生就是我大哥,今生不是但是我喊他大哥也并不錯誤。“不可以喊嗎?”我反問顧庭生,“你本來就比我年齡大,喊大哥沒什么錯吧。”顧庭生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兒,我見他這樣突兀的沉默,心中很疑惑我是說錯了什么話嗎,顧庭生才回答我:“你總喊我大哥,好像你是我弟弟一樣?!?/br>他這樣一說,我沒有去想他是故意這樣說的,我想當然的以為他是無意的這樣說,可是聽者卻做不到說者的無意。我控制不住的嗓子哽住,不至于淚灑當場,也不至于哭出來,可是嗓子像是塞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那些棉花吸飽了冰涼的水堵在我的嗓子眼,我想開口隨便找個什么話回過去,可是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是哽著嗓子,最后奮力張開了口出了聲,那聲音嘶啞的嚇了我一跳,也驚了顧庭生。我嘶啞著、哽著嗓子喊出了這兩個字:“哥哥……”緊接著我就緊緊閉上了嘴,顧庭生那邊連腳步都停了,他腦袋轉(zhuǎn)過來了一半斜著眼睛盡力看我,他問我:“你……你是要哭了嗎?”我咳了兩聲,咽了口唾沫,嗓子這才通順,趕緊告訴顧庭生:“沒有?!?/br>“哥哥,我沒有,沒有要哭。”第二十三章顧庭生“哦”了一聲,我以為這事就算揭過,誰知道幾秒后,顧庭生對我說:“我還有一件事很想問你?!?/br>我直覺的覺得不是很好的事,顧庭生已經(jīng)接著問了出來:“楊露……”他先喊了我的名字,他喊完很明顯的問得也很猶豫,他問我:“我每次見到你,你看著我的模樣都好像……好像要哭了一樣。”“為什么你看到我就要露出很難過的表情?”“害得我總是想你。”“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我在顧庭生一個接一個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