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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面前靠了靠,“你如果不怕別人的看法,不怕結(jié)果的成敗,你又何必把我折騰出來?你完全可以代替我的吧?你甚至可以,哪怕是阿昆那邊你也可以……”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 “是啊,我怕!但我更羨慕你!”“吳梓芽”揪緊了吳梓芽的衣領(lǐng),“憑什么大家本來都是不該存在的存在,你偏偏就是被認(rèn)可了的那個?憑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站在道德的最高地,而我做什么都是錯,都會被所有人唾棄?憑什么無眼魚盯上的是我不是你?憑什么會消失的是我不是你?憑什么包括阿昆在內(nèi)的每一個人,真正在意的人都是你?!” “吳梓芽?。 薄八币а狼旋X地叫著這個名字,“我羨慕你?。?!你就算是被抓了、頹廢了、要死了,他們都更在乎你!然而你竟然還在這兒自暴自棄?在這兒覺得是我甩擔(dān)子給你?!你給我好好動動你那死了的腦子,有些事情,如果我真的能代替你的話,我會拱手讓給你?!” “你不是想回去等死嗎?好啊,”“她”扔下了她,“你滾回去吧,別再出現(xiàn)在我的身體里。” 話音落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吳梓芽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不由分說地帶走了,帶回那個黑暗的地方,帶回那個半殘廢了的身體。 “其實,比起害怕,我也是更羨慕你的啊?!边@是吳梓芽離去前,留下的最后一點聲音,“我怎么會沒嘗試過逃出去呢?我是真的逃不出去……”只可惜,這些話應(yīng)該是沒有人能夠聽見了。 第77章 吳梓芽覺得,自己在一點點地下沉著,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身體越來越重,就在她即將被這詭異的重力壓倒喘不過氣來時,這種下沉卻停止了。她砸在了一個很硬的東西上,她感覺到了自己那虛弱的四肢。 在黑暗中,她廢了很大勁才拖動手腳上沉重的鐵鏈,坐在了床邊。她想大鬧一場發(fā)泄一下,可眼下的身體狀況卻只能允許她撐著膝蓋喘粗氣。等著氣息好不容易緩和,她卻又徒勞地嘗試起了將身體的重量放在雙腿上,可還未等她完全站起,身后鐵鏈的拉力和雙腿的酸軟就將她狠狠地摔回到了床上。 好痛。她本能地很想這樣叫一聲,可她非但沒能發(fā)出聲音,就連痛都沒怎么感受到。彌漫在全身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無盡的疲倦。她的眼皮又沉了,身體又重了,她又想睡了。 “你在害怕!” 不,我沒有??伞娴臎]有嗎?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導(dǎo)致的,甚至是你自己期望的。” 不,不是的??伞娴牟皇堑膯?? 吳梓芽沒有底氣反駁,因為另一個“自己”說的那些話,已經(jīng)一針見血地戳中了她最不愿意去面對的那些東西。她沒法否認(rèn),她只能后悔。 真不愧是同一個人啊,就像肚子里的蟲一樣,無論想什么都能被一眼看穿。 不甘心啊,不想就這樣被“她”說中,也不想就真的這樣放棄啊…… —————— 因為害怕消失,害怕自己不被認(rèn)可,害怕自己的存在就只是個復(fù)制品,所以才會選擇用那么激進的方式處理事情。真的是這樣嗎?自己真的是這樣子的嗎? “吳梓芽”沒法否認(rèn)。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后,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那一臉擔(dān)憂坐在沙發(fā)旁的孟祁昆。 “梓芽?”孟祁昆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擔(dān)憂變成喜悅,卻在看到了“吳梓芽”臉上的什么后,變成了一種極力試圖掩飾的失落,“老大,醒了?”他改口道。 孟祁昆的目光就像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針一樣,不著痕跡地插在了“吳梓芽”的心里?!八焙芡?,“她”卻不能表現(xiàn)在自己的臉上,因為“她”不是她,而孟祁昆對“她”的態(tài)度,本來就該是這樣算不上冷,卻也算不上熱的。 “嗯,”“她”揉著眉心點了點頭,“你怎么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她的?”雖然很想表現(xiàn)得不在意,但“吳梓芽”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唔,”孟祁昆雙手插兜站了起來,“直覺吧,感覺你倆的眼神不太一樣?!?/br> “咂咂,”“吳梓芽”挑了挑眉,“這是嫌我的眼神兇神惡煞了不成?” “不敢不敢,”孟祁昆笑著揮了揮手,“我還沒這膽量敢覺得吳老大您兇神惡煞?!?/br> “呵呵?!薄皡氰餮俊蹦樕鲜切Φ?,心里卻是苦的,“放心吧,我沒事兒了,她也沒事。時候不早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明天還有事?!?/br> “嗯?!泵掀罾c了點頭后,走了。 —————— 之后的一周,一切又恢復(fù)了原樣,一如既往的任務(wù),一如既往的救援,四葉草的人們按部就班地在這槍尖上的世界中行走著,隱秘地實施著他們的計劃,就像是另一個吳梓芽出現(xiàn)的那個小插曲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可“吳梓芽”卻知道,有什么東西很明顯的變了。孟祁昆、林芷萱、沈森、宋葦茵,但凡每一個清楚兩個吳梓芽之間糾葛的人,都變了,他們看“吳梓芽”的目光中添加了一些揣測,甚至添加了一些無法形容的矛盾情緒。 而在這其中,最明顯的就要數(shù)孟祁昆。從吳梓芽得而復(fù)失的那一天起,孟祁昆雖然嘴上沒說過什么,但他那些無意識的動作卻暴露了他的心。他的話變少了,他的笑變少了,他變得喜歡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他變得不再和“吳梓芽”有任何眼神的交集。 是看見“自己”就會讓阿昆想起她的緣故吧,“吳梓芽”心想著,她不再出現(xiàn)這件事阿昆怪不得“自己”,更沒有權(quán)利要求“自己”,但他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希望站在這里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的吧?“吳梓芽”不愿再想下去了。 計劃的前期準(zhǔn)備眼看著就要完成,可真正實施計劃的條件卻還缺了最重要的一大截,“吳梓芽”看得出,四葉草里知道內(nèi)幕的很多人都開始著急,他們急了卻不能催促“自己”,因為他們沒法替“她”做下那個決定。 “她說?!薄皡氰餮俊蓖蝗婚_口對身旁的林芷萱說道。 “嗯?”林芷萱愣了半秒后,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什么?” “她說,凡是她能做的,我其實都能做,我完全可以代替她的。”“吳梓芽”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抬頭,而是低頭看著那杯子中的水紋。她輕輕敲了敲杯壁,水表面蕩起的波紋變密了,她像著了迷一樣,不停地敲了起來,好像這樣就能緩解她心中的苦悶。 林芷萱知道“吳梓芽”沒有把話說完,可她卻也沒有催促或詢問,她在靜靜地“吳梓芽”的繼續(xù)。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啊?!痹S久后,“吳梓芽”終于開口了,她停下了敲著水杯的手,她將目光移向了門半開著的走廊,那兒,孟祁昆正失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