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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 接下來的行為幾乎是完全出自于潛意識,孟祁昆用手機飛速撥通了吳梓芽的電話,他那攥著手機的左手掌心不停地冒著汗,捏著筆的左手則有些慘慘發(fā)白。 三十秒過去了,鈴聲卻還在響著,沒有人接。 孟祁昆咽了咽那卡在喉嚨里的東西,卻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嘟—— 嘟—— 嘟—— 每一聲電話鈴都像一根筷子粗的針,慢悠悠地向孟祁昆的心頭扎著,邊扎著,邊攪著。不知不覺間,孟祁昆的衣領(lǐng)就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 就在這時,“喂?”電話里終于傳出了那心心盼的聲音,“阿昆?” “啊……”孟祁昆慶幸地竟說不出話來了。 “怎么了阿昆,有什么事嗎?”對方的聲音很響,隱約中還帶著點回音,像是待在一個很小的空間里似的,“你放心吧,孟叔……孟叔這邊……” “沒,”孟祁昆終于出聲了,他像是在掩飾著什么,又像是在感嘆著什么般的打斷了對方的話,“我就是看今天雨挺大的……”雨挺大的,怕你出事。 “?。颗?,雨啊,”對方的語氣有些怪怪的,“那有啥,再大也淋不到我啊,我待在醫(yī)院又不去室外。倒是阿昆你,查案歸查案,但也別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br> “嗯……”孟祁昆松了口氣,可不知為何,那扭著心尖的東西還是沒能徹底離開。 “你去忙你的吧,我這邊也快了?!?/br> “嗯,老爸就拜托你了?!?/br> 隔了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了回答,“……嗯?!?/br> 嘟嘟嘟—— 通話結(jié)束。 孟祁昆看著自動退回屏保的手機界面,發(fā)起了呆。 —————— 時間回到十幾分鐘前,醫(yī)院里。 吳梓芽趁著距離孟叔的手術(shù)還有段時間,抽空去了趟洗手間。不知是最近接二連三的sao亂還是什么原因,平日里人滿為患的大醫(yī)院竟變得有些空空蕩蕩,反倒是那些名氣不大的私人醫(yī)院和小診所變得忙碌了起來。 吳梓芽單手插在口袋里,聽著窗外的雨聲,慢悠悠地走在沒有幾個人影的走廊里。她輕輕抿著唇,微微皺著眉頭,正在不由自主地思考著那個案件,那個無眼魚。 設(shè)計游戲?qū)е滦『鹤詺?,非法研究和失蹤的人,還有現(xiàn)在的反新醫(yī)療的行動。這三者有什么聯(lián)系嗎?若說是沒有聯(lián)系,一切都只是幕后人隨意為之的話,那為什么事事都離不開“科技”二字?若說是有聯(lián)系,有目的,那目的又到底是…… 還有姜嶺的死,老板的自殺…… 另一個“自己”的異常…… 槍,對了,兇手為什么要擦干凈指紋以后,將阿昆的配槍留在現(xiàn)場?還有那裝著礦泉水瓶的麻袋,是拾荒的人嗎?那他在發(fā)現(xiàn)尸體后去哪兒了?那一沓錢又是怎么回事? 憑空消失…… 電話,對了還有電話,老板既然要自殺,那又為什么要特意打一通電話給遠在他國,幾年不曾聯(lián)系過的前妻?是為了讓她無法忘記他?可她最終不還是沒能回來嗎? 老板殺了姜嶺?那從姜嶺在實驗室消失,到姜嶺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里,姜嶺去哪了?老板是怎么接觸到他的?他又是怎么消失的? 還有刀疤,兩個刀疤,看守所里消失了一個…… 在思緒胡亂飄的時候,雙腳卻忠實地將吳梓芽帶進了洗手間。走進隔間,迅速解決完問題,可大腦卻還是忙著自己的事兒。 醫(yī)院,大雨,空蕩,手術(shù)…… 這一切…… 突然,洗手池旁的小窗戶外,傾盆大雨中,閃過了一個渾身濕透的身影。 吳梓芽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凍結(jié)了,因為她看見,那匆匆跑過的人影的嘴角,有著一道無法讓人忽視的刀疤。 醫(yī)院??! 刀疤??! 手術(shù)??!孟叔的換心手術(shù)??! 吳梓芽一手掏向包里的手機,另一手關(guān)閉水龍頭就拔腿向洗手間外沖去。 他們的目標是孟叔的手術(shù)! 吳梓芽在心里尖叫著,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盯上一場不值得矚目的手術(shù),但吳梓芽卻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沒有半點錯。 一定要阻止他們,一定要保護好孟叔! 飛奔到洗手間門口的吳梓芽在心頭一邊默念,一邊思考著,以至于她沒能看見腳邊那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一塊“清潔中”標志牌。 “別跑了,”從身側(cè)傳來的聲音擋住了吳梓芽的去路,一同到來的,還有太陽xue上那冷冰冰的東西,“你就算跑了過去也阻止不了他們?!?/br> “你……”吳梓芽一點點地轉(zhuǎn)動著僵硬的脖子,她的聽覺認識這個聲音,可她卻不敢讓視覺幫她證實。 “別我什么我了,”可那個聲音的主人卻并不打算饒過吳梓芽,“她”漫步走到了吳梓芽的面前,將槍口移到了吳梓芽的腦門上,“如果換做你,你也會做出這種選擇的,在更重要的性命和孟叔的性命之間?!?/br> “你……”更重要的性命,指的是她自己嗎?另一個“吳梓芽”自己?“自己”?“為什么?你為什么會……?你要……” “我為什么會在這兒?我想干什么?你還不明白嗎?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瞧,你還是這么愛自欺欺人?!迸e著槍的“吳梓芽”笑了,笑得像那即將凋零的花兒一樣,“你自己就是學(xué)這個的,明明清楚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卻還自欺欺人地想和我和平相處。可能嗎?你覺得?” “她”將空著的手舉在了吳梓芽的面前,那只手的食指尖竟然像堆在一起的碎屑一樣,風(fēng)一吹就散了,不一會兒卻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扒疲挥鲆娔憔蜁l(fā)作,發(fā)作的人還只有我,只有我得一點點地看著自己變成灰,而你卻不會。” “她”往前逼近了幾步,槍口將吳梓芽直直向后攆,“你其實一直明白的吧?明白我們不能相見,甚至根本不能存在‘我們’。而你卻因為你自己沒有異常,就直接將問題扔在一邊了,完全不管我會怎樣。不過也不怪你,反正發(fā)作的人不是你,對吧?我是死是活又關(guān)你什么事?反倒是我死了對你來說才是好事吧?” “她”死了,對自己來說才是好事…… 吳梓芽沒能接話。 “對你來說是這樣,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她”指了指吳梓芽手中的手機,“喏,電話響了,是阿昆打來的吧?拿給我吧?!?/br> 吳梓芽沒有動。 “她”也沒有動,卻用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重復(fù)道:“拿,給,我。” 吳梓芽的手抖了抖。 “你覺得,你還有拒絕的余地嗎?”“她”又笑了。 吳梓芽咬牙切齒地交過了手機。 “喂……” 聽著另一個“自己”冒充自己給孟祁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