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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祁昆,“還不快走?!” “走,走,就走?!泵掀罾ザ哙轮咴诹艘欢褬尶谇懊?。 孟祁昆來到了工作間,孟祁昆站到了一堆大型儀器前。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后幾個一手握槍一手捂著耳朵的人說道:“你……你們得稍微讓開一點,這些東西可能……” “啥?!”那幾個人沒聽清,卻又不愿意放下捂著耳朵的手。 孟祁昆只得縮著脖子指了指儀器,又做了半天的手語,那幾個人在半信半疑地向后退了幾步,留給了孟祁昆一個不到十平方米的自由行動空間。 歹徒總共十二人,有三個人跟著自己來了這邊,他們分別距離自己不到四米,每個人都有槍……孟祁昆在心里計算著。 他站到儀器的cao作臺前,按照方才在警報聲里聽到的摩斯密碼的指揮cao作了起來。 先是這個按鈕,出現(xiàn)這個界面以后點擊確定,然后…… 孟祁昆屏住了呼吸,孟祁昆按下了最后的按鈕。 伴隨著叮的一聲,四周的警報突然停止??晌吹却髩K男子等人松一口氣,下一個瞬間,從各個通風口里洶涌而出的白霧便席卷了整層樓。 白色的霧奪去了眾人的視野和意識,跌倒聲、咳嗽聲和大吼聲此起彼伏著…… 第37章 在這茫茫白霧中,守著孟祁昆的三個人只愣了一瞬,可也就是這一瞬,讓他們跟丟了孟祁昆,讓他們變得有些頭重腳輕;一臉警惕的大塊男子也只愣了一瞬,可也就是這一瞬,讓他眼前一花,讓他被一沖而入的特警制服了。 剩下的一切就像是那被按了一點五倍加速的電影一樣,以超出常人反應(yīng)的速度進行著,解除武裝、解救人質(zhì)、制服歹徒……這一系列的動作從開始到結(jié)束,似乎就只花費了幾秒,等到新鮮的空氣涌入室內(nèi),等到房間內(nèi)的白霧散去,偌大的一層樓里的景象,就已經(jīng)截然不同了。 看著被摁倒在地的十二個歹徒,看著逃出生天的幾十個人質(zhì),在看著破門而入的這些特警同伴,孟祁昆的心頭百感交集著。他在無數(shù)張或眼生或眼熟的面孔中尋尋覓覓,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穿梭,卻沒能找到那個他最想看見的面孔,他失落地低下了頭。 可就在一秒后。 “阿昆??!”一陣溫暖涌上了孟祁昆的后背,那溫暖中還帶著些濕意,帶著些顫抖,那是吳梓芽的懷抱?!鞍⒗?,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你沒受傷吧?你……” “老大……”轉(zhuǎn)過身,一把將吳梓芽摟在了懷里。 “阿昆,你真的沒事吧……”吳梓芽捧住了孟祁昆的臉,小心翼翼地看著。 “嗯,我沒事?!蔽兆∽约耗樕夏请p溫暖的手,輕輕擦去對方臉上那剔透的淚珠,“我沒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孟祁昆將吳梓芽摟入懷,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頸彎,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后腦勺,魔怔了似的,一遍又一遍重復著那三個字:“我沒事”。 時間仿佛停止在了兩人之間,萬物仿佛靜止在了兩人眼前。 擁入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懷抱,聞著這帶著些汗臭又帶著些體香的味道,吳梓芽緊繃了數(shù)日地神經(jīng)徹底松下了。她哭了,第一次,悲喜交加地,不加任何控制地,純純粹粹地哭了;孟祁昆的肩膀濕了,第一次,這樣子暖暖地濕了。 劫后余生二人緊緊相擁,滿腔的情感盡在這不言之中。 吳梓芽發(fā)現(xiàn),大徹大悟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人生不能沒有孟祁昆,她愛著他,早在那平凡日子中的一瞥一笑中,無聲無息地愛上了他,愛上了卻習慣了,習慣了便忽視了,直到經(jīng)歷生死離別,直到面臨失去,直到此時此刻。 孟祁昆也發(fā)現(xiàn)了,恍然大悟地發(fā)現(xiàn)了,縱使這個世界上的吳梓芽有兩個,可待在他心頭的,卻只有眼前的這一個。在這幾個無日無夜的被囚禁的日子里,充斥著他腦海的,不再是和吳梓芽童年時的歡聲笑語,而是這幾個月來和她的點點滴滴;不斷縈繞在腦海的,是這個吳梓芽的臉,不斷涌入心頭的,是對這個吳梓芽的情。 她,只有她,李董德,吳梓芽,吳梓蕓。 他喜歡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吳梓芽,卻愛上了這樣一個身份天翻地覆了的她。愿陪她赴湯蹈火,愿伴她披荊斬棘…… 終于敞開了心扉的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顧的,沉浸于對方、沉浸于自我的,久久的吻。 —————— 夕陽落山,月光籠罩了附屬醫(yī)院的后花園。 月光下的小板凳上,吳梓芽靠在孟祁昆的肩膀上,心事重重地望著皎潔的月空。 眼下的事情隨著孟祁昆被救出而暫時告一段落,但吳梓芽卻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因為她清楚,隨著真相一點點的臨近,前路只會更加坎坷,自己和孟祁昆的故事,也只會更加的波折。 孟叔的病,另一個“自己”的異常,姜嶺的失蹤……這其中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撕破這短暫的寧靜。但至少眼下,眼下先讓自己和孟祁昆……稍微忘記一會兒這些吧。 “放心吧,都會過去的?!泵掀罾ズ盟坡犚娏藚氰餮康男穆?,“老爸也會平安度過這一劫的?!?/br> “嗯……”吳梓芽轉(zhuǎn)身揪住了孟祁昆的耳垂,輕輕地摳玩著他耳垂上的一顆痣,“孟叔他的手術(shù)……” “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上了人工心臟來輔助心臟的功能,只要找到了可以配型的心源,就能馬上手術(shù)……”孟祁昆故意將這句話說的很輕松,但他卻比誰都明白,一個自愿捐贈的腦死亡患者,一個可以配上型的心臟,這是多么的接近不可能。 聽見孟祁昆的故作堅強,吳梓芽自責地低下了頭,“要是我……” “多虧了你,”孟祁昆打斷了她,“多虧你及時把他送來了醫(yī)院。我不在的這幾天,也多虧了你的照顧。不然,我媽一個人肯定……”孟祁昆伸手接過吳梓芽放在他耳朵上的手,將臉枕在了那修長的手掌中,“不過,我就不和你說謝謝了,因為一家人不言謝,而我想……想和你成為……一家人?!?/br> 吳梓芽的臉有些燙,她移開了落在孟祁昆耳朵上的目光,“或許……”望著那看不見半顆星星的月空,“或許,我們早就可以算是……只是我……” “噓……” 吳梓芽依言不說了,四下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許久,孟祁昆開口了,“你之前提到的另一個你……” “嗯,我都告訴她了。她知道真相后……”吳梓芽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另一個“自己”跑出房間時的表情,每每回憶起這個,吳梓芽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道,“自己”竟能露出那樣一副表情,那樣一副絕望與驚恐相交著的表情,“她跑了。跑了之后,就一直避著我。” “她可能……”孟祁昆不知道該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