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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但他要赫九霄看得并不是他中毒的癥狀,而是另一件東西。赫九霄的目光巡視,落在幾個墨點上,那是印在此人袖口里面的顏色,血紅的,像是從他口中濺出的血,但他是服毒而死,即便吐血,也不會是如此殷紅,而該泛黑。“一樣?!焙站畔隹闯隽硕四?,這幾個紅點的排列,就和柳達山所收到的那張紅紙片上所顯現(xiàn)的一樣,有某種規(guī)律,似乎代表著什么含義。賀思茵扶著柳鳳嬌站起來,在他們身后不解的看著地上的尸體,她不知道他們看出了什么,赫千辰忽然抬首望天,深沉夜色之中,他仰起的臉在淡薄的月色下蒙上一層隱晦的光影,朦朧的似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雙倏然變的深沉的眼。天上,云絮飄散,遮掩著月華,另一邊卻有幾點星辰閃亮,赫千辰仰天而立,不知帶著何種情緒,開口說了兩個字,“北斗?!?/br>北斗是什么意思?賀思茵百思不解,赫九霄抬頭看了一眼,明白了赫千辰的意思,眸色一厲,隨即上馬,“我們回去。”赫千辰?jīng)]有再多說一個字,賀思茵滿腹疑惑的扶著柳鳳嬌上了她的馬背,當一行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泛白。“鳳嬌?!”柳達山激動的迎上來,他看到完好無恙的柳鳳嬌,差一點歡喜的掉下淚來,“乖女兒,你沒事吧?”柳達山報了官,官府連夜就派人來查了,抬走了尸體,但他還是不敢一個人留在房里,正在樓道上走來走去,胡思亂想怕柳鳳嬌出事,就看到赫千辰他們帶著她回來了。第二百四十三章酒宴“爹——”柳鳳嬌重見家人,在路上始終壓著的委屈和害怕再也抑制不住,撲上去大哭起來。她膽子再大終究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她敢對赫千辰示好,卻從沒遇到過被人綁去這種事,至今仍是驚魂未定。柳達山連忙安慰了一陣,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那么快就被救回來,喜出望外,差點就要感激涕零的給赫千辰他們跪下,他帶命人把柳鳳嬌帶回房里好好休息,說什么都要設宴感謝他們兩兄弟。為免柳達山不斷糾纏,赫千辰答應了,為賀思茵要了一間房,他和赫九霄也回到自己房里。“北斗地煞。”一回房,赫千辰?jīng)]有坐下休息,而是站在桌旁,用低沉緩慢的語調,說出了這四個字。“你這千機閣一定知道這個傳聞。”赫九霄難得的也露出甚重的表情,他和赫千辰一樣,在看到那些痕跡的時候就有所猜測,“天皇地煞,北斗天穹,你覺得他們會死灰復燃?”“我不知道。”赫千辰緩緩的說,他的臉色變得很嚴肅,嚴肅而謹慎。若是被外人看到一定會舉得驚異,檀伊公子也會有這么不確定的時候,但赫九霄一點不覺得奇怪。因為那幾個以一定規(guī)律排列的墨點,血點,全都代表著一個含義——北斗。那是星象的排列,也代表著許多年以前曾一度在武林引起紛爭的一個門派,天穹派,其下門人分有天罡與地煞,各司其職,那是非常久遠之前,就連一代奇?zhèn)b溫鐵羽都還未考得功名,還是個無人知道的讀書人。那時候的江湖與今日不同,那時候奇人異事多不勝數(shù),但其中最有爭議的便是天穹派。有人說天穹派是善,有人說其惡,天穹派尊蒼天為神,不將朝廷放在眼里,所作的事有正有邪,最終引起朝廷不滿,稱其有謀反之心,下令剿滅,此后天穹派經(jīng)過幾番坎坷,逐漸消失于江湖。而最奇異的是,天穹派的人是在一夕之間全數(shù)不見的,甚至有人說他們是天上仙神,不容于人間便回歸天庭。這當然是無稽之談,至少赫千辰是不會信的,他知道這些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當故事一般來看,心下也曾好奇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赫九霄卻是從赫無極那里聽來的,當時的赫無極說起天穹派甚為推崇。“那時候整個江湖可以說是幾乎已經(jīng)落入天穹派手中,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有能力與朝廷抗衡。”赫千辰回憶幼時所知,在桌邊坐下,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為他倒了杯茶,“如今出現(xiàn)的七星符號,未必便是那個天穹?!?/br>赫九霄把茶水遞給他,赫千辰抿了口茶,這才放松了表情,握著杯子側首去看赫九霄,“你這句話是你說的,但你自己會不會信?”“只是說來寬慰你的,以免你又想得太多太深?!焙站畔鰶]有掩蓋真意,冷著臉繼續(xù)說道:“無論對方是不是當初的天穹,他們索要的這把刀一定不同尋常,那刀原本卻是送去福昌綢緞莊的,你覺得之前欠了花南隱的情,想要弄清這件事并不為過,不過你必須答應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br>“還能有什么其他?”赫千辰啼笑皆非的搖頭,放下杯子起身,準備換衣,“你也知道,花南隱有云卿。”“我是說要你別讓千機閣牽扯進什么危險的事里去,楚青韓此人狡猾多變,他的話未必是真,但這次提醒你的這句看來不假,你自己多留意?!焙站畔隼渲樈舆^他脫下的衣物,拿起干凈的為他展開,“危險的事不要去做?!?/br>“我知道?!睂站畔龅倪@種關心甚至是擔心,赫千辰笑了笑,讓赫九霄為他穿上,他合攏前面的衣襟,轉身回道:“兄長大人還有什么要吩咐的?”他的笑語讓赫九霄低哼,認真看著他,抬起他的臉,“撇開其他,事實是我確實是你的親哥哥,就算你不喜有人干涉你千機閣的事,我的話你也多少給我聽進去些,知道么?”赫千辰收起了笑看著他,“九霄,你說的我都知道,但你也明白,有些事不是我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他拿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千機閣對我而言是什么,從一開始你就是最清楚的,若沒有它,也就沒有今日的我。”赫九霄確實明白,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有一個疑問。“那倘若我問你,我和千機閣相比,哪個為重,你怎么說?”遞去腰帶,赫九霄的問題一出口,赫千辰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想了片刻,“你當然是最重要的,這問的又是什么問題?你和千機閣,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相比?!?/br>“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焙站畔龅哪樕⒊?,不再問下去。就算是那片刻等待,還是讓他有所不滿。“兩位恩人……”柳達山在外面敲門,遲疑的問道:“為救小女一晚沒睡,不知你們是先休息一下,還是先用飯?”聽到外面的響動,赫千辰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近中午,“我們這就來。”一夜不睡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