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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寸寸切割著面前所見,一分分找尋,最后定在那個人身上。那是熊錫安的心腹,放了信號招來援兵的人,也是從背后偷襲赫千辰的人。赫千辰知道身后有人,但為了取得錦囊,卻不得不受了這一刀,他甚至來不及看到身后的人是誰,錦囊到手,冰蟬無恙,他看到赫九霄,心神放松就再也支持不住了。“是你?!辈皇且蓡柖强隙?,被赫九霄壓抑住的殺意瞬間爆發(fā),“蓬!”比起巖石爆裂的聲響毫不遜色,有什么爆炸開來,零零碎碎的往下掉,周圍的人茫然的去看落在自己身上和肩上的東西,那是人的碎塊破爛的尸塊血紅,猩紅血色如雨,還有地上一些內(nèi)臟之類的東西,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在一掌之下從里到外化成了碎屑?!有人忍不住蹲下身嘔吐,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殺人手段。“你……你不要過來……”周圍的萬央士兵面色如土,舉著刀,卻在一步步后退,殺了人之后,赫九霄臉上卻沒有一絲改變,眼里的殺意未退。抱著赫千辰,高大的暗影仿佛地獄來的鬼魅,他急著趕回去,身形如風(fēng),凡是他經(jīng)過之處,尸橫遍地,掌風(fēng)席卷猶如鬼哭,呼嘯嘶鳴,無論多少兵器迎面而上,他都不閃不避,視線里只有血,不是敵人的,就是他的,無論是誰的,赫九霄全不在乎。“別再讓自己受傷……聽見沒有……”赫千辰全靠赫九霄才能勉力支撐,他的傷處已經(jīng)痛到麻痹,冷汗不斷流下,感覺到赫九霄身上的熱血也一起流淌。臂上添了幾道血痕,抱著赫千辰的手卻一動不動的平穩(wěn),“別再說話了!”赫九霄一手從敵人的心口穿過,帶出一顆人心一地鮮血,卻又有更多的人擋在他面前。赫千辰果然沒有再開口,但他不是不想開口,而是無力再開口,赫九霄心頭紛亂,出手不留余地,這是傷人,也會自傷,他卻已經(jīng)顧不得了。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千百人,就算他是赫九霄也一樣,風(fēng)馭修急喊,赤狼族人紛紛圍上抵御攻擊,萬央士兵回過神來,又一起沖向赫九霄。含怒而發(fā),先前的掌力其實(shí)已消耗赫九霄的不少真氣,他全無心思去服藥或是調(diào)息,赫千辰還等他的救治,他感覺到懷里的身體越來越冷。凌空而過,身形如電,狂吼聲響徹天空,赫九霄紅著眼,心急、殺意、憤怒、體內(nèi)的異力層層激蕩,他生生抑制,真氣在此時逆轉(zhuǎn),他也一并忍住,身邊的喊殺聲,叫囂聲,腳步人影,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遠(yuǎn)離了,他只記得必須抱住他手里的赫千辰,盡快救他。“赫九霄!”城樓之上有人大喊一聲,那人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瀟灑俊逸的樣貌在看到赫九霄懷中之人的時候扭曲起來,“開城門!出戰(zhàn)!”他揚(yáng)手一揮,命人接應(yīng),拿起城樓上備的繩索拋擲出去。赫九霄縱身抓住,直沖城樓,萬央官兵只見一道繩索橫穿而來,人影飛度,從他們頭上掠過,落在城頭之上,兩人脫險,風(fēng)馭修放下心來,卻見城門打開沖出許多大炎的將士,拿著大刀長矛朝他們殺來。“撤!”狼旗飛揚(yáng),風(fēng)馭修傳令下去。赤狼族多數(shù)還未到達(dá),他們?nèi)羰橇粼谶@里就要與大炎開戰(zhàn),這不是風(fēng)馭修的本意,既然那兩人已經(jīng)安全,他也沒有必要再留下。赤狼族撤退起來還不算太慢,不出多久便慢慢遠(yuǎn)離戰(zhàn)場,本就鎮(zhèn)守此地的敖梟族一時半刻卻離不開,大炎將士騎著戰(zhàn)馬朝他們沖過來,他們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踩在大炎的土地上。一場戰(zhàn)事消弭,另一番戰(zhàn)火又起,殺聲震天。“他怎么會受傷?!”城樓上拋下繩索的男人沖到赫九霄面前,“以他的功力怎么可能受傷?”赫九霄一語不發(fā),冷漠冰寒的臉色令人望而生畏,“房間?!敝挥袃蓚€字,滿身帶血的赫九霄這時候腦中一片混亂,他只知道他要救人,至于為什么楚青韓會在這里,他完全不想理會。在城樓上叫了他的就是楚青韓,聽見他冰冷的話,楚青韓沒有動氣,馬上吩咐人準(zhǔn)備一個干凈的臥房,準(zhǔn)備水和干凈的棉布。赫九霄抱著赫千辰走到房里,在楚青韓還沒跟進(jìn)去的時候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轉(zhuǎn)身離開。房里的光線很好,交戰(zhàn)的砍殺聲和陽光一起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赫千辰在楚青韓出現(xiàn)之前就昏厥過去,赫九霄把他放在床上,讓他背部朝上,取出他體內(nèi)的針,撕開衣物,看清楚了他背后那道可怖的傷痕。赫九霄見過無數(shù)種傷口,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傷會讓他有此刻的感覺,他捏緊了拳,不讓自己的手再顫抖,先給赫千辰喂下一粒藥,然后開始清理他背上的傷。房里很安靜,只有呼吸聲,偶爾有水聲,還有幾句喃喃低語,再度經(jīng)過房門前的楚青韓,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舉步離開,赫千辰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像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死?再說,還有赫九霄這個血魔醫(yī)在。“殿下,萬央那邊增派了人手,我們沒占到便宜,安陵王那里又來了人……”有手下上來稟報,楚青韓抬起手,“知道了。”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他吩咐,“這里有什么需要就叫人照做,不管他要什么,都給他。”聽說這兩人是刺殺萬央王的刺客,殿下如此關(guān)心,莫非萬央的混亂是殿下命人所為?心里暗自猜測,楚青韓的手下領(lǐng)命退去。在赫千辰和赫九霄在萬央的這段日子,楚青韓連番受挫,本來只要與楚雷一人較量,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楚靖玄,意識到自己所掌握的力量還不夠,他親自來到邊境。自古以來,兵權(quán)都是登上王位所必須的力量。手下的人按照這位二殿下的吩咐,隨時準(zhǔn)備候命,但從白日到黑夜,除了要過水,房里始終沒有其他動靜,到了晚上甚至沒有人出來說一聲要點(diǎn)燈。外面等候吩咐的人覺得古怪,卻不敢進(jìn)去,即便站在門外,他們也能感覺到一種沉滯的陰冷,身在沙場,他們對殺氣早就習(xí)慣了,卻從沒有如今天這樣感到恐懼。那間房間里面就像是空無一人,只有死寂。深夜,赫九霄坐在床邊,外面的殺伐聲不知何時休止的,他完全沒有留意,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赫千辰身上,清理傷口,縫合,敷藥,擦身,等全部做完了,他坐下,才覺得身上有些脫力。硬是壓著力量,又過度使用內(nèi)力,真氣逆轉(zhuǎn)也被他強(qiáng)行壓制,他知道自己傷了內(nèi)腑,取了個瓶子,隨便倒出幾粒藥丸,他直接嚼碎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