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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谷底的人。這是長年累月的聚集著死者最后的念頭,死亡之前的記憶。赫千辰被赫九霄這么看著,無法否認(rèn),“我看見許多片段,都是那些人臨死之前的念頭,他們很怕你,他們知道會死在你手里?!?/br>少主說的是赫九霄,谷主則是赫無極,那是曾經(jīng)的赫谷。赫千辰站起身,走到巖洞之外,外面天色已亮,他站在門前,拉長的背影落到巖洞里,忽然身影搖晃了幾下,他扶住洞口,赫九霄已經(jīng)沖過去將他拉住,“怎么回事?!”赫千辰背對著他,赫九霄讓他轉(zhuǎn)過身,看到赫千辰的臉色,前一夜還好好的,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息,原本應(yīng)該更好,此刻他看起來卻像是將死之人,臉色慘白不說,身上冷汗涔涔。“沒事?!彼恼f話聲還是和原來一樣鎮(zhèn)定,勉強扯出一絲笑,“只是在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一下子看到太多懷有怨念的尸體,感覺到太多東西,有點承受不住?!?/br>說完話,他整個人忽然往下倒去,赫九霄連忙接住他,“你還說自己沒事?!”“真的沒事?!焙涨С介]目合眼,“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過,休息會兒就好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是說他曾經(jīng)也面對過這么多積怨甚深的尸堆?赫九霄沒有追問,他只想快點讓他遠離這塊地方。等赫千辰恢復(fù)了,兩人用水潭里的水稍微洗漱,打算尋路回去,他們在水里洗去了外衣上干涸的血,穿妥之后走到谷內(nèi)大片的尸骨面前。“你真的沒事?”赫九霄再次確認(rèn)。“沒事,只是記起不好的回憶,現(xiàn)在不會了。”赫千辰似乎不想多說,他沿著谷底走了一遍,沒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剩下的唯一的出路就是由原路回去了。仰望其上,他們找那些有巖石突出,或者枯枝生的比較牢靠的地方,赫千辰的蛟蠶絲可以借力拉他們上去,赫九霄的內(nèi)傷還沒完全痊愈,但服過藥之后休息了一晚,使用內(nèi)力已經(jīng)不成問題。確定了一個看來最容易上去的地方,赫千辰放出蛟蠶絲,他左手暫時還不能使力,赫九霄便抱住他的腰,接著他收起蛟蠶絲的瞬間,踩著突起的巖壁,騰身而上。數(shù)百丈的距離,小心翼翼的攀了一半,赫九霄抱著赫千辰的手臂忽然一緊,牢牢盯著一截枯枝上的什么東西,整個人都緊繃了。“怎么了?”赫千辰隨著他注視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片破布。經(jīng)歷風(fēng)吹雨打,那塊布已經(jīng)退了顏色,看不出本來模樣,但那布片的邊緣纏繞著銀白的線,繡出一個藤狀的圖騰,模樣十分古怪,像是許多種獸類相互纏繞,顯得非常特別。赫九霄死死看著它,每一個從他嘴里說出的字都帶著殺意和冰寒,“迦藍死的時候,他身上就穿著這種布料的外袍,這紋樣我認(rèn)得。”當(dāng)年毒醫(yī)迦藍被赫九霄所殺,尸體被拋落山崖,如今,他們卻在這里看到這片碎步。迦藍死的時候穿的衣服,為何會有一片掛在絕壁的枯枝上?辨不清顏色的碎步一邊掛在枝頭,一邊就嵌在巖石的縫隙里,迎風(fēng)飛舞,赫千辰看著它,忽然明白了,李綿歌是從誰那里得到改變嗓音的藥。“毒醫(yī)迦藍,他沒死。”第一百六十九章突如其來靈犀冰蟬已碎,赫九霄身上的毒無法解去,但若是迦藍未死,他身邊是否有可以代替冰蟬的東西,可以制成解藥?畢竟這毒是迦藍所制。這是赫千辰馬上想到的事,一手抓著蛟蠶絲,他的心里又燃起希望,“九霄,找到那個迦藍,你的毒興許能解!”“李綿歌去過塞外,他若是見過迦藍,也該是在那里?!焙站畔鋈∠履菈K布,在手中端詳片刻,確定它確實是迦藍“死”時所穿的。松開手,破舊的布片被山風(fēng)吹走,兩人繼續(xù)往上攀躍,山間的寒風(fēng)吹的人無法睜眼,他們身上還帶著些血跡的衣衫在狂風(fēng)中飛揚。從山崖上往下望去,能看到暗赭色的衣袂,守了許久,果然等到崖下的動靜,有人在崖邊欣喜不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有事!嘿,什么叫禍害遺千年,這就是了?!被想[嬉笑,看著緩緩攀上來的兩個人,口中不斷說著這兩個人有多麻煩,害的他如何如何,一邊說,一邊罵,目中卻隱隱有淚。所有人都看清了赫千辰與赫九霄之間的這份情,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將其改變,那崖上的一躍,當(dāng)時在場的人誰都不會忘記,誰都無法擦去記憶中的那幕景象。這兩人落崖之后還活著,這真是比什么都要好的好事。“你是為赫千辰還活著而高興?”云卿眼角也有淚光,聽見花南隱所言,不覺開口問道。“那你呢?你是為誰高興?赫九霄?”花南隱也低聲回答,他和云卿的同病相憐可不敢給別人聽見。云卿點頭,卻又搖頭,微紅著眼眶露出笑容,“為赫九霄,也為赫千辰,為了他們,為我所見?!彼恢朗郎鲜遣皇怯腥藭襁@兩人一樣,付出所有來愛對方,這樣的感情讓她羨慕至極。“我也一樣,是為了他們兩個高興?!被想[看到逐漸接近的人影,不無感慨,“這世上要是也有人這么對我,我死了也甘心?!?/br>“別說什么死不死的?!痹魄涿碱^微蹙表示不滿,花南隱輕笑幾聲,慣于調(diào)笑,心里沒想,脫口問道:“難道為我心疼了?”話一出口他才覺得不對,要收回卻已經(jīng)晚了。怕云卿又覺得他輕浮,他略有忐忑,云卿聞言卻怔了怔,垂首沒說什么,只低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一心看著崖下,沒有再說別的。這便是承認(rèn)了他話里的意思,花南隱風(fēng)流倜儻最識女兒心,怎會不知,早就見識過各種女子的風(fēng)情,此時卻為云卿這小小的輕哼由衷感到喜悅,唇邊露了笑,他也不說話,忽然抓住了云卿的衣袖下的手。云中仙子臉上沒見什么異樣,手上掙扎了下,掙脫不開,便只能由得花南隱握著她的手,這時候臉頰上才顯出幾分薄薄的紅暈來。赫千辰一到崖邊,還未上去,抬頭便瞧見了花南隱和云卿握在一起的手,當(dāng)下就明白了,心里為花南隱覺得高興。“縱然要重色輕友也不能選在此時,你擋住我了,花南隱?!焙站畔龅亩具€有希望解,赫千辰心情不錯,攀附到崖邊,他低笑提醒。連忙退后,花南隱第一次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是高興也是窘迫,想他銷香客何曾走神的這么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