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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不想死就別動?!蹦侨诉€沒沾到對方的身就聽見這么一句低語,冷冰冰的讓人心寒,手里那柄擊出的東西頓時不動了,精鋼做骨,白綢做面,原是一把折扇。“赫九霄?”躲在花園角落暗處的正是花南隱,也就是禁軍提拿的刺客,他看清發(fā)現(xiàn)他的人是赫九霄也很是驚訝,連忙收回折肩。他還不想死。“你在這里做什么?”已到了花南隱心口的手收了回去,方才花南隱若是再動上一動,赫九霄的掌力就會擊上他的胸前要害。“你能不能輕點說話?”花南隱壓低了嗓音,小心冀冀的看著外面,他們眼前剛好有一叢花木擋住,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盡量隱藏自己的身形,不想先前被赫九霄看破。赫九霄不理睬他,朝他一身白衣上目光一掃:“你就是刺客?”花南隱無語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衫,尷尬的自語,“我若真要行刺,哪會笨到穿這身?”他一直習(xí)慣穿白衣,如此才顯得出他玉村臨風(fēng)的氣質(zhì),家里又是開綢緞莊的,什么名貴好看的面料沒有,所以他一身白袍還與常人不同,顯得特別的白,特別的飄逸瀟灑,也特別的招眼,離得很遠,別人就能看到如云似風(fēng)的飄渺,衣袂飄飄,白衣勝雪,俊逸過人,確然是風(fēng)流倜儻佳公子。可如今,這身特別招眼的白衣,給他招來了禁軍的圍捕,在紅墻之間只要有一道白光掠過,必定是他銷香客花南隱花公子……冷冷一眼瞥過,赫九霄沒有理睬,轉(zhuǎn)身準備要走,花南隱先前抱怨,這會兒卻急了,“等等!我還沒問你在這里做什么呢?千辰呢?和你一起?“問完了想起自己的處境,他搖搖頭,“算了算了,這個先不管,我問你,能不能帶我出去?”“你是怎么進來的,就怎么出去?!焙站畔鰶]什么同情心的看著他,他不知道花南隱為何而來,也沒什么興起知道。“我是追著李大娘來的?!被想[悄悄探頭張望,侍衛(wèi)到了換班的時候了,就要來這里巡視,他語速加快起來,“我在城里和張家小姐……咳,和人約好了見面,無意中看見李大娘,見他鬼鬼祟祟的潛入皇宮,還是在這大白天,我一時好奇就跟了進來,誰想他像無頭蒼蠅似的不知在找什么,害得我也只能跟著他,結(jié)果一不留神被人發(fā)現(xiàn)?!?/br>“李大娘?”赫九霄只微微動了動眉,他打算去找赫千辰,沒時間和花南隱在這里耗下去。見他轉(zhuǎn)身就走,花南隱低聲叫道:“等等——”話出口還沒說完,巡查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朝這里走來。幾對侍衛(wèi)一轉(zhuǎn)身就對上一雙冷酷又妖異的眼,嚇得倒吸一口氣,倒退回去,差點趺做一團,“你……你是何人?”莫非他就是刺客?咽了口唾沫,他們居然不敢近身出手,只能等對方的回答,暗自希望這個人不是。在宮里這么多年,他們沒見過五官如此犀利奪目,又妖異邪氣的不像個真人的人”“那是我們王府的女客,你們還不退下!”云卿正巧走到窗前,看到園中赫九霄被人阻攔,連忙阻止,她最清楚,若是赫九霄不高興,就算這里是王府,就算這些人是宮里的禁軍侍衛(wèi),他一樣照殺不誤。侍衛(wèi)們立時松了口氣,慶幸不必對上這樣的人,有人小心的說道:“不知是王府貴客,我等失禮了,可否請問有沒有在附近見到可疑之人?”“有?!焙站畔雠e步走過。“是在哪里?此人是宮里的刺客!”侍衛(wèi)激動起來。高大的身影穿過花園,光下那張臉上找不到絲毫情感,衣衫閃耀紫金之色,他抬袖指向一個方向,一語不發(fā),徑自離去。“快追!”侍衛(wèi)們匆匆忙忙的去了。花南隱吁了口氣,總算看在赫千辰的面上,赫九霄還幫了他一把,那個方向根本不知是什么地方,他早在侍衛(wèi)過來的時候躍到樓上,也不知道是誰的房間,像是閨閣,有些雅致的芙蓉香,可能還是位佳人……”只不過,這位佳人像是心中不愉,桌上不見繡屏,卻有一壺酒,盡管香醇,對女子而言卻是太過烈性了一些,他拿起酒壺晃動,這壺烈酒已經(jīng)被喝了一半。“是誰?”有人從外面走回來,一下撞在轉(zhuǎn)身欲躲的花南隱胸前。“云卿?!”“花南隱?!”兩人異口同聲。“小姐,可有什么吩咐?”外間丫鬟聽到里面響動,敲門要進。花南隱暗叫不好,他闖入哪家小姐的閨閣不好,就算是宮妃都好,偏偏遇到云卿,云卿對他可沒什么好印象,兩人還數(shù)度爭執(zhí),云卿是安陵王的女兒,在玉田山上就是個jian細,如今見了她……”“沒事,你下去吧,不用進來。”讓他意外的是,云卿居然沒有揭發(fā)他,反而看著他嘆了口氣,理了理微亂的云鬢,“花南隱,你說的不錯,原來是我錯了。”“什么意思?”花南隱在地臉上打量幾眼,還是意外,不過終于放下心來,既然沒人抓他,他索性坐了下來,自己拿了個杯子斟酒,“云卿姑娘不介意吧?”云卿搖了搖頭,桌上已經(jīng)有幾個杯子側(cè)翻著,她先前正在唱酒,臉上現(xiàn)出酒后微紅,她咬著唇,話里卻是苦澀,“我還有個名字叫汝嫣,我爹便是安陵王楚雷,你可知道?”“我知道你爹是誰,不過汝嫣這名字是第一次聽說,要我說,還是云卿好些?!被想[不知她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一口飲下杯中酒液,贊了聲好。“你一定以為我是王府千金,到江湖上走動是為了我爹,也是為了消遣,是不是?”云卿隨手拿起桌上空了的酒盞倒酒,也不去分辨是誰喝過的,這個時候她特別想找人說說話,就算對象是花南隱地也能接受。“你說的都沒錯,我一直以來都太自以為是,以為江湖是個簡單的地方,我只聽我爹的話,然后這次,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在玉田山上我就很后悔,雖然那些東西是屬于朝廷,但不該用江湖人的性命來換,那里死了很多人……我都知道……”她喃喃的說,像是說給自己,也不在乎花南隱是不是在聽。所謂酒后吐真言,第一次聽見云卿說這些,花南隱朝她看去,心里不覺微微一動,房里有珠簾,案上燒著淡淡芙蓉香,云鬢微亂,她端著酒杯,望著遠處,裊裊淡香之中目色迷索,她不再是那個云中仙子,只是一個看清了真相,撫慰自己心傷的尋常女子。“這次我現(xiàn)身江湖,就是為了他們……”她開始敘述,從飄渺樓,到火雷山莊,再到玉田山,“原來,我不過是我爹的工具而已。”她微笑,一口飲下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