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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什么感情,話音卻是相對和緩的,這句話是對著赫千辰。那身錦色妖華還是冷若冰石,可這樣說話的語調(diào),這句話里的意思,實在是大大的不尋常,周遭眾人不再開口,想的是擂臺之上,檀伊公子躍身而上想救血魔醫(yī),兩人一起失蹤又一起回來,問經(jīng)過什么都不說,無比古怪。那句不必對他言謝又是什么意思?無論怎么想,里面所包含的意思都耐人尋味。“那好,你上車來,我有話問你?!焙涨С?jīng)]有理會其他人的眼神,一人先上了馬車,他還有許多話要問,此時不問,分別之后再見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了。赫九霄當(dāng)然更不會在意他人怎么看,此時猜想的又是什么,他只是在考慮,赫千辰問的那些,他要不要回答,是全部告訴他,還是有所保留。他朝人群走去,眾人紛紛讓路,渾身像散發(fā)著毒香又似結(jié)著冰霜的男人每走一步,人心就要顫抖一分,不知自己是被他的那股俊美異樣的妖色震撼,還是被那身冰寒震懾,眼睜睜的看著他經(jīng)過身邊,走向檀伊公子的馬車,然后挑起簾子坐了進去。第二十章疼惜馬車?yán)锖軐挸?,可以坐三四人還綽綽有余,小竹通常坐在對面,此時他當(dāng)然是不敢進來的,赫九霄進來之后卻不看其他地方,也不坐在其他地方,偏偏坐在了赫千辰的身旁。“你要問什么?”赫九霄其實知道,卻還是這樣開口。隔絕了他人視線的紗簾很薄,春日的陽光將外面的一切隱隱約約的印照進來,人群還沒有散去,赫千辰在紗簾后望著外面,難道他和赫九霄說幾句話就這么讓人驚訝?他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好笑,“那些人還沒有走,他們是要看你,還是要看我?”“他們只看他們想看的,看不見的就會自行猜測,檀伊公子和血魔醫(yī),只是這兩個名號就足夠他們猜測許多,他們要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敝皇悄莾蓚€身份。赫九霄冷冷的說,對著赫千辰,身上的冰寒氣息沒有對著別人那么重,話音也沒有那么冷那么沉,對這個已經(jīng)讓他疼惜的弟弟,他已經(jīng)盡量讓自己溫和,但開口說出的話,還是帶著冷意的,十多年的習(xí)慣,很難在幾日之間改掉。“原來你也看的透徹?!敝灰蛏矸菝?,只因身在江湖,身負(fù)盛名,就不得不承受相應(yīng)的眼光,被其他人關(guān)注。赫千辰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沒想到赫九霄也會說出這么一番話,血魔醫(yī)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不近人情,不懂人心,將人命當(dāng)玩物,情感當(dāng)消遣的人。當(dāng)然,他知道這只是表面,起碼面對他的時候,赫九霄并不是不懂人心不近人情,他根本就是太能看穿人心,太會cao縱感情,就算赫九霄本來沒有那個打算,也終究讓他在這短短幾日里改變了原來的想法,發(fā)覺原來血緣之系真的難以斬斷。不過,這并不是他想要問想要說的,“你要那匹靈徵馬做什么?”赫九霄不是愛馬的人,他沒有道理特別到這個擂臺上來,親自出手,只為了要那匹靈徵馬,“要說財,赫谷已經(jīng)足夠,你不會缺銀兩,要說絕世秘籍,就更沒有要它的理由?!?/br>他們都清楚,赫九霄即便失去武功,只是他的那股力量就足夠他傲視江湖,他絕沒有任何理由去要那匹靈徵馬,從它身上找尋寶藏或是秘籍的線索,除非靈徵馬不僅僅是靈徵馬,寶藏秘籍也不僅是字面上的意思。赫九霄顯然對他的敏銳很贊賞,微微點頭,他已經(jīng)打算全部告訴他,就算不說,赫千辰總有一天也會知道,何況他眼下也不想瞞他,“我們的娘并非中原人士,來自塞外。”赫千辰問的是馬,他回答的卻是他們的娘親滟音,但他的這句話并沒有讓赫千辰覺得奇怪,也許他心里早就料到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這也是他這么急著想問清楚的原因。“她來自妖狐族,這你知道?!焙站畔龅脑捳f的不帶感情,就像在說一個和他無關(guān)的人,被冰魄凝結(jié)似的眼瞳里,沒有太多的思念和追憶,也許只比他說起一個死人多一些些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憐憫。他說滟音來自塞外,赫千辰本來并不知道,在他的記憶里,他們的娘就是一個掛著淚水的美人,被赫無極稱作妖狐,被所有人稱作妖狐,而且她太美,太柔弱又太嬌媚,看來也真如山野間的妖狐,而并不像一個真人。他們對滟音都沒有太大的印象,兒時的赫千辰也沒有多少機會見到她,她總是被鎖在房里的,那間只有赫無極才能進去的房間,他們只能遠遠的望,看見她對著窗口垂淚的模樣。他們第一次見到她是她意圖逃走,被赫無極抓了回去,關(guān)在房里幾日都沒有出來,第二次是她的死,是長期精神抑郁,也是她一心求死,直到她死去的這一天,他們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她,而不是隔窗相望。他們的娘親沒有愛過他們,也從來沒有抱過他們,對赫九霄和赫千辰來說,娘是個很遙遠的詞匯,不是一個真人,她是妖狐,是只屬于赫無極一人的禁臠,不是他們的娘,不是人,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是。“這么說,她是個人,不是妖狐?”赫千辰思緒飄去遠處,好像又到了兒時,問出的話微微飄渺,赫谷的過去對他來說已經(jīng)太遙遠了,他幾乎當(dāng)做是一場夢,一場可以被遺忘的噩夢,夢里的人不管是妖也好是狐也好,他都可以接受。赫九霄比他大四歲,許多事印象略微深一些,而他之后還翻看過赫谷里面赫無極留下的東西,有些事他知道,赫千辰卻并不知道,“她是個人,來自塞外妖狐族,據(jù)說妖狐族的人都有特異常人的地方,每個人都異??∶溃徽撃信紩橹畡有牡拿??!?/br>赫千辰摸了摸自己的臉,嘆笑著低語,“無論男女都為之動心?這說的該是你了?!彼⒉挥X得自己如何出色,赫九霄的俊美才是異常。“檀伊公子名動江湖,如青蓮,似皎月,更是天上流云,常人想求一見而不可得,這句話我都知道,你會不知?難道你以為自己長的很普通?”赫九霄拉下他的手,冷沉的話音到了后面尾音卻上揚起來,就和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一樣。他笑了,笑這個弟弟竟不知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只是嘆息就讓人心動,只需靜立就使人望月看云似的心醉,如青蓮似的引著人想去接近,卻求而不得,只能望著那一潭沉靜如水遠觀,為那淡然的暖意而駐足,這樣的人,莫非不知自己有多……別開眼,赫九霄讓自己停止再想下去,他知道他的弟弟有多出色,不必一一尋找,也已經(jīng)滿是旁人望塵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