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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家族最隱秘的密鑰解碼技術(shù),還愛上了高橋小姐。但是為了前途,為了賞金,他出賣了恩師和愛人,親手葬送了這個家族的性命?!泵髁x盯著池步洲,注視著對方眼中流淌過的驚訝和質(zhì)疑。他知道,沒有人能接受這個故事,因為故事中的惡魔懷著圣人般慈愛的光芒在世界行走,為人尊敬愛戴。“至于剩下的故事,真的不適合這樣美妙的夜晚。”“請明公子原諒我的魯莽。”池程以酒謝罪,表示了不再追問的意思。“真是無趣,敲的是武鑼,怎么唱成了文曲?!鳖欑鶗x笑著邀陳天榮一同舉杯,似乎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與他無半分干系。陳天榮附和著說笑了幾句,他并沒有能猜測出這個故事與明義的過往有著怎樣不可告人的憐惜。有時候,他只是單純的想,這樣漂亮的人兒要是能時常開心才好。顧琦晉為池程斟上酒,望了眼明義,說道:“池兄,固亭兄現(xiàn)在帝都任政府社會處處長,他上次還特地掛電話問我要不要一起謀職。依我看那個職位挺適合你的。”“找你謀職?請你去做銀行行長?”池程笑了,這陳固亭找誰不好,找上顧琦晉這位風(fēng)流大少。其實顧琦晉有些不解,為何池程對明義未投身情報工作分外介意,刨根問底,卻對自己的選擇絲毫不在意?難道世人都認(rèn)定了他顧琦晉胸?zé)o大志,只會投機(jī)取巧騙人錢財?“固亭兄對買空賣空倒騰股票可沒興趣,他找的是所有西番歸來的學(xué)生?!?/br>對于陳固亭之人,陳天榮不甚了解,但明義隱約聽人提起,他正在鄭克文領(lǐng)導(dǎo)下的力行社尋覓西番歸國學(xué)生,以求戰(zhàn)時破譯敵方電文密碼。其實每一個人都知道,國家僅靠著勇氣和決心是無法自救的。十年發(fā)展,政府努力籌集著軍事物資,擴(kuò)建軍校,搜羅人才。平靜的表象之下是國家機(jī)器飛速運轉(zhuǎn),積極備戰(zhàn)。“那說說是個什么職位?!?/br>“力行社,總務(wù)組機(jī)密二股?!鳖欑鶗x走到池程身邊,低聲說:“陳兄有叮囑過,若是池兄聽完之后沒有興趣,就請您即刻返回西番?!?/br>池步洲一驚,用手托住眼鏡,他沒想到顧琦晉會說出這樣的話??磥碜约汉脱矍斑@位同學(xué),都小看了對方?!罢堔D(zhuǎn)告固亭,我當(dāng)與君共赴國難?!?/br>“要赴你與陳兄一道赴吧,我可沒興趣?!鳖欑鶗x撇撇嘴“明日我遣人送你和嫂夫人去帝都,說不定能受到鄭大公子的接見呢?!?/br>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五章往事凜冽的酒氣,緋紅的臉頰,模糊的話語,陳天榮能感覺到明義醉了。池步洲和妻子離開后,明義堅持留下二人喝酒。話雖這么說,其實陳天榮一直在一旁吸煙,顧琦晉則坐在明義身邊看著他喝。原本陳天榮想勸勸,畢竟他受明仁所托,卻被顧琦晉阻止了。以顧琦晉的理論,男人痛苦悲傷的時候不能哭,就讓他喝吧,喝醉了就會忘記不該記住的過往。這樣的境況持續(xù)到了午夜,到明公子暈暈乎乎的告訴二人他喝好了。然后,陳天榮幾乎是抱著明義回到了閣樓。如此近距離觀賞這種美,看著這個小家伙毫無防備的倒在自己懷里,他想到了正式見面的那一次,小家伙刻薄狠毒的向自己問好。果然是大少爺?shù)淖黠L(fēng),憎惡分明,不加掩飾。若是像自己一般的出身,再率性的風(fēng)格,也會被殘忍的世道磨得沒了棱角。要是白宗飛,自己一定一腳將他踹下樓。陳天榮這么想來,自己都有些好笑。他扶著明義躺下,卻冷不防被人拽住衣角,不得脫身。“點燈?!泵髁x睜開眼,黑夜中黑色的眼眸泛起朦朧模糊的水霧,如星辰在天河中蕩漾。陳天榮低頭扯扯外套,依舊沒能將自己的衣物解救出來。他十分無奈的呵斥道:“放手!”床上的明義朝溫暖的被子里縮了縮,嚴(yán)正拒絕了陳天榮的命令。“不!”“大爺,您這么拽著我夠不到油燈!”陳天榮開始好奇明公館的幫傭都是如何伺候這位大少爺?shù)?,怎么比那些抹著厚重胭脂的閨中小姐還難纏。明義咬咬牙,放開了手,卻將頭埋入枕中,不再理會陳天榮。“我下去拿燈,你先休息?!标愄鞓s啼笑皆非,卻依舊俯身為明義蓋好被子。也許世上有人寵著的孩子都是這般,無理取鬧,為所欲為??捎袝r候看著,總也不忍心生氣。大概是因為自己沒有機(jī)會擁有,便想離這份純真率性近一點。可等陳天榮再次回到這份純真身邊時,幾乎看到了毀滅——匕首順著白皙的手腕緩緩向下,滴答的血液染紅了報紙,順著粗糙的纖維四散開去,明亮的刀刃如一面鏡子,無限放大著這恐怖的景象。而明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端詳著自己的傷口。“你瘋了吧!要死也別死在我這里!”陳天榮扯下被單裹住明義的傷口,他就這燈光看去,幸而傷得不深。“你知道嗎,有鬼,吃人的鬼?!泵髁x湊到陳天榮耳畔,笑著說道,聲音微小而凄厲?!拔覜]想死,我想吸引他們,讓他們把故事講清楚?!?/br>陳天榮不可置信的望著明義,眼前這個眼神空洞神情扭曲的人年輕人,真的是他認(rèn)識的小家伙?“鬼?什么鬼?”他感覺明義的話語是過了很久才傳到自己的耳朵里,帶著寒冷刺骨的風(fēng)。“鬼,吃人的鬼——”陳天榮看著倒在床上的明義,心中滿是疑惑。若不是自己出手打暈他,是不是還會聽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論?難道明家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公館鬧鬼?亦或是明家小公子心智不健全?其實陳天榮是愿意相信前者的,畢竟兇宅鬧鬼是流傳了千百年沒被揭穿的謊言。可當(dāng)他翻動明義攜帶的物件時,巴比妥酸鹽藥劑的存在,清楚的彰顯了答案。陳天榮遵照說明書給明義喂下藥物,他很慶幸自己能明白成分介紹中復(fù)雜的醫(yī)學(xué)術(shù)語,也很疑惑自己究竟為何平靜的面對這一切。在他兒時生活的村落里,年長的老奶奶都會告誡小孩子,被鬼怪吸了精魄的人會變得瘋瘋癲癲,所以要把他們浸豬籠?,F(xiàn)在想想,或許只是因為貧窮與愚昧。陽光透過窗戶縫兒溜進(jìn)室內(nèi),照得人周身暖暖的,真的是春天到了吧。明義在這樣溫暖的陽光中睜開眼,正對上了陳天榮關(guān)切的目光。他眼睛略瞟了瞟,竟發(fā)現(xiàn)自己縮在陳天榮懷里。感受的小家伙慌亂的躲閃,陳天榮笑了:“你昨晚拽著我不讓走的時候怎么沒這反應(yīng)?”昨天?手腕處的傷口昭示著昨夜的詭異并不是夢,明義冷笑一聲,躺了回去。他閉上眼,不敢面對陳天榮的眼神,甚至不敢聽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聲音。他怕,怕下一刻的質(zhì)問會讓自己無處可逃。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