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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回她的信,又聽到小凌透露了幾句風聲。 才知道原來閔應這里原來出了這么多的事。 “還沒有”閔應搖了搖頭,但是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從桌案后面拿了把, 昨晚在城郊槐樹林里帶回來的干筍葉子。 “這是什么?”穆雨棠摸起一片,“筍葉子?” “對,你認識這個?”閔應驚訝道。 “當然認識, 這東西在廣陵城附近雖然不常見, 但是在廣陵南邊的棲脈山上,常見的很?!睏}山上多竹林,而且大多是毛竹。 閔應這里找到的筍葉的樣子, 倒是頗像毛竹的筍葉。 “棲脈山”閔應呢喃道。 …… “老六,你能不能讓你這破騾子緊走兩步”一個蒙著臉的大漢,頭上一根毫毛未剩,锃光瓦亮的腦袋后面一層層的后槽rou疊在一起。 還有那額頭上的汗珠跟清晨路邊上的露水似的,他頗不耐煩的朝著身后的同伴嚷道。 “我要是能聽懂騾子話,還在這兒?”那名叫老六的男人。語氣里也透著股子不耐煩。 不過還是‘啪’的一聲將鞭子甩到了騾子身上。 那騾子吃痛,腳下的步子也緊湊了幾步。 “唔…”騾車內的榮王三人,被這一顛給顛醒了。 不過他們嘴里被塞了東西,手腳也被捆綁的甚是結實。 三個男人竟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榮王感受著身下的顛簸,眉頭緊皺。 他早上時收到了封信,信的主人說他手中握有廣陵知府貪墨筑壩款項的證據。 但是因為心中有顧忌,所以一直未敢上報衙門。 信中的意思是讓榮王親自去拿。 閔應當時因著廣陵知府和穆宏伯之死的案子,已經好久未闔眼。 榮王想著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就帶了兩名心腹如約去了城郊的槐樹林。 結果他們剛進去,三人就被打了悶棍。 除了榮王手無縛雞之力,被一悶棍打暈了以外,其余兩人還負隅頑抗了一陣子。 榮王那兩名手下身手不錯,但是經過偷襲,本來實力就已經折損。 再加上對手身手也不差,這一來二去的。 他們雙拳難敵四手,漸漸的敗下陣來。 “唔……唔”榮王綁在身后的手不停的拍打著身后的車身木板。 “吵吵什么?” 老六怒聲喝道,手里的鞭子高高揚起,輕輕的落下。 “老六,你趕騾子還是趕媳婦呢” “老禿驢,你今日非要跟我作對是吧?”老六一副早就忍夠了的模樣。 一個收臂,老六手里的鞭子盡數被收了回來。 “你趕吧”將鞭子直接甩給先前說話的那個光頭大漢。 老六也是個犟脾氣,不論好說歹說愣是要罷工。 “你們消停點”一旁抱著劍一直未出聲,同樣蒙著面的高瘦男子,眼神中略過點點鄙夷。 不耐煩的呵斥道。 “是”老六跟光頭立馬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吧了。 …… “他就是大梁的榮王殿下?”一名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中年漢子,應該是這伙人的頭目。 他上前查看了幾眼正在對他怒目而視的榮王和他的兩名護衛(wèi)。 “將他們先帶下去” “是”老六和光頭一人牽著麻繩的一端,不顧他們的掙扎。 三人就像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被牽了出去。 “閔應可開始行動了?”那中年男子頭目看向一直在地上跪著的高瘦男子道。 “稟首領,我們回來的時候,屬下派人回過廣陵城。城內并沒有傳出榮王失蹤的消息,想必是被人給封閉了消息。”這個人,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如今廣陵城內說一不二的榮王世子閔應。 “繼續(xù)派人盯著”那頭目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王爺,我們怎么辦?”被關到暗牢里之后,榮王及其守衛(wèi)三人,終于才被松開綁。 艱難的活動了下血脈不暢的手腳,榮王嘆了口氣,“不知道這伙歹人所圖為何。若是要銀錢還好說,就怕……”就怕他們胃口不止這些。 榮王面露憂色,旁邊的兩名護衛(wèi)也頹喪的面面相覷。 他們三人被下了軟筋散,如今就算是給他們打開牢門,他們也跑不出去。 外面的陽光照不進來,牢里陰暗潮濕得的很。 好在這地上還有些像竹葉似的干樹葉子,還能讓人有個落腳的地方。 碩大的耗子不停的在三人腳下竄來竄去。讓從未見過如此情形的榮王有些心力交瘁。 …… “世子,穆大小姐又來了”樂湛推開門,小聲的吆喝道。 “去你的,什么叫‘又’”這小子就是顆榆木腦袋,不會說話。 幸虧沒被雨棠聽見。 穆雨棠雖然在幫她爹守孝,但是也會時不時的帶人著男裝出來。 “圈占的河道,我已經命人將那幾個地方的名字都抄錄下來了”穆雨棠將手里的冊子放到閔應的桌案上。 “好” 閔應拿起冊子,仔細看了起來。 雖然他也命樂湛調查過,但畢竟他們是暗地里調查。 肯定不如他們穆氏主家親自出馬,消息來的全面。 “灤河”閔應看到其中的一行字,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這灤河下游,是廣陵府受災最嚴重的地方之一。 因為這灤河水域廣闊,水網密布。 廣陵府的不少郡縣村莊,都是依河而建。 在出事之前,這灤河兩岸一直是廣陵有名的熱鬧繁華之地。 但是如今卻都被那白茫茫的水給淹沒了起來。 原來的古河道也被掩住了。 所以如今在灤河上行船,就算是經驗再老道的船夫,都得加上萬分的小心。 因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船身就會被水底的雜物給羈絆住。 在洪災發(fā)生之前,灤河中上游的緩灘處就已經被圈占為穆家所有。 這樣一來,這灤河就像是人一樣,被掐住了脖子。 被掐住脖子還怎么往下吃東西,等待他的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這河道也一樣。 若說平常雨水少的年頭也就罷了。 今年的雨水一多,那河水水位升高的快。 排水本來就跟不上,灤河情況變的更加嚴峻。 等待下游百姓的,就是決堤或者河水漫出河岸之后的滔天洪水。 “還有淮河”穆雨棠沒有因為閔應臉上的神色而有任何的逃避退縮,此事確實是穆宏伯做的糊涂。 “我想借著為父親盡孝祈愿的借口,在廣陵廣設粥棚。我也會請些大夫來粥棚坐診,幫廣陵的百姓們看看頭疼腦熱,施醫(yī)施藥” 穆雨棠將自己在家中已經思量過多日的想法道了出來。 有些債,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