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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怎么讓人走了?”薛啟銘摸了摸有點水飽的肚子,將手里的蓋碗放下。 “她祖父去了,她隨父親回鄉(xiāng)丁憂三年,這是皇上都沒理由阻攔的?!遍h應抿了口手中的茶,道。 “可是,你不是說如今穆府情況復雜,怕表妹應付不來嗎?” “這些總要去面對,早些面對,也能讓她早些成長?!毖Ω咸珜⑺Wo的很好,甚少讓她接觸這后宅中的陰私事。 若放在以前,閔應怕還是會像母雞護小崽似的將她護在身后。 但是如今,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的走向已經(jīng)改變。 閔應已經(jīng)漸漸吃不準哪些事還未變,哪些事已變。 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或者一時疏忽護不住她了,總歸得靠她自己周旋。 如今這京中表面上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安定的樣子,實則各方勢力已經(jīng)開始暗自涌動。 如果原書中那些影響原書主線的大事件還未改變,加上閔應前幾日暗中派人搜集的消息分析來看,這大梁內(nèi)亂,怕是要提前開始了。 太子昏庸無德,空靠一個嫡子的身份才得來這儲君之位。 其余皇子當然不服,這其中當以三皇子的勢頭最盛。 但是閔應知道,這蟄伏在暗處的二皇子才是最大的boss。 如今看來,這大的故事走向還未改變,但是卻開始提前發(fā)生,這其中的變數(shù)也多了起來。 京城已經(jīng)開始變成一個是非之地,穆雨棠此時離開,也可以讓閔應專心致志想這應對之法。 “阿應,其實我有些對不住表妹?!毖懩樕蠋Я藢擂?,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他娘竟然以為他和棠表妹有私情。 若不是剛剛走之前差點被他娘王氏的人給攔住,他還想不到這里。 不說表妹早就有婚約在身,就說她如今這個年紀。 他怎么會想這些不該肖想的。 “你是說,你娘以為雨棠心悅你?所以想從中阻撓?”閔應端著茶水的手頓了下,白皙干凈的手指指尖因為用力,有些微微泛紅。 他目光凌厲的打量了薛啟銘兩眼,又恢復了往常。 “我對表妹沒那心思,你可不要誤會。”看到閔應剛剛看他的那眼神,薛啟銘就在心中暗呼一聲要完。 “嗯,我信你”閔應斂了斂眼神,看著蓋碗上浮著的茶葉,小心的撇著。 “我就知道,咱們兄弟倆……” “單看這容貌氣勢,就算隨便找個路人,也會知道怎么選的。”閔應說這話時一臉正色,倒把薛啟銘給弄愣了。 隨即,他反應過來。 雖然臉上咬牙切齒,但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帶著理虧,也就小聲不忿的嘟囔了幾句就罷了。 薛啟銘從薛府大門處下車,又讓車夫?qū)㈤h應送回了榮王府。 他剛踏進薛府大門,就看到王氏的丫鬟正在前院探著頭往外看著,看到他進來,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大公子,夫人讓你回府之后即刻去后院一趟”那丫鬟生怕薛啟銘還會像剛剛那般抗拒。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薛啟銘只是點了點頭,臉上平靜的很。 與剛剛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薛啟銘知道,這次得跟他母親好好談一下剛剛那件事了,這樣不清不楚的,到最后害的還是穆雨棠的清譽。 王氏院子。 今日這天燥熱的很,太陽又毒。 一點云彩也尋不見,沒有要下雨的樣子。 外面的蟬鳴聲聒噪的很。 此時的王氏,正躺在臨窗的貴妃榻上。窗外正好有一從綠竹,想借此涼快些。 雖然身旁的丫鬟一直在打著扇子,但是緊蹙著眉頭的王氏還是感覺熱的難受。 連帶著剛剛跟薛啟銘生的那頓邪氣,心中憋悶更甚。 “夫人,大公子來了。”剛剛前院的那名丫鬟率先進來稟報道。 “讓那個逆子進來”王氏睜開眼,眼神中的怒色還未消散。 薛啟銘本來就問心無愧,所以進屋之后的眼神還是那樣的不羈。 “回來了?”王氏推開那幫她揉腿的丫鬟,坐立起身子。 “嗯”薛啟銘臉上還是淡然的模樣。 “你可知錯?” “不知”薛啟銘回答的光棍,臉上的表情是閔應常有的。 “你這逆子,給我跪下!”王氏不想跟他打哈哈,臉上的怒色成功又被薛啟銘渾不在意的態(tài)度點燃。 “娘,你為何就一定以為我與棠表妹有私呢?” 薛啟銘臉上換上了無奈之色,“棠表妹自小就與阿應有婚約,如今阿應又是榮王府世子,您為什么這么看的起兒子,認為棠表妹會為了兒子放棄堂堂世子妃不做” “他雖有家世,但是我們薛家詩書傳家,你學問又好,容貌也不差……” 沒等王氏細數(shù)完,就被薛啟銘截了話去。 “若說學問,那我告訴娘,上次考核,我與阿應同得了‘上’,要知道我可是比阿應早入國子監(jiān)一年?!?/br> “還有這容貌,這容王妃當年可是這世家小姐中容貌最為出眾的一位,這可是母親與祖母談話時親口所說。阿應您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完全繼承了容王妃的容貌,他平日里又苦練騎射功夫,這臉上五官雖精致,但是這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英氣卻不容忽視。您若不信,可以直接問問府里見過阿應的小廝和丫鬟” 薛啟銘一口氣說完,根本沒有留給王氏反駁的機會。 “你……”王氏指著薛啟銘,臉上的怒氣不消反重。 “你堂堂禮部尚書的嫡長孫,就這么詆毀作踐自己,可想過讓你祖父、父親如何自處?”王氏的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最優(yōu)秀的,此時聽他將自己貶低的這樣一文不值,已經(jīng)將怒氣轉(zhuǎn)移了方向。 “娘,您別氣了,對身子不好?!毖懣此锉凰麣獾倪@般模樣,也有些于心不忍。 “你還知道我是你娘,我還以為你要認個老乞婆作娘去呢?!?/br> 王氏看薛啟銘不再跟她頂嘴,語氣也軟了下來。但還是扭著臉,不想看他。 “兒子真的與棠表妹沒有任何超越兄妹之間的感情。剛剛我沖出去,還不是想著榮王世子追出去了。怕他獨自出城再有什么閃失,咱們薛府上下?lián)闷疬@個責任嗎?” 王氏仿佛聽進去了一點,臉上已經(jīng)有些松動的痕跡。 “娘,到底是誰跟你說我與表妹有私的?”薛啟銘試探的問道。 “是……”王氏頓住,她眼前浮現(xiàn)起那日薛沛寧跟她說那番話時義憤填膺的模樣。 …… 這頭,閔應與樂湛剛下了薛府的馬車,就看到了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王府的側(cè)門處。 “那是誰家的馬車?”閔應眼睛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