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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力氣跑到了金陵分舵,他不知道花梅令現(xiàn)在在哪,只記得分別時他們相約在分舵見。沖進(jìn)分舵浮堯抓著一個人便問,“花梅令呢?”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長相又過于有特征,那人一看見他便哆哆嗦嗦地說:“在……在后院。”浮堯連忙跑到后院,才推開門便突然停了下來。天氣轉(zhuǎn)涼,空中不知什么時候飄起了雪。花梅令就站在光禿禿的樹下背對著他,柳絮般的飛雪落在他肩頭,吹白了他的頭發(fā)。就像一個易碎的玉鐲,浮堯忽然連踏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但很快他便又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勁,他已經(jīng)靠的這么近了,花梅令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那只總是站在他肩頭的鳥不見了,就像突然消失的白撫一般,只是一次分別就似乎再也見不到了。浮堯的心忽然涼了一片,他踉蹌著腳步走過去,可那人的背影卻絲毫沒有動搖。明明已經(jīng)這么近了啊!就算我刻意的放緩了步子也應(yīng)該感覺得到才對啊!回頭看看我吧!求求你回頭看我一眼吧!告訴我你沒事,告訴我我又被人騙了,其實這一切都只是空xue來風(fēng)。可直到浮堯站在了花梅令的身后他都沒有轉(zhuǎn)過頭,那段短短的路浮堯走的是那么的艱難,回過頭都就能看見密密的腳印,印在雪中,蒼茫了天地。“花梅令?!备蜉p聲的開口。花梅令不知想什么正出神,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時還瞪著大大的眼睛。可在浮堯看來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定是在曹望舒那里收到了驚嚇,頓時心疼的不知道怎么碰觸他才好。他輕輕地握住花梅令的雙肩,后者卻“嘶”地一聲皺緊了眉。“你受傷了?”浮堯伸手便要去扒花梅令的衣領(lǐng),花梅令連忙拉住他的手,“算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那樣的笑容就像這潔白的雪,美的動人卻又冷的直發(fā)抖。浮堯緊緊地將花梅令抱進(jìn)懷里,緊的幾乎崩裂了他的傷口。“黑煞為什么不見了?”雖然不知道浮堯在哪里聽說了黑煞的事,但花梅令并不奇怪,他隱忍地垂下眼瞼道,“孟三千劃破了他的腳筋?!?/br>浮堯的身子抖了一下,花梅令沒說全但他卻很清楚,是在他點了黑煞的xue道后孟三千又趁虛而入的。一個兩個現(xiàn)在連知雀也不見了,偏偏在他知道花梅令并沒有武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保護(hù)層已經(jīng)被自己剝了個干凈。明明是想為他鋪好路的不是嗎?結(jié)果戰(zhàn)天下還沒有死,他便先斷了花梅令的后路。“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都不會!”浮堯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那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句話讓花梅令的心都不禁在顫抖。“浮堯,”花梅令回抱住他的腰,嘆息道,“對不起,戰(zhàn)天下……其實是我爹?!?/br>花梅令感覺懷中人的身子一震,苦笑道,“對不起,是我自私了,看著你為我如此奔波,就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告訴你真相。但事到如今,我真的不能看著我們再錯下去了。戰(zhàn)天下他殺了我娘,可我其實并沒有那么恨他,因為我連娘的樣子都不記得。他被戰(zhàn)天下重傷,茍延殘喘地活了兩年便去了,要怎么樣才算母親我根本不知道,孟三千還能憑著一絲溫暖為她報仇,可我卻對她連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么多年來,我恨戰(zhàn)天下剝奪了我在母親的庇護(hù)下長大的資格,卻又依賴著這位唯一的父親。其實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坦誠一點,安分一點,就不會……”懷中的人埋著頭,浮堯的心涼了。他處心積慮想殺的人卻是花梅令的父親,那他接下來要怎么走呢?似乎忽然間失去了方向,殺戰(zhàn)天下嗎?不,那是他的父親。殺孟三千嗎?那是他的兄長。好一出鬧劇,到頭來他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給所有人演了一出好戲。浮堯忽而低聲問道,“在你心里,我算是什么呢?”花梅令愣了,他抬頭看著浮堯,當(dāng)然是至真至愛,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他卻說不出口,尤其是在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面對浮堯那樣的目光,嘴巴張開又合上卻連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浮堯顫抖著手撫上他的臉,那漂亮的手指被雪凍得發(fā)紅,他忽而自嘲地笑了,“可即便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我也希望能在你身邊多看你一眼,只是……”浮堯頓住了,他伸出手飛絮的飄雪落在他的手心很快便融化了。臘月飛雪,花梅令忽而瞪大了眼睛,他緊緊地抓住浮堯的衣服道,“把化功丹吃了吧!我們到深山野林中去,或者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沒有武功也沒關(guān)系,我只想你活下來!我求求你,吃了吧!”浮堯看見花梅令的眼中忽然涌上晶瑩的液體,很快便溢滿了眼眶流了下來,那么美,美的顫動了他的心。那是為他而流的淚嗎?浮堯捧過花梅令的頭將淚水一點點吻進(jìn)嘴中,就好像生怕別人拿走一般,不停地親吻著。就算是聰明一世的花梅令經(jīng)歷了這些也折磨的接近崩潰了,浮堯看的很清楚。連他都明白,武林盟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可花梅令卻看不清了。如果失去武功和花梅令私奔,最后只會害了他。浮堯不想等到那時再痛恨自己。“說到底,我離開了困住我的山洞,卻被你拴住了心。”浮堯?qū)⑹O碌臏I痕一一擦拭干凈,“我會記住你今天的樣子,就算九泉之下也絕不會忘記?!?/br>“浮堯!”花梅令驟然瞪大了眼睛,可下一瞬他便忽然失去了知覺,他強(qiáng)挺著睜大眼睛,模糊間看見浮堯那雙溫柔的眼睛,仿佛融化了這漫天的飛雪。“睡吧?!备?qū)⒒妨畋нM(jìn)屋里蓋上被子,最后俯身親了親他,“等你醒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br>浮堯離開分舵便一路朝南走,路上遇到等他的苦海禪師,苦海禪師問道,“都解決了?”浮堯點頭,苦海又問:“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浮堯這次卻沒說話,只是一路前行,約莫一時辰他爬上了金陵山。山頂有一大塊平地,背靠大山是一座木屋。浮堯站在那,木屋的門很快便開了。“我想到你會來找我,但沒想到這么快?!泵先溥涞貜奈葜凶吡顺鰜?,“怎么?來殺我?”浮堯看著他拔出劍,“我來報仇?!?/br>報的是什么仇他沒說,但他已經(jīng)沖了上去,他現(xiàn)在的武功僅剩下一成,打起孟三千來十分吃力。好在孟三千似乎并沒有讓周圍的弟子一起上的意思。孟三千一面應(yīng)付著他的進(jìn)攻一邊道,“當(dāng)初告訴你這個地方本是想一同合作的,可如今看來真是引狼入室?!彼@么說,可臉上的表情卻根本沒有一點后悔,反而盡是意料之中。“不過神刃,你倒真是讓我大吃一驚,沒想到你就只剩下這點能耐了?!?/br>孟三千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