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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猜測,便也只是笑笑,沒放在心上。 直到那天下午,噩耗傳來的時候,他正陪著妻子在家看電視。平安一直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只有今天,今天你哪都不能去,片刻也不能離開我視線范圍?!?/br> “好好好?!鼻宄讲恢桨矠楹稳绱司o張。雖然擔心海嘯那邊的事故處理,但這么大的災難面前,全世界都同心協(xié)力,倒也不需要他這個中國特種兵去那邊處理現(xiàn)場。 他不知道平安擔心啥。他好奇的是,妻子怎么能預見這場海嘯,問平安,平安也只是煞白著臉:“我做夢夢到過?!?/br> 清辰無奈:“你下次最好做個世界大同的美夢?!?/br> 晚上九點的時候,安頓好平安入睡后,清辰正準備沖涼,接到“老鼠”的電話,語氣焦灼:“清辰你趕緊去印尼的事故現(xiàn)場,把小蠻子撈回來?!?/br> “小蠻子怎么啦?”清辰的心吃緊。而隨著老鼠的描述,清辰的眉頭也越發(fā)陰濃。原來小蠻子臨時接到任務,有一個和我國關系友好的鄰國部長,此次也在印尼度假,海嘯來臨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找臨近印尼的我方求救,小蠻子接到任務后即乘專機趕去了那里。開始的救援工作還挺順利,說已經(jīng)定位到對方位置,但接下來一小時內(nèi),小蠻子,還有另一個隊友,已完全失去聯(lián)系。 清辰想也不想就那浴巾往身上一裹:“我去。” “老鼠”顯得有些猶豫:“合適嗎?平安知道還不得怪死我?” 清辰苦笑:“營救那位部長本就是很隱秘的工作,萬不能讓他的國內(nèi)敵對勢力知道,不能有官方行動,所以你現(xiàn)在手下還有其他人?” “老鼠”搖頭:“除了你我?!?/br> “那不就是了?!鼻宄饺挛宄咨弦路?,又折回臥室看了眼妻子,在她額頭上深深吻下。平安迷糊中挽住丈夫脖子:“清辰你怎么還不睡?” “我洗個澡,洗完就上床,你乖乖的?!彼麚崦拮拥哪橆a,為她蓋好薄毯,又調(diào)暗床頭燈,這才依依不舍下樓。 “老鼠”派來的人在軍用機場交給他護照及設備,清辰稍微看過,是一本普通游客的護照。他點點頭,和對方交接后,便坐上飛機,匆匆離去,隱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068、清辰失蹤 平安是第二天早上才意識到丈夫已不在的事實。平常她的睡眠很不安穩(wěn),因為孩子在肚子里折騰,怎么睡都覺得姿勢不對都覺得辛苦。但那晚,很奇怪的,她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樓下傳來陣陣喧嘩。 平安看著窗外被大雪印得一片空亮的天空,心情莫名舒暢,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后,她摸摸肚子,和兒子開始清晨的例行溝通:“寶貝,再等三十來天咱們就要見面了,要乖乖地在mama肚子里呆著哦,要吃好喝好,要嘹亮地哭出第一聲,要加油,知道嗎?” 肚子卻沒有任何反映,好似還在熟睡。平安輕輕用手指點壓:“小懶鬼,也不學你爸爸,下這么大的雪,還去晨練?!?/br> 下面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聲音越來越大,待細聽卻又什么也聽不見,想是爺爺又在發(fā)脾氣吧,也不知怎么呢,這段時間以來,老人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逮到人就開戰(zhàn),整個葉家,估計也就平安這個大肚婆能逃他一劫。 都說老人對死亡特別敏感,年紀越大,便越能看到某些會壓抑其情緒的東西,就像貓總能準確無誤接近將死的人一樣,老人也總能預見一些不好的事情?!桨部嘈Γ亲?,只希望兒子能快點出來,給這個家的低沉帶來一些歡喜和鮮活的力量。 她蹣跚走去浴室欲洗刷,卻發(fā)現(xiàn)衣簍里還放著清辰的睡衣和浴袍,平安覺得奇怪,因為往常清辰每次洗完澡都會收拾好,以免平安第二天看到不潔凈的東西反胃嘔吐,可是現(xiàn)在,它們就這么橫七豎八地耷拉在衣簍邊緣,像是離開得匆疾。 平安的心一沉,又快速走到清辰的書房,拉開保險箱,果然,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物,包括槍支,手機。 平安心煩意燥,給清辰電話,電話卻只傳來一片忙音,那個私密電話也是。又打開電腦看最新的海嘯傷亡信息,搜索葉清辰的名字——還好,平安按住胸口,此時此刻,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也許一切都不曾改變,他答應陪伴自己不離開;也許他只是在樓下安慰焦躁的老人,也許他已準備好早餐下一秒就能端上來,就像往常一樣…… 平安腳步趔趄地下樓,剛走上幾步就差點滑倒,似感受到母體的緊張,孩子開始劇烈地踢她肚子。平安勉強扶住樓梯站定,豆大的汗珠如雨滴般掉落在白玉石的樓梯間。 “清辰——”她虛弱喊道。 之前樓下喧嘩的聲音也開始清晰,能聽見爺爺?shù)呐叵?,還有榮潔瑜的哭泣:“這可怎么辦呢怎么辦呢,我該如何向平安開口?她還懷著孩子呀?!?/br> 交代什么?她身邊除了清辰和蓋子,還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還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平安依稀能聽出是清辰的上司,那個叫“老鼠”的男人:“現(xiàn)在只是聯(lián)系不上,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再等等,再等等。” 然后又是葉衛(wèi)國的吼聲:“等你媽的娘,12小時了,雷達都找不到,你們趕緊派人過去營救,我們把孩子交給你,不是讓你派他去送命的。” 好像現(xiàn)在才知道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不是他矢志傳承的工具;好像老人已經(jīng)完全忘了,當初就是他對清辰說:“把你的生命,交給那些需要你用生命保護的人,交給信仰,交給國家?!?/br> 平安搖搖頭,努力不去想那些飄遠的思緒,努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肚子上,腿上,以及腳下漫長的樓梯上。她一步一步地挪著下樓,每一步,都是鉆心疼痛。 “媽——”她以為自己已用盡力氣呼救,可樓下的聲音,完全掩蓋住了她的…… “那其他人呢,清辰要去營救的人,現(xiàn)在怎樣?”是公公葉建國的聲音。 “老鼠”嘆息道:“今天凌晨一點,我還能和清辰聯(lián)系上,他還告訴我,他在一搜漁民的遺棄的卡蓬船上救出了那位部長,并已妥善安排他回國。然后他告訴我,現(xiàn)在海里還有余震,他能模糊探測到小蠻子的位置,他想再下去試試,這之后,我才失去他的消息。” 然后又是葉建國的聲音:“給我安排,我現(xiàn)在過去?!?/br> “老鼠”恭敬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