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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失言。 季節(jié)其實從未放下,她只是把過去濃縮成了更沉重的東西,不是光,是負重。 她呆呆看著宋麗麗和季節(jié)靠近,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像是一堵冰冷的墻,把平安隔絕在外。 功成名就,其樂融融,不過一場虛幻假象。 平安知道,如果不把殺害母親的兇手找到,自己此生都不得安寧。 那是她的心病。 所以在學校完成畢業(yè)答辯后,平安便又飛去了羊城,見到了曹青園。 五年了,這個男人像望夫石一樣守在這里,和這里老舊的城中村一樣,與周遭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相比,陽光斑駁地照在陳腐的空氣里,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平安沒想到他又搬回了原來住宿,在她以為留下足夠的金錢及出路后,曹青園又cao回了舊業(yè)——撿垃圾。 “為什么?”平安怔怔站在垃圾中間,看著發(fā)燒病倒在床上的曹青園:“你老婆呢?” “跑了?!?/br> “錢呢?” “跟著她跑了?!?/br> 平安呆呆看著瘦得近乎脫形的曹青園:“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曹青園斷斷續(xù)續(xù)的訴說中,平安總算聽懂了個大概。原來上次平安和葉清辰從這里離開后,張霞雖然接受了平安的錢,但心里總存了疙瘩。 她總認為,自己丈夫和平安之間不清不楚,盡管曹青園再三向她保證,他和平安真的沒啥,有也是自己曾經(jīng)的單相思,何況如今平安還有了葉清辰,那么完美的男人,平安又怎會和自己有交集? 可張霞不聽?;蛟S她聽懂了,可懂了之后更不甘心。憑什么你平安不要的,我就要接手,你曹青園檢垃圾而已,我張霞又不撿垃圾;憑什么你平安就能找到葉清辰這樣的男人,我和你一樣有人有貌,出身差不多,為什么我就不能找到這樣的男人? 024、一團亂麻 于是她開始夜不歸宿,借口餐館生意忙。她用平安當初留的錢開了個餐館,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條。也按照平安吩咐,把曹青園帶離了這里。但后來,隨著她心里嫉恨的毒瘤越長越大,她日益不滿,不滿自己心里天高卻命比紙薄,不滿曹青園的長相,不滿他迂腐的性格,不滿他除了撿垃圾外一無是處。 “平安平安,平安是你的命嗎?你報恩都把自己的一輩子報進去了,所以你究竟是想報恩還是依然對平安心存幻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除了一張嘴,其它什么地方都不能動,我養(yǎng)頭豬都比你強?!?/br> “我當初就瞎了眼,怎么找了你這么個廢物?!?/br> “你瞧瞧人家隔壁老王,同樣開餐館,可他和街上那些治安關系多好,沒事就遞給煙,請人家喝個茶什么的,你呢?天天蹲在那里,守靈一樣捧著那張照片,你說你到底是給平安盡忠還是給她母親盡孝???如果平安死了,你會不會也像這樣天天為她舉著這張破相片?” 就這樣,一天天,一句句惡毒的話,像蒼蚊一樣縈繞在曹青園耳邊。起初曹青園還忍著,直至有一天—— “可你也只能捧著她的相片而已,你是能牽到她手還是能親到她?你什么都不能,就算你騎在我身上心里卻想著她的名字,可你也只能就這么想想。人家平安不知在哪座高樓大廈里,被別的男人騎著呢?!?/br> 就這句話,第一次,曹青園打了她,他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碎的妻子,他第一次打了她;也就是這一次,張霞離家出走,從宿舍搬到餐館,便再也沒有回來。 連同餐館也一并帶走。起初她說曹青園身體不好,不讓曹青園插手餐館里的一切,只讓他安心在家養(yǎng)身體,所以曹青園對于店里的一切也都撒手不管。在他看來,自己和妻子是一家人,吃一鍋飯活一條命,她管或他話事,有什么區(qū)別。 和前世的平安一模一樣,盲目信任,所托非人。 后來干脆連宿舍的房租也不交;別說醫(yī)藥費,連生活費也不給了。曹青園無奈,只得重新搬回這里,重cao舊業(yè)。 “她的餐館在那里,你帶我去。”平安嘆口氣:“按說這是你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不該插手,但既然你們夫妻間的感情破裂,被你們說的好像還與我有關,我想當面跟她解釋一下。” “沒用的。”曹青園坐起身,擺手:“能做的,我都做了,甚至跪在她腳下,可一個女人的心若是變了,你做什么都是錯,她只恨不得你挫骨揚灰,不曾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才好,尤其是在,當她有了新歡之后。” “新歡?”平安吃驚:“你是說,張霞背叛了你,你終究還是被戴了綠帽?” “呵呵,”曹青園自嘲笑笑,“什么是我終究被戴了綠帽,難道我命里注定要被戴綠帽嗎?平安,若不是你我這些年的情分,我會以為,此時此刻,你是在看我笑話?!?/br> 平安苦笑:“我有什么資格看你笑話,理應我做的,是你在幫我承受。” 沒有人,除了曹青園父親,會比平安,更希望他能過好他的這一生。救贖與死亡,把他的人生,攪得一團糟。 平安按下心里洶涌情緒,平靜對曹青園說:“她和她的新歡在哪里,我去找她?!?/br> 曹青園亦苦笑,搖搖頭:“如果能找到她,我早回家了,還死乞白賴在這里干嗎?六年了,沒一個親人,沒回去過一個團圓年?!?/br> 平安心酸:“我早就告訴你了,別找胡子了,回去好好陪你的父親,你偏不聽,偏要等到失去一切后才后知后覺,曹青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你讓我怎么說你?!?/br> 曹青園看著平安,良久,才輕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平安?” “明白什么?” “她的新歡,我妻子的新歡,就是胡子。找到了張霞,也就找到了胡子,他倆如今對我的意義是一樣的。因為拐走我妻子的,就是我一直在守株待兔的胡子。” 這個消息猶如平地驚雷,炸得平安措手不及。太出乎她意料了,就算她有重生能力,就算她能預想人生的一萬種可能,卻永遠不會想到,張霞和胡子,曹青園的妻子和她的殺母仇人,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而且是用她的錢,她的支助,成全了那對jian夫yin婦。 她張開嘴,怔怔看著曹青園,久久合不上也說不出話。兩人就這么對視著,她的愕然,曹青園的自嘲,怯懦,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