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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們睡過一夜啊?!?/br>“是一起睡!不是睡過!”黎圣南大叫。“我知道,”張發(fā)財點點頭,“你那么心急干嘛。”黎圣南憤憤地回頭看林北,希望從他那里聽到一點反對的聲音,卻發(fā)現林北已經坐在大床上收拾行李了。隨隨便便整理了一下,就出發(fā)去酒店自帶的溫泉了。溫泉的更衣室是隔間的,黎圣南在更衣間里邊換衣服邊嘮叨:“大熱天的泡什么溫泉啊。”隔壁間的張發(fā)財接話:“山里挺涼快的,聽說泡了對身體好?!?/br>黎圣南不屑道:“對身體多好?滋陰補陽嗎?”張發(fā)財撇撇嘴:“說不定哦?!?/br>黎圣南的嘴巴根本停不下來:“為什么泡溫泉要穿泳褲???”“因為男女共浴,不能裸著?!睆埌l(fā)財在隔壁間回答。“哦喲,”黎圣南邊換褲子邊搖頭,“為了泡個溫泉我還新買了條褲子?!彼刂氐貒@了口氣,憂郁地看著手里的泳褲——那天,在商場,泳褲專賣區(qū)的售貨大媽熱切地與黎媽嘮家常,兩人差點當場義結金蘭,最后黎媽聽信了售貨大媽的讒言,買下了這條據說快被搶購一空的深紅色小泳褲。現在,黎圣南要英勇就義般地把它換上了,唉。黎圣南在下身圍了一條浴巾,才敢從隔間里走出來。發(fā)財早就在更衣室門口等他了。“阿南,你怎么這么慢?。 ?/br>黎圣南哀怨地看著張發(fā)財身上的泳褲,羨慕無比。“黎圣南,”張發(fā)財突然嚴肅起來,“你看我哪里呢?!?/br>“不不不!”黎圣南連忙擺手,“我就是覺得你褲子好看?!?/br>“快走吧,小北早過去了?!?/br>溫泉區(qū),煙霧繚繞。三位mama早帶著林小草泡上了。小草一身性感豹紋小泳衣,正坐在溫泉邊的木棧道上,兩手撐地,露出光滑的肩膀和性感的鎖骨,她的兩腿泡在溫泉里玩水??匆姀埌l(fā)財和黎圣南過來,小草笑著向他們招手。“發(fā)財哥!快過來!”發(fā)財非常狗腿地跑了過去。黎圣南沒能遇上小草的眼神,只能聳聳肩,扯下浴巾,慢慢地往溫泉走。“哎呀!”泡在溫泉里的林媽突然喊出了聲,“你們看,阿南這個游泳褲,跟我們小北差不多哎!”黎媽轉過頭來興奮地叫道:“哎呀,對呀,就顏色不一樣,你們小北是藍色的吧!”黎圣南的腳步停住了,他愣在原地,有點挪不動步子了。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在溫泉里掃來掃去——“我在找誰?”他問自己。他心里有答案,他只是害怕掀開包裹著自己內心的那層薄紗去觸碰那個答案,但那個名字已經漸漸浮出水面來。他發(fā)現林北就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為什么剛才一直沒能看見他。林北的下半身泡在水里,脊背靠著溫泉壁,一手彎曲搭在泉岸上,露出清瘦的鎖骨和健美的手臂肌rou線條。他微微抬著眼,那種似看非看的感覺,細小的水珠綴在他纖長的睫毛上,隨著他眼睛的輕眨而滑落。林北抬起眼睛看著黎圣南,黎圣南也在看著他。黎媽和林媽依舊高興地聊著天,她們說,不愧是多年的姐妹,連眼光都相似。發(fā)財和小草坐在溫泉邊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但所有的說笑聲好像都淹沒在了nongnong的霧氣里。這個世界很安靜,只剩下林北和黎圣南,他們中間隔著濃霧。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是否要抬手撥開這繚繞的煙霧,而這霧氣背后,又將會有什么。☆、托馬斯小火車黎圣南選擇在林北對面的位置下水。他們中間隔著水霧。黎圣南一直低著頭,看著眼前的波紋。林媽她們泡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后來,發(fā)財和小草也結伴回去了。溫泉里的客人漸漸走完了,溫泉管理員把毛巾蓋在臉上,躺在一邊的躺椅上打了瞌睡。墻上的鐘顯示十點半。溫泉開到十二點,但這時候已經沒有人了。黎圣南從水里站起來,爬到岸上。林北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抬頭看著站在岸上的黎圣南。“回去嗎?”林北輕輕地點點頭。他也爬到岸上,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浴巾,圍住下身。他再抬頭時,黎圣南已經走出去了——決絕地給他留下一個背影。林北快步跟上去,距離黎圣南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直看著黎圣南進了浴室的隔間,他也走進隔壁的隔間,把浴巾扯下來搭在掛鉤上。浴室里只有他們倆。他們不約而同地將水開得很大,水聲和水霧幾乎淹沒了整個浴室。黎圣南站在蓮蓬頭底下,任憑水流沖著自己的頭頂,水順著他的發(fā)梢、臉頰、胸膛,直瀉而下。有很多東西堵在心里,巨大的水流也許能沖刷很多煩愁吧,也許能把他不想觸碰和想象的全部帶走。“黎圣南?!?/br>有人叫他。聲音從隔壁傳出來。那種溫吞有磁性的聲音,根本來不及躲避,就鉆到人的心里去。“嗯?!?/br>“黎圣南,你喜歡我meimei嗎?”黎圣南將左手搭在右肩上,上下?lián)崦约旱募绨蚝褪直邸?/br>“她跟發(fā)財不是挺好的嗎。”隔壁一直沒有回話。浴室里又只剩下水聲。但是黎圣南卻覺得這里安靜得可怕,他終于張口,輕聲道:“你沒有別的話說了嗎?”又是一陣嘈雜的水聲——黎圣南自己的隔間發(fā)出的水聲。沒有人應答。隔壁沒有水聲了。他大概是走了吧。黎圣南苦笑著,按下了水龍頭,扯下浴巾圍好,扭開了隔間的門。才剛剛打開一條縫,一只手伸進來,一把扯開隔間門。“林北?!”林北也只圍了一條浴巾。他踏進隔間,右手背在身后拉著門關上,左手推著黎圣南的肩膀,一直把他推到隔間的墻上。黎圣南清楚地聽見門鎖扣上的金屬聲,這聲音在那一瞬間清晰無比,像一聲驚雷,完全驚醒了黎圣南混沌的大腦。他在那一刻明白現在正在發(fā)生什么——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是怎樣的心情,因為心跳已經紊亂得無法控制了。不過,這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在一瞬后便消失無蹤,他聽見轟鳴的水聲,水流從頭頂流瀉而下。林北脫空的右手把住了黎圣南的下顎。黎圣南的脊背和后腦勺死死抵著墻壁。那個吻無比強烈,跟咆哮的水流一般猛烈,沖刷掉雜亂的思緒,隔離外面的世界,只剩下純粹而熱切的□□。林北的手掌順著黎圣南的脖頸摸索,一直滑到他的后背,握住他矯健的腰身,另一只手穿過黎圣南的腋下,緊緊抱著他的身體。黎圣南用手臂圍住林北的腰,手掌在他的后背游走,撥開他腰上的浴巾。浴室燈罩的表面點著斑駁的銹跡,燈泡的白色柔光茍延殘喘,幾乎被濃白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