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

    “像這樣？”

    他忽然就淺笑著吻上她的唇，她的齒間還帶著獼猴桃的清香，這一次他沒有強迫她，而是從淺嘗輒止到一點點深入。他的手臂從搭在長椅扶手上，一點點收緊，將她圈在懷里，身后夕陽西下的光影下，是溫柔暮色中的那一片盛開的玫瑰園。

    “回去之后，我們也在院子里種一片玫瑰吧，春天就能發(fā)芽，夏天可以開花，秋天可以做鮮花餅，冬天可以做成干花當裝飾用?！?/br>
    一吻過后，他指尖纏繞著她瀑布般的發(fā)絲，輕輕開口。

    “鮮花餅是冬天做的?！?/br>
    埋首在他的胸膛，她不怎么解風(fēng)情地糾正了一句。她的側(cè)臉幾乎可以傾聽到他帶著溫?zé)岬男奶瑥哪敲催b遠的舞臺，到近在咫尺的肌膚。

    他溫?zé)岬拇礁采纤念~頭：

    “你想讓我唱歌，我就一輩子只唱歌，你想讓我拍戲，我就去做演員，你若擔心我走得太遠，我就回到剛出道時的模樣，只在你目光所及的地方，好不好？”

    “至于吻戲?！彼D了頓：

    “就刪了吧，畢竟我沒吻過別人，技術(shù)有待提高。”

    他笑著對上她的目光，揉過她發(fā)絲的手，帶著這個秋天暖色的溫柔。

    回國的這天，楚云錫依舊沒有和他們同行，而是與他的團隊一塊，訂了比他們早五六個小時的航班，從酒店出發(fā)的時候，程雨竹跟著幫忙提了點東西，送了出來。

    “那個叫‘智商七歲半’的小號，真的是你么？”

    清晨天蒙蒙亮，巴黎的空氣有些冷，她穿著淺咖色的長風(fēng)衣，攏起衣襟。

    “是我，我有很多微博和微信小號，被粉絲發(fā)現(xiàn)了就換一個，這個是用得最久的?！彼壑鄙赖拿弊?，低頭回答完，又加了句：

    “對不起，以后不會騙你了。”

    “你怎么知道‘伏地魔愛喝高粱酒’是我？”

    她一直都奇怪，自己這個秦子翊黑粉的小號，偽裝得非常好，她自問沒有任何暴露身份的地方。

    工作人員都上了車，楚云錫卻仍舊站在車外與她說話：

    “我一開始不知道，只是偶然發(fā)現(xiàn)你這個號，罵秦子翊罵得挺有意思，就用大號點了個贊，切小號加了你，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真的以為你是個黑粉，有一次跟他開玩笑的時候，還給他看了你這個小號，但是我又一直想告訴你，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其實沒什么黑料?！?/br>
    “那從什么時候起，你認定了是我？”

    她揚眉問，暴露身份這個事，讓她覺得自己當初來云楚傳媒當臥底，當?shù)糜悬c不專業(yè)，有負江老板所托。

    “那一次在大興安嶺拍戲?！背棋a如實道：

    “他舊傷犯了，你發(fā)了一條微博問是怎么回事，我就知道是你了，因為除了極少數(shù)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傷勢的事，尤其是那次在大興安嶺發(fā)作，粉絲也不知道?！?/br>
    “所以，他的傷明明是人為的，你們?yōu)槭裁匆_他說是訓(xùn)練過度？”

    “我不會再騙他了，也不會再騙你了，因為他已經(jīng)想起來了?！?/br>
    楚云錫望著她的眼睛，一字字道：

    “上次我爸和那個女人，帶著楚澤宣，去你們的拍攝現(xiàn)場鬧事，直到我的粉絲跟你們打了一架，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想起來的，只要他記起來，我、小年、我們這么多年的兄弟就完了?！?/br>
    她驀然抬起頭，第一次從他的目光里，看到那種萬年冰山下難以言說的哀傷。

    “在這之前，我也曾動過念頭，資源和事業(yè)我不在乎，但是在鐘意的人面前，與他爭上一爭，但是……”

    說話間，他低下頭，目光投射在她指尖的情侶戒指：

    “算了，很多事情做對了是勇敢，做錯了叫沖動，每個人小時候都用幾年的時間學(xué)會了說話，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學(xué)會閉嘴。”

    這是她頭一次聽到從他的口中，說出這么多真心話，最后，他上車之前，又忽然轉(zhuǎn)過身，對她說了句：

    “他其實從來沒想過隱瞞，他一直想告訴你真相，小年也是，只是他們都講不清楚，你放心，回國以后，我會解決這件事?！?/br>
    她目送著他上了車，在巴黎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絕塵而去，她輕輕轉(zhuǎn)動著手指上秦子翊送的那枚戒指，腦海中細細地回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每個人小時候都用幾年的時間學(xué)會了說話，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學(xué)會閉嘴。

    她，以及他們，都是如此。

    楚云錫一語雙關(guān)，她聽懂了，他不會再對她說任何超出同事范圍的話了，可是關(guān)于秦子翊失憶的那件事，究竟是為了什么，讓他們?nèi)齻€都不約而同地選擇閉嘴呢？

    手機叮咚一聲，她收到了秦子翊的微信，他起床了，她不太覺得意外，多年的訓(xùn)練使得他沒有睡懶覺的習(xí)慣，即使賴床也不過就是七點多的樣子。

    他問她：“回國之后，能不能陪我回趟老家？我該去給外公掃墓了?！?/br>
    嗯？他之前不是不愿意回老家的么？改主意了？

    清晨的風(fēng)灌進風(fēng)衣的袖口，她扣上帽子，轉(zhuǎn)身一邊走回酒店，一邊在微信上回了句：

    “好。”

    第85章

    回國之后,程雨竹先回自己的出租屋倒了兩天時差，而后盤算著日子，想著過兩天正好可以陪秦子翊回老家一趟，等他從老家回來,就該進另一個選秀綜藝組了。

    那是她新接的通告,秦子翊和司小年一塊去當導(dǎo)師,崔小博去當個練習(xí)生選手。不過她這兩天聽同事說,蕭瀟也給楚云錫接了那個綜藝,組合現(xiàn)今成員齊聚，這可就有熱鬧瞧了。

    其實想想也沒什么，這些年來，隨著楚澤宣的逐步退出，這組合早就七零八落了，即便還打著內(nèi)娛第一天團的名號,也沒什么人記得他們還是一個組合了。

    周末休息了兩天,她在家侍弄了一番花草,跟江若塵和安栗約了一塊到秦子翊家看看，這兩天司小年又回秦子翊家來住了，聽說是跟自己表姐何蕾大吵了一架，拎包離家出走了,反正秦子翊前幾天在巴黎,偌大的別墅他一個人也住慣了。

    只不過，進了秦子翊家，并沒看見司小年的身影,倒是秦大明星穿著一身棉布格子的居家服，從臥室走下樓來，頂著微微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