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租屋里了,至于什么慶祝會、殺青宴之類的,那是主創(chuàng)團隊的事,跟她這個乙方藝人的工作人員沒有關(guān)系。

    殺青宴的當晚,秦子翊和其他演員、導(dǎo)演、制片等主創(chuàng)人員吃飯去了，飯桌上孟鈺還發(fā)了個微博,幾個主演和導(dǎo)演的合影，大大方方地秀了一番，也不知道秦子翊看沒看見。

    程雨竹懶得理會,雖然電影的殺青宴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江若塵自發(fā)地帶領(lǐng)工作室的員工們，出去聚了個餐，包括楚澤宣、呂沫,還有幾個跟組的宣傳和化妝師他們，熱熱鬧鬧的一群人,看起來十分和諧。

    這頓飯從傍晚五點吃到了晚上九點,本來還可以吃到半夜，不過江若塵去那邊主創(chuàng)的飯桌上,給秦子翊擋酒去了，秦子翊的身體狀況不能夠多喝酒,他自己不怎么注意，平時不喝，導(dǎo)演讓喝也很給面子地喝了。

    剩下的人各自娛樂消遣，程雨竹拉著呂沫來到了附近一家酒吧。

    酒吧是清吧，播放著舒緩的音樂,連駐唱歌手也沒有，適合聊天喝酒。她點了六杯長島冰茶，兩個人一人三杯，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和呂沫閑坐喝酒聊天。呂沫看起來今天興致不高，也沒怎么說話，只是低頭喝酒。

    “后來，你答應(yīng)他了么？”她忽然問。

    “答應(yīng)什么？”呂沫茫然抬頭。

    “秦子翊跟你在酒店開房時候說的話啊?！彼嵝阎?，盡管知道壓根兒就沒有開房的事兒。

    呂沫不語，低頭用吸管喝了會酒，翻出微博來給她看：“秦子翊啊，真的是個渣男，你看他剛才又轉(zhuǎn)發(fā)孟鈺的微博，明顯姓孟的那綠茶就是在秀恩愛，他還陪著她一塊秀。人家孟鈺是大明星，有錢又漂亮，我啊，跟人家比，就輸在起跑線上?！?/br>
    “電影營銷吧，沒辦法?！彼崎e嘆氣，半晌又道：

    “什么輸在起跑線上，別人的起跑線啊，是有些人永遠也到達不了的終點?！?/br>
    呂沫開始喝第二杯長島冰茶，“你說這么多年來，從還沒進這個公司，我就為秦子翊cao碎了心，恨不得把他的夢想當做自己的夢想，可到頭來呢，他一點也不領(lǐng)情，好像有我沒我都一樣。我即使在他面前，哭著喊著說喜歡他，也不過就換來他一句謝謝?！?/br>
    “別人是為了夢想而努力，你啊，是為了別人的夢想而努力，何苦呢。”她慢慢喝著酒，勸道。

    呂沫喝得微微上頭，“進公司這兩年啊，我每天擔驚受怕，夜夜睡不好，每天都想著他在干嘛，他第二天會不會對我說話，會不會看我一眼，這幾百個日日夜夜，我為他cao碎了心，怕他冷，怕他熱，怕他身體不好，怕他不開心，我為他掏心掏肺，可結(jié)果呢，整整兩年啊，沒有暖熱一個人的心?！?/br>
    言罷，呂沫仰頭以灌啤酒的方式灌下一大口長島冰茶，再次醉眼朦朧地開口：

    “你呢？你對他，不是也一樣么？我不信這工作室的女生，有哪個不是為了他而來，大家不都是抱著同一個目的么？”

    程雨竹依舊緩緩喝著酒，思索了一會，開口：

    “我也挺喜歡他的，不過，我不一樣，我從不為一個人掏心掏肺，因為很多人不吃內(nèi)臟?！?/br>
    呂沫定定地望著她，似懂非懂。

    “他不是那種自戀的人，不會認為全天下的女生都喜歡他，你不說，他怎么知道。”她單手托腮，用吸管輕輕攪動著杯子底部的冰塊：

    “回去之后一個月是組合演唱會，演唱會之后再半個月，他和司小年合同到期，他不續(xù)約，到期之后就不是這公司的人了，你，我，我們所有人，要么離職走人，要么被分配到楚云錫工作室，有些話現(xiàn)在不說，有些事現(xiàn)在不做，恐怕以后就沒機會了。”

    “你說，我該怎么和他說啊？”呂沫開始喝第三杯長島冰茶。

    “我也不知道?！彼肓讼?，“混個微信總是可以的吧?！?/br>
    “微信？”呂沫忽然帶著醉意笑了：“誰說我沒有微信的，我天天晚上陪他談心的人，怎么可能沒有微信，誰都別想取代我，我在他心里啊，沒有人可以代替?！?/br>
    “是是是，他的知心jiejie，走吧，回酒店，我睡覺，你去接著陪他談心?！笨粗鴧文谌L島冰茶見底，她叫了個車一塊返回酒店。

    喝了一晚上的酒，她也覺得頭暈暈的，在酒店走廊和呂沫分別各自回房間后，她沖了個澡，收拾明天下午回京的行李，而后又跟安栗和珞珞聊了會微信，爬上床準備睡覺時，已經(jīng)過了12點了。

    秦子翊的微信就那么悄無聲息地發(fā)了進來，是條語音，內(nèi)容是：

    “你睡了么？我回酒店了，塵哥幫我擋了好多酒，今天忙了一天都沒能和你說上話，其實殺青我應(yīng)該帶你們吃飯的，回北京之后我補上。”

    她認真地聽了好幾遍語音，他聲音挺正常的，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也喝了酒的緣故，這幾句話說得沒什么條理，她想了想，打字回復(fù)了句：

    “我還沒睡，不過快要睡了?！?/br>
    幾秒鐘后，他帶著微微笑意的語音再次發(fā)了過來：

    “我發(fā)現(xiàn)我挺會哄女生睡覺的，我問一句睡了么，她就說她要睡了?！?/br>
    她差一點把手機掉到床底下。

    “所以未來的秦總，你是想說什么？”她忽然覺得，一向不怎么愛說話的他，偶爾開開玩笑，還挺有意思的。

    這一次他沒有發(fā)語音，而是用文字發(fā)來一條信息，七個字：“落葉歸根，我歸你?！?/br>
    他？歸她？

    她對著手機定定地看了半晌，請原諒這道送分題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智商理解范圍。

    她可以大致理解為，等他從云楚傳媒離開，他的正牌經(jīng)紀人以后就是她了，相當于他的前程歸在她手里了么？

    她半晌沒有回復(fù)，他忽然又發(fā)來一句話：“門外是你么？”

    啥？她覺得今晚不是自己就是他喝多了，他本就不怎么樣的表達能力降低了，她本就不怎么樣的理解能力也降低了，思索了一下后，她回復(fù)：

    “我沒在你門外，我在自己房間?！?/br>
    “有人敲我門?！彼f了句。

    “哦，那可能是粉絲吧。”

    她隨口答了句，秦子翊從出道至今，這么些年來，無論住在哪里，都時常會有些粉絲來敲門，年紀小的那些年里，他還會開門看看她們，勸她們早些回家，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