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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談?wù)撋跎俚娜司谷辉谛こ啃睦镎紦?jù)著如此重要的位置…… 肖晨漸漸激動起來,聲音拔高,“他不愛我,我能有什么辦法……我退而求其次,找一個合適的人結(jié)婚又有什么錯……總不能一輩子吊死在那一棵樹上,孤獨終老……” 她轉(zhuǎn)過頭,背對著舒童,小聲抽泣,“我只是不想再自己一個人,我只是想找個人作伴,我又有什么錯……” 舒童沒再說話了,只是握著她的手,默默安撫著。 良久,肖晨才轉(zhuǎn)過頭,眼神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一開始知道懷孕了,我是很開心的,雖然那時魏鳴已經(jīng)又找了一個,但我是真的想要個孩子,真的很想……至少以后一個人生活也不至于太孤單,于是我告訴他,只要他改過,我就可以原諒他。因為我需要與他結(jié)婚啊,這樣孩子就能名正言順的生下來。當(dāng)然我也已經(jīng)想好了,生下孩子后就和他離婚?!?/br> 肖晨的表情又變得悲傷起來,“可是我錯了……我特意去過兩個離異的朋友家里,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孩子生活得并不幸福,一個殘缺的家庭不能給他們健全的人生,不能給他們完整的愛,孩子多可憐啊……我心疼那些孩子,我更不想我的孩子也變成這樣……所以出事的前幾天我就去醫(yī)院打掉了他……” 她大笑著看著舒童,笑著笑著,又淌出滿臉的淚,“你知道嗎?他已經(jīng)三個月大了,他的臉頰已經(jīng)成形了,剛從我的身體里剝落出來,我強撐著坐起來看他,都可以看得出他是很像我的……”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現(xiàn)在這一切大概就是報應(yīng)吧……他在怪我……他在怪我……” 舒童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柔聲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這么好,以后會碰到更好的人,還會生很多活潑健康又可愛的孩子……” 肖晨靜默了半晌,又微微搖了搖頭。 她接下舒童遞過來的水果,仰起頭問她,“你們和好多久了?” 舒童愣了愣,“其實并沒有和好,就是每次從醫(yī)院回去以后,我總想找人說說話,可是我除了你這個朋友以外,好像沒什么可以傾訴的人了。而顧尚楠總會在這個時候恰巧打電話進來,所以我便沒有像以前那樣為難他而已,并沒有和好……” 她又笑著輕輕捏了捏肖晨的臉,“所以即使是為了我,你也要快點好起來啊。” 肖晨:“你還愛顧尚楠嗎?或者說還是忘不了那個大學(xué)生?” 舒童低下頭,沉默不語。 肖晨緊盯著舒童,語氣鎮(zhèn)定而冷靜,“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你跟那個人在一起會很辛苦的,你還沒想明白嗎?” 舒童抬眼看著她,眼里盛滿了委屈和悲戚,“我都知道的,也根本不用自作多情地?fù)?dān)心以后會不會很辛苦,他并不喜歡我,也沒有選擇我……” 肖晨輕嘆一聲,“你又何苦這么為難自己,你原本可以很幸福的,顧尚楠很愛你,比你能想到的,看到的還要多……” 此時,病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肖晨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了,她放低了聲音,看著舒童輕聲說,“你要知道,我不管在哪里都希望你能幸?!?/br> 顧尚楠陪著肖伯伯和蔡阿姨走進病房。 肖晨下意識轉(zhuǎn)過頭背對著他們,舒童幫她輕輕拂開額前的發(fā)絲,她是理解的,任何一個女孩都不愿這副模樣去面對同齡的異性…… 顧尚楠顯然沒有明白肖晨的刻意回避,他偏偏拿著飯盒走到肖晨床邊,低下頭問她,“好點了嗎?” 肖晨點了點頭,立馬又轉(zhuǎn)過頭背對著他…… 值班的醫(yī)生來了,他問了問肖晨的情況,叮囑她好些之后可以下床多走動走動,不然會影響另一條腿的康復(fù)。 他邊說著話邊拉開肖晨身上蓋著的被子,幫她捏了捏那條完好的腿。 這也是舒童第一次看到另一條殘缺的腿…… 病服于膝蓋處高高隆起,因為裹著厚厚的紗布,而膝蓋往下的部位竟是空空蕩蕩…… 為了方便走動,蔡阿姨上前幫肖晨膝蓋以下的病服打了個結(jié)。 肖晨皺著眉頭掙扎著要起身,動作間額前頸后都滲出了綿密的汗水…… 蔡阿姨以為是醫(yī)生揉捏間沒注意分寸,按摩按得疼,于是俯身到床頭輕聲對女兒說,“很快就好了,馬上就不疼了……” 肖晨咬著牙頹然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固執(zhí)的撇過臉,眼睛里滿是委屈和屈辱。 時至深夜,窗外的路燈是昏暗的,但病房里的燈光卻異常明亮,轉(zhuǎn)頭間,舒童似乎看到肖晨的眼底閃爍著淚光…… 醫(yī)生接著讓肖晨撩開另一邊的褲腿看看傷口的恢復(fù)情況。 舒童連忙上前扯了扯顧尚楠的衣袖,“我們先走吧?!?/br> 肖晨似乎看著窗外那星星點點的燈火入了迷,她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到病房門口的兩人,又轉(zhuǎn)過臉看著頭頂?shù)奶旎ò遴爨熳哉Z道,“那年我們在桃源,文化節(jié)那天,在順陽山頂?shù)捏艋鹜頃希覀儽粩D散以后,你花了多長時間才找到顧尚楠……” ☆、第 40 章 她的語氣并非問句,而是單純的陳述,而且聲音并不大,舒童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顧尚楠拉著走出了病房。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肖晨輕聲說了一句什么,但無奈病房外還有行人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她聽得并不真切…… 回去的路上她不禁回想起那年順陽山頂?shù)捏艋鹜頃?,文化?jié)那天山上熱鬧非凡。 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瑤族部落里有著流傳已久的習(xí)俗:未婚的年輕男女在篝火晚會上跳舞,如果心里有衷意的對象,可以上前牽起對方的手,若是對方?jīng)]有推辭,則視為同意,便可成就一對佳偶。 那時舒童還沒有和顧尚楠在一起,原本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上了山,可是當(dāng)她于絢爛耀眼的篝火之外看到顧尚楠的那一刻,心里又隱約有了些許的期待。 那天她和肖晨在熙攘的人群中被擠散,她既期許著,同時又擔(dān)心著。期許著顧尚楠能從遠(yuǎn)處走來于人潮洶涌中牽起她的手,同時也擔(dān)心著會不會有人惡作劇故意拉緊她不放松,到時候如果甩也甩不掉難免尷尬難堪…… 所以當(dāng)顧尚楠用溫暖的手掌將她包裹住的那一刻,她小小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那一刻,漫山的篝火是色彩斑斕的,頭頂?shù)奶炜帐呛棋珴庵氐?,就連擁擠的人潮都是和樂歡喜的,連山澗的清風(fēng)都是溫暖和煦的…… 煙花盛開的那一剎那,顧尚楠猝不及防地俯下身吻她,那是舒童前20幾年的生命里最璀璨綺麗的時分。 那一刻,天上流光溢彩,身旁良人在側(cè),她好似浸泡在一罐粘棉的蜜糖里,忘了周遭萬物,忘了身處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