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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又像摸到個燙手山芋一般馬上把手伸了回來。 他……發(fā)燒了! 舒童都忘了她今天來這兒的初衷是因為他病了,她都忘了他是個病人了。他這一整個晚上忙前忙后的,幫自己生火煮面燒開水鏟雪,不發(fā)燒才怪呢…… 她起床點上燈,看見鄒昊勤睡得迷迷糊糊,但始終皺著眉頭,貼在額前的發(fā)絲都是汗,顯然已經(jīng)燒得很難受了。 他大概已經(jīng)病了好幾天了,桌上還有兩片退燒藥和感冒藥,舒童拿著水和藥走到床頭喂他吃下,又拿著毛巾走到屋外接上水擰干,想給他擦擦汗。 剛給他擦了擦額前的汗珠,他就醒了,掙扎著要自己來。 舒童撇撇嘴說道,“哎,燒成這樣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鄒昊勤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脫下衣服準備自己擦身體。 舒童自覺地轉(zhuǎn)過臉去,聽到他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吃力地說了聲“謝謝。” 舒童覺得他的聲音由于感冒聽起來更加有磁性了,她暗暗罵了句自己這變態(tài)的喜好又紅著臉輕輕說了聲,“不客氣?!?/br> 終于招呼完這位病號,舒童也沉沉地睡過去。 凌晨五點半,一陣急促的鬧鈴聲響了,舒童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正想罵人,那邊鄒昊勤已經(jīng)起床穿衣服了…… 可能是退燒藥藥效太好,也可能是他太年輕,相比半夜那燒得病懨懨的他,才兩三個小時過去,他又能生龍活虎地行動自如了。 舒童也坐起身一臉懵地看著他來來回回洗臉刷牙穿衣服。 怕吵著舒童,所以鄒昊勤起床并沒有開燈。等到從門外進來,看到一片黑暗里她坐起身安靜得看著自己,鄒昊勤先是嚇了一大跳,歉疚地說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一會兒還得去送早餐。” 見識過他昨晚燒得一塌糊涂的樣子,舒童有些生氣他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你不要命了?!?/br> “昨天晚班沒去,現(xiàn)在這個早班是和別人換的班,必須要去的。” 舒童沒再說話了,要是可以生活得愜意富余,誰又愿意去吃這些苦頭呢…… 舒童不想一個人留在這里,她也起身穿衣服準備和他一同出門。 鄒昊勤看她要起床,對她說,“你可以先休息一下,還早?!眲傉f完又好像想到什么,“算了,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br> 舒童看到自己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車,有些灰心。雖然路面相比昨天暴雪時好開了一些,而且鄒昊勤昨晚出來已經(jīng)幫她支起了雨刮器,使雨刮器逃過一劫,但一整個車身,包括后視鏡,輪胎,玻璃全都結(jié)了冰…… ☆、第 21 章 舒童站在原地,無奈地嘆了嘆氣,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另一邊,鄒昊勤像變魔術(shù)一樣拿出個小鏟子開始幫她除車身上的冰。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舒童都記得那個凌晨6點的冬日早晨,昏暗的巷口,寒風呼嘯,她裹緊大衣站在背風口看著鄒昊勤在冰天雪地里冒著寒風,頂著感冒輾轉(zhuǎn)在車子四周拿著把小鏟子幫她除雪…… 一時間,車窗、后視鏡、倒車影像、輪胎都被他掃得干干凈凈,他撐著腰吃力地站起身,臉上滴滴晶瑩的汗珠分外惹眼,舒童走上前踮著腳抬起頭,支起袖口給他擦了擦汗。 鄒昊勤立在原地,怔了怔…… 舒童坐上駕駛座,剛啟動引擎,聽到發(fā)動機里傳來和往常不一樣的轟鳴聲,她有點發(fā)怵,害怕得不敢去掛擋前行。 坐在副駕的鄒昊勤看出了她的緊張,安慰她道,“沒關(guān)系的,發(fā)動機啟動預熱,旁邊有凍了徹夜的冰遇雪即融,這種情況下發(fā)出點聲響是正常現(xiàn)象?!?/br> “那你來吧?!?/br> 舒童爽快地順勢把鍋扔給鄒昊勤。 說來也奇怪,鄒昊勤的車技好到讓人震驚,時間尚早,結(jié)冰的路面還沒有車轍印,但他在行進的過程中,總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陌演喬ゼ茉跇O為稀少的干燥之地,不至于陷進冰雪里,也不會讓冰塊刮到底盤,更不會在結(jié)冰的路面讓輪胎打滑。 舒童好奇地問“你開幾年車了?開得不錯啊。” “有六年了吧?!?/br> 他今年24歲,六年的話說明18歲開始開車,而18歲正是法律允許開始學車的年紀。 舒童脫口而出,“啊?18歲就有車開了啊,厲害厲害。” 車子里安靜了一會兒,鄒昊勤平淡地說道,“嗯,那時候家里條件還可以?!?/br> 舒童這才醒轉(zhuǎn)過來,自己又提起了那些不該提的往事,又惹得他去回憶那些不想再記起的事情。 還是說點別的吧…… 一想到昨夜發(fā)生的種種,舒童對他所在的這條小巷還是有很多抵觸,她輕聲說“為什么不住在學校的宿舍里?” 鄒昊勤頓了頓,說道,“因為在外面兼職,很多時候需要早起晚歸的怕影響到室友?!?/br> 舒童側(cè)過頭看他,“那為什么不住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 少女時期她曾在一本青春雜志上看到這樣一個投票:男人最性感的時刻是什么時候?票數(shù)最高的選項是開車的時候。 年少的她對這個答案嗤之以鼻。 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個答案實在太確切了。 鄒昊勤開車時異常專注,雙手把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用力時,凸起根根分明的經(jīng)脈,英俊的側(cè)臉,緊抿的唇,性感的喉結(jié),在這個清冽的冬日晨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合宜,多一分甚多,少一分太少…… 她看得著了迷…… 忽然那好看的薄唇微微輕啟,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窮”。 多么理直氣壯的答案啊…… 那為什么不住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 窮。 …… 舒童瞬間就明白過來為何女都衷愛霸道總裁人設,因為有錢啊,才不會在如此浪漫的時分說出一個“窮”字來煞風景。 舒童無力地癱倒在副駕駛座上,閉著眼睛小憩,自言自語地說,“你收留了我一晚,我也收留過你一晚,咱兩扯平了?!?/br> …… 和預想的一樣,沒有回應。 而她不知道,專注開車的鄒昊勤左邊臉頰上又露出了那個淺淺的酒窩…… 這天下午,舒童一下班就收拾東西走了,想早早地回去補個覺。 停車場里,她又看到了那輛拉風的路虎極光。 她裝作沒看見,徑直往自己的那輛白色小本田走過去。經(jīng)過他時,不復往常,顧尚楠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旁邊,俊臉微笑地看著她說,“今天下班早了些?!?/br> 一時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分手前戀愛的時候,在偏僻而遙遠的桃源鎮(zhèn),下班以后,他在路邊問她,“童童,晚上想吃什么?”當時,兩個人都沒有車,他會牽著她跑到車站,搭上去縣城的最后一趟末班車…